我因身体原因,在一段时间里,几乎是经常的,为不影响学生业,在平日生活的镇上和就医的市里辗转;期间经历的事情也算不少,不过多是一些无所谓的小事——却有一件本令我觉得没有意义的,又刚好从新闻上获悉了一件类似的报道,使我有些联想,又由此引发的问题,颇让人思考。
我那时正坐在即将发车的班车上,和我的母亲坐在一排;车上的人在窄小的走道内按车票寻着自己的座位。而后上来了两个中年妇女(起先我并没有在意),她们位置在我后排,寻到后便坐下,肚子里的话像是解放了一般冒了出来。
而后到了汽车出站,她们仍是不停地阔论,车内有些嘈杂,不过仔细听来又似乎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并时不时夹以咯咯的笑。
我正在座位上休憩,忽而被这“动人”的咯咯的笑惊醒了,然后又是两个人谈论的声音,揉揉耳朵,只觉得鼓膜有些刺痛。
由于是我听不懂地方口音,教人半懂不懂的,约莫是邻里鸡毛蒜片的琐事。
我看向左边,母亲表示出一脸无奈的表情;然后又在座位上支起身子,看向后边:多是青年人,有些人估计是因为工作劳累的缘故吧,躺在座位上沉沉地睡着了,又有些关注着手上的手机;我又注意到有位年轻的女性,将电话贴在耳旁,估计是在通话,她将电话尽可能贴近脸庞,时以低声的细语;我忽而又听到那咯咯的笑了,我清晰感到身边有一束寒光,原来是一位中年男子吧,似乎有些倦意的脸上睁着一双犀利的眼,鄙夷地瞪着两个阔论的中年妇女——不过她们是看不到的,她们坐在座位上,并不是跟我相同的姿势——大声地阔论。
我想要有些动作了,问了母亲的意见。母亲没有回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在一个驾考的音源文件前停下,又将扬声器调到最大,又尽可能的把手机举高。
不过她们好像是没听到的,嗓门似乎要盖过录音,仍旧是没有停止地——大声地阔论。
母亲仍旧进行着努力,在一段过后又放了一段,尽管车上的人的眼神有些异样。
我示意母亲停止吧,轻声说道:“妈妈,让我来试一下,你先让对面的阿姨打完电话吧。”
母亲似乎是默许了,将手机的声音关上了。
我咽了口唾沫,似要抑扬顿挫地发表些意见,头向后发转去;余光中我看到那年轻女性挂了电话,便开始做些尝试性的交流:
“你们可能说话小声些么?”
伊们终于注意到了,不过并不在意的:“你们开手机的声音比我们的还大哩!”
“我注意到车上的人多是带些困意的,既然你们明白手机是吵了,何不想想我要表达的意思呢?”
“你们开手机的声音比我们还大的哩……”
我发了些愤怒的质问:“你们是真不理解我说的话还是假不知道我表达的意思!”
“你们开手机的声音比我们的还大哩……”
伊们的声音却慢慢地低下去了,嘟囔一会儿后就完全没有了。我坐回在座位,感觉那夺人的寒光已经消逝了罢,看向车窗外,顿时轻松了不少。
客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耳边夹杂着引擎的低吼。
而后几日,我听到一则带血的时事,说的是在重庆,一个乘客要求公交车司机在不是站点的地方停车,遭拒后与司机发生争吵,进而拿手机击打司机头部,司机还击,车辆失控,从桥上坠入江中,无人生还。
据报道,乘客与司机争执长达五分钟之久,而五分钟里,没有任何乘客实施有效制止;一个人的错,大部分人的沉默,所有人的灭顶之灾。
这两件事又不禁令我深思起来,虽然事情一大一小,却有许多共同:同在一辆车,同是不文明,同是影响公共秩序,只因有人制止与否而形成截然相反的结果,亦小亦大。
这并不是自我吹嘘,只是觉得在这社会之下,问题诸多,同是路见不平,沉默者很多,出头者很少,或者说,有人出头罢,少有是得人支持的;说得直接了当的,很容易被人说是没事找事,,甚至没人感激他的义举,就是像是一闪而过的火星。
然而中国人因为“趋利避害”的“躲事”,出了问题,又这又那的反思,我已见得太多了。仿佛像是交规,有人提出潜在的安全隐患,多是被冷嘲热讽,直到因此添了尸体,才愿意改变。总之,
没有灭顶之灾到来,大部分人是绝对不会改变丝毫的劣性的。
啰嗦一句:
中国社会,是永远不缺少看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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