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小时候可不只出疹子这类小事,她不知是不是小时候喂养不恰当撑到的缘故,胃一直不好,说白了就是胃口小吃不得油腻,白菜清粥馒头倒没事,可小孩都是馋嘴的,吃个油饼撑到了,吃个年糕上吐下泻了,只要那种稍微油腻或难消化的食物,多吃一点,当天晚上准是上吐下泻不得安生。
为此春芳母亲天天吃饭限制她,如果做了年糕类难克化的食物,规定她只能吃两块,不能多吃,如果是肉类食物,也要浅尝辄止,这样慢慢胃不撑到还吃饭更香喷喷了。
可小孩嘛,自制力差,春芳母亲这边煎着油饼,那边春芳答应不吃了,可回头偷偷再掰一半吃,结果又是撑到了,午睡不得,坐立不安,食物在胃里翻腾,春芳肚子里难受着,母亲教她从心口往下按摩慢慢胃里的食物被按摩下去,春芳去一趟厕所会感到好转,可后续影响就是两三天吃不下主食,最多喝点汤。
春芳每次撑到难受时候坚定下决心下次不贪吃,可这记性也就间隔两三次,过后又忍不住偷偷吃,又如此重复她的难受,春芳母亲知道她就是撑到,饿饿就好,吃药反而有副作用,春芳每次因为撑到饿个两三天,等到食物终于消化完,春芳半夜会饿醒,饿得心慌意乱找母亲要吃的。
这时候春芳母亲无论多晚都要起来给春芳做容易消化的食物,在春芳记忆里感觉最美味的要属香油泡馍了,其实因为春芳饿狠了,吃什么都香,春芳母亲一般用热水泡馒头,加点盐和香油让春芳吃,那年代也没有其他零食糕点可充饥,春芳母亲又觉得不能吃别的,发明了这个香油泡馍,母亲做了许多美食,春芳都觉得不及这个最简单却充满爱的香油泡馍。
在春芳记忆里,每次春芳由于吃撑第二天吃不下主食,全身无力,走路都走不动,那母亲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那时大了也抱不动,每次都用背篓背着她到田里做农活,春芳就这样坐在田头,母亲做农活间隙回来问问春芳是否饿了或渴了,春芳就头昏眼花的望着母亲挥舞锄头,大汗淋漓,面对春芳时却温柔的摸摸她的额头或用质朴语言安抚她。
春芳的梦里都是母亲一晃一晃的背着她,其实春芳坐在背篓里屁股硌得慌,但母亲这样背着她使她忽略了坐的不舒服,被母亲背着像摇篮一样,春芳可以感受到母亲脚下一步步走的路平坦或坑洼,有时候小春芳在想撑到了也不坏,有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像对待瓷娃娃一样的呵护。
估计体质问题,春芳免疫力还低,换季或流行感冒她都逃不过,经常让她母亲担惊受怕,从小进诊所频繁,但最害怕的是春芳发烧会昏倒失去意识,春芳那时已经可以记住事了,前一刻坐沙发上啃着母亲刚从集市买的酸脆苹果,下一刻苹果掉落,春芳直接就歪沙发上睡着一样,没意识了。
春芳母亲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后来的熟能生巧,掐人中或扎脚心都能唤醒,春芳虽然体质弱,可她是个配合的懂事小孩,母亲让吃药吃药,让喝水就使出全力喝水,除了打针,小春芳害怕那尖尖的针头,扎到屁股要疼一周,连晚上睡觉平躺碰到都疼,因此每次打针春芳都提前找好地方躲藏,然后被母亲找到拉出来继续打针。
后来春芳学会了讨价还价,跟她母亲诚恳交流,可不可以只吃药不打针,可以不可以使劲喝水病就能好,可不可以睡一觉病就好,可惜有时候春芳吃药喝水都不起作用,只能打针起作用,每次打针仿佛接受刑罚一样天大的事,躲来躲去最后还是被捉到按住,春芳母亲轻声温柔告诉春芳,你打针时候放松不要紧张,就没那么疼,因此春芳每次打针都默默念着放松,可真等到针扎疼了,哪儿还想起来放松,就知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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