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解读《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第三十四章。
前次读到了孙少安把贺秀莲带回了家,住了好些天才回山西。孙家人立即开始筹办婚事,并且基本解决了费用和粮食的问题,而秀莲都不用他们去接,就和父亲一起自己来到了双水村,真是太顺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一时没办法解决——新婚夫妻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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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里只有一孔窑洞,挤着一家三辈人。至于少安现在住的那个小土窑,根本不能算个窑,只能算个放柴草的地方。怎么能让一对新人住在这样一个小土洞里呢?
建新房?一分彩礼都拿不出来的人家,就别想了吧。
那就像十五年前为了玉亭一样,把这窑洞让给少安,一家人再借别人的窑洞住去?
但情况已经有所不同了,少安的奶奶半瘫在炕上,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借别人的窑洞住总是嫌脏的;再说了,“村里大部分人家,没有几户住宿宽裕的。有个把人家倒有闲窑,可他们和这些人家交情不深,没办法开口。就是人家勉强让你住下,也别扭”。
况且,少平和兰香放假本来就都是借宿在金俊海家的。
地主成份的金光亮弟兄几家闲窑倒是最多,但孙玉亭在文革开始那年,带着贫下中农造反队把金氏弟兄几家的院子挖了个稀巴烂,算是结下仇怨了,现在他玉厚怎么有脸开口?
孙玉厚老汉“一下子又陷入到无限的苦恼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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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少安在村里有威信有人缘,副队长田福高解决了他们一家的烦恼。
他叫来一队的几个主要劳力商量,建议把一队饲养室旁边那孔放籽种的窑洞,借给他住一两年,籽种则先倒腾到饲养员田万江住的窑洞。大家一听是给队长住,都赞同,并且说住上“三年五年都可以”。
婚房问题就这样解决了。尽管还是跟牲口做邻居,但好歹解决了问题不是吗?倒应了秀莲当初要跟着少安来家里时说的那句话。不得不说,这姑娘实在太宝贵了!
同时也表明,关键时刻,还得有人帮忙;而得到人帮忙的前提,是自己有公心有能力,让别人敬服。
接下来就是办婚事了,那些免不了的忙乱事,这里就不说了,特别关注几个细节吧。
这天少安要去石圪节买点烟酒,顺便剃个头。他平时都是让村里田海民帮剃的,免费,但效果不好保证,长长短短的。这次要做新郎,得讲究一点,就花了二毛五分钱开了一回“洋荤”,回家后,帅得让刚从山西过来的秀莲“不时用眼睛瞄一下他刚理过的头发,满含着羞涩和喜爱”。
在前往石圪节经过罐子村时,少安看到姐夫王满银圪蹴在路边一个土圪崂里打瞌睡。原来,兰花到娘家帮忙了,王满银帮不了什么忙,没去,家里却又没柴烧了,他懒得上山砍柴,也懒得生火烧饭,只吃兰花留下的几个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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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懒到家了,注定要做“逛鬼”啊。
在少安办完事回家,走过石圪节的小桥时,他突然想起了春天时,他曾手里捏着润叶给他的“恋爱信”,两眼泪濛濛地站在那里。
想到这里,少安“一颗热腾腾的心突然冰凉了下来,润叶那含着羞涩的、红扑扑的笑脸又浮现在他面前;耳边似乎又传来她那熟悉的、令人温暖的笑声和说话声”……
但少安知道,“这一切将永远地过去了!他将马上要和秀莲在一块过日子,组建起一个地道的农民家庭来”。他没有想不通,他也觉得“没什么可惋惜的,因为命运就该如此”,但是他“仍然想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
这是多少叫人伤感的情景!也许你,也在此刻想起了田润叶,她该如何痛苦?
然而少安就是少安,他只要到了家,就能回到现实,特别是现在,他看到了跟着父亲从山西赶来的秀莲。他立即明白,以后与自己一起生活的,是眼前这个大眼睛的山西姑娘:
是的,亲爱的人。从今往后,我们就要开始在一块生活。但愿你能永远像现在一样,爱我,合心帮助我,和我共同撑扶这个穷家薄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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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就不说了,对我们来说,最有意思的大概是次日发生的一件事。
近中午时,书记田福堂突然来到他们的新房,拿来两块杭州出的锦花缎被面,说是润叶今天上午捎回来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这在当年可是很贵重的礼物,秀莲就很敏感,奇怪地问少安润叶是什么人,少安“尽量轻淡”地说她是自己的同学,秀莲却感到不平常,说肯定和少安相好过。
这尽管也算少安内心的一个秘密,但少安爽快地承认了,因为不需要也不想瞒秀莲。秀莲就“突然不言语了,背过身把头低下抠起了手指头”。
秀莲大概从来没想过,少安以前是有过心爱的人的。不过,她马上就不吃醋了,因为少安对她说,“人家是个干部,在县城工作”。
可爱的秀莲一听润叶是个干部,马上就揩去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放心了,一个女干部是不可能爱她的农民丈夫的。
秀莲从来不是个小气的姑娘。后来润叶结婚,少安拿不出礼物,是秀莲把她父亲给她的压箱底的50元钱拿出来让少安去买了被面当礼物。这同样是挺大一笔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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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她是想错了,那个“女干部”真的爱少安,只不过不可能和她的农民丈夫结婚而已;准确地说,是她的农民丈夫选择了现实而已。
在电视剧里,创作者们对洞房花烛夜增添了不少感人细节,且安排了润叶从县里回来,和秀莲见了面,应该说那场戏也很有感染力,朋友们觉得怎样的安排更好呢?欢迎留言讨论!
《平凡的世界》被誉为“茅盾文学奖皇冠上的明珠”,这部由著名作家路遥用生命创作而成的长篇小说,以“我们可以普通,但不可平庸”的正能量,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这是一部值得反复阅读的经典作品,每个为人生理想而奋斗的人都值得拥有。
(网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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