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正在路上独自走着,手中的烟稳稳的夹着,似乎除了满身的烟臭以外,无形当中给他增添了些许男人的魅力,面对着来来往往的姑娘,似乎没有人关心这个人的吸着的香烟是什么牌子。他路过珠宝首饰店,看着情侣们站在柜台前挑选,或者看某几个女生偶尔驻足在橱窗前怔怔地出神,之后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随后走掉,像飘散掉的烟除了伤害身体以外什么也追不回来,他们肯定不是在伤害自己的身体,而是埋藏在世界某个角落的别人躯壳。
得,小孩儿还是按照日常的路线,回家洗菜做饭,一个人看着鲜艳可口的饭菜,并没有感叹自己厨艺的高超,和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还没有丧失追求生活品味,而是愤恨这满目琳琅是自己万劫不复的深渊。是生活让他学会了照顾自己,是生活让他自己明白小孩只是自己的名字,而不会是自我的图腾和属性。他又想逃走了,一时间一些遥远的记忆奔袭而来,他们跨越了千山万水,终于在这一刻就要喷薄而出到了自己大脑的门口,是让不让他们进呢?肚中饥饿,还是果腹,低头看着包里厚厚的一摞杂志,还有这么多功课要做,要不然文章是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的。长途奔袭的记忆于是溃不成军,想要重头再来,似乎缺乏一点勇气和时间。
同事们插科打诨的轻松氛围,并没有通知小孩儿在钟表走过这一分钟之后,就可以笑谈江湖浪遏飞洲了。他凝望这屏幕上的图片久久陷入了沉思,脑子当中另外一批的回忆又不安分的躁动了起来。
「可恶!不是压抑他们好久了么?难道今天又要出来大闹天宫,我不是自己的玉皇大帝,但肯定是自己的如来佛组,归于我个体实际的东西管不了,难道心理我也管不了嘛?」
持续几个深呼吸后小孩儿这样暗示着自己,像被巫术控制,他感觉那份埋藏已久的冲动混含着另外一批记忆的大军,真的要越狱了,这次不同以往,难以控制,难以自拔,难以平复,难以忍受。
「嘿小孩儿看什么呢一动不动的样子?」同事猛的一拍肩,像新年的炮竹驱走鬼神,兀自一激灵,小孩儿脑门儿上的动脉剧烈跳动了一下之后猛地拐过了脖子斜睨着同事。
「呃,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啊?」同事略感抱歉,却也习以为常,这个小孩儿是游走派诗人,先锋派编辑这是人尽皆知的嘛。在这个逐渐建立秩序的社会,每个人小心翼翼的保护者自己的隐私,却又竭尽全力企图从别人口中得知一些不可告人的真相。
「这是个画展?诶,这些画倒是蛮有意思的,是有关性吗?」一个字眼,周围几个同事纷纷聚了过来,并没有放下手中的记号笔和马克杯,另外一个同事抱着薯片旋转座椅的样子也是滑稽。
「哈哈,我也奇怪,画展季已经过去了,接下来该是各大演艺明星巡回演出的时段了,这里却来了一个插画师,很是奇怪啊」小孩儿没来由的推理了这么一句。
人们表情没有变化地盯着屏幕上的女人,那个女人正翘着屁股,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脚下是厕所,很明显这是火车上的厕所。浑浊的污水似乎能将一股恶臭跃然纸上突出屏幕,吃薯片的同事停下了往嘴里递的手。尽管是这样的一种环境,可是女人的胴体和男人健硕的身躯还是分别吸引了同事们的目光。
这幅画的名字叫作苟且。小孩儿键入这两个字,出来了这么一首小诗:
让我的眼泪蒙住你的双眼
这样你的鼻涕就可以流进我的嘴里边
如果我的阴茎靠近了你的河岸
请问你汹涌的河流能否吞噬我在电光火石间
让我的双手抓住你的乳房
让你的乳房给我求生的力量
让我的力量赐予你生的希望
让你的希望带我们飞向天堂
奇怪最后一句很像一首口水歌「飞向别人的床」的押韵,看到这里小孩儿为自己的粗鄙不堪抱歉,可是这诗实在不怎么文雅,实在不怎么清纯,也实在不怎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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