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养到浑身透亮就要老了,要开始捉老蚕了,那是一家人最为紧张和期待的时候。
我没有看到过江南养蚕的场景,不知道天下农事是不是都一样,想来大方向应该是一致,小的方面应有差异吧。我已经不能清晰的记得蚕笼究竟是麦秆还是稻草做的,但是我记得祖父没日没夜赶制蚕笼的样子。
我最是喜欢帮助祖父做的事情,就是帮祖父切麦秆,一把把的,整整齐齐的,切葱一般,手起刀落,像个大师。然后最喜欢取一支麦秆,用一个玻璃瓶子装一瓶水,麦秆当吸管,可喝水,可催泡泡,总是觉得是神奇的事情。
我还爱和堂弟勇娃抬着麦笼子在地坝里扮乌龙过江,乐此不疲的。为此,勇文还挨了不少打。这些麦笼子都是老蚕做茧子的房子。我们都喜欢捉老蚕的时光,捉虫一般,又像是给士兵排兵布阵一般,有气势和成就感。
待到一条条的麦笼变得长龙一般,再也不见蚕的动静了,只余皎白如雪的蚕茧,层层叠叠,葡萄粒粒饱满般挂在麦笼上时,蚕茧就成了。这时候就是收茧子季节到了。茧子背到镇上,按等级买成钱,就是一季收成,这也是乡下的经世之事。
30年,弹指一挥间,故乡风物大变,早已经不见桑树踪影。2017年,我和弟弟重回故乡,承包了一片荒山野地,流转了部分土地,种植青花椒。而今又到花椒采摘季,沧海桑田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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