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松鼠爵士
城市的夏天真得很热,比乡村里热得多。我无比怀念那轻抚过杨树叶,吹散了蝉鸣,亲吻我肌肤的习风。
小时候每逢暑假,我总会辗转各亲友家,过轻松恣意的生活。而我的“皇妹”现在却无此优越待遇,我不禁惋惜。我很喜爱《龙猫》里两个小女孩在树林间、田间、小溪间嬉戏打闹的画面。自然啊!自然的乐趣。
午间,和从姐微信闲聊。她说在陪女儿上补习班,感叹到:现在小孩子真辛苦。我说这是大人的问题。细说起来,两者各有优劣吧!但我还是认为让孩子们多亲近自然,体验多样的生活乐趣会更好。
清晨,最是夏季里凉爽的时刻,我们可以贪睡的久一点。吃罢早饭,已是一天燥热开始露角的时候。《云宫讯音》(西游记片头曲)是嘹亮的集结号,一窝小伙伴准时准刻地集结到某一家,看大圣如何斗妖降魔,怎么翻过一山又一山。
老家,那有接天连地的杨树林。午饭后,在杨树的绿荫下用大扫把收拾出一张床大的空地,铺上凉席,摇起蒲扇,自在不已。一个人可以惬意地思考哲学,可以听虫儿在草丛中打滚、鸣叫的声,可以闻百草的清香……要是三五好友也可闲聊,玩扑克,笑度酷暑。
实在酷热难忍,就扑棱到绿水河中,扎几个猛再上来,顾不得一身水珠,急忙穿上裤衩,单怕被自家大人瞧见,挨了责骂。垂钓也是很有乐的趣法,天气闷热,多是漫游浅水的鱼,泥鳅也是频频跃出水面,泥鳅没有鱼儿禁得住诱惑的耐力,所以钓上来的几乎都是它们。要是赶上急骤的大雨,便折几个荷叶,作斗笠,做蓑衣蓑裙,小伙伴从不缺乏苦中作乐的智慧。时入梅雨季节,前庄后院的大沟小渠是沟满渠平,谁家的鱼塘就遭了殃失了收成,倒也乐了我们这些逮鱼摸虾之徒。藏了冬春秋的苔藓都溢满了乡间小路,一不留神,准滑个跟头,然后带一裤卷的泥土香回家。
雨后还有一趣。平日藏地深的“知了猴”,都能提前半个小时出门,省了不少见小孔便扣的力气。暝色入林后,庄里的男女老少便成群结伴出门去寻“知了猴”,一时间,连个狗也忙的上蹿下跳。右手掌手电,左手持长杆,腰挂小壶小桶。热闹一天的树林草地,这会也睡不了,总有几十盏灯束晃荡,远看颇有鬼子进村扫荡的气势。逢树便上三圈下三圈,见草便右三寻左三寻,一会壶桶就装不下了。厉害的能手,都忙乎到凌晨一两点,一夜总有三四百个的数量,我幼时一个值两三角,现在一个卖到七八角。自幼我便忧心这知了会绝了种,现在看来我是操的闲心。
盛夏有一生物,颇让我汗毛战栗。“洋辣子”,此乃神兽也。这物生来虽不是横高竖大面目狰狞,但其身披刺甲,针小刺多且有毒,伤人痒痛难忍,毫不逊色于逍遥派的绝学“生死符”。某日,一时兴起学人赤足行走,不幸踩死一个,脚腹红肿奇痒,我哭的是天昏地暗,自此再无赤足之癖。
附图一张
夏夜洗完澡后,小伙伴也不急入室卧榻而眠。三两在社场(用来晒粮打谷之所)上夜游,数星观月,眼力劲贼亮,总能找到最亮的星,月亮上最小的暗班……
此间乐,不堪一一赘述。只是难忘那时的月亮,那么的圆,那么的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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