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三是小农村的户口,生活靠得是父亲留下的家门口的三亩田。
他为人内向,也不愿跟村里的其他人多打交道,常常一个人坐在田埂上抽烟。那烟圈一圈一圈地飞上天,像蒸汽火车排出的废气。他的烦恼也就随着这些烟圈消散了。
他平时也会去镇上的集市摆地摊。卖什么呢?卖他从别人那里要来的劣质银器。这些仿银是他从小到大交好的伙伴李老头给他的,为什么给他呢?因为李平时里做银饰品的生意,总会在进货的时候遇到一批水货,镇上卖假货是犯法的,倒不如转给谢老三,收这么个低价物美的差事,他也没什么怨言。
这天,太阳下山时把来往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到了收摊回家的时间,谢老三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卷起他的一摞小首饰,准备回去了。
“老三,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准备浑噩地过一辈子?”
旁边糕点店的惠姨是个八卦的婆娘,周边做小生意的伙计她都很熟,也把别人家里的状况都打听了个遍。
老三自然也是知晓她的个性,没有吭声,将麻袋抗在肩膀上,说了句:“惠姨,我都四十岁了,一个人习惯。”
“四十岁了还不娶个媳妇,你不考虑一下?用不用我帮你介绍一个?”
“不用。”
老三回答的很利索,似乎这是每天必须回答的一个问题。
他没钱,没权,人至中年,哪个姑娘看得上他,不如就这样自在地活到晚年,就这样吧。
夕阳下,老三坐在自家的电三轮上,突突突地行驶往出镇口的柏油路上。就这样颠簸着,却撞见了一桩麻烦事。
回村子的路上的岔道口旁边有一片枯林子,这林木也奇怪了,多年来就是枯枝干,也不长叶子,晚上黑灯瞎火的,看着怪吓人的。
可偏偏就有的心术不正的人爱在此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老三感觉不太对。
他把车停在岔口旁,看见了一伙人约莫四五个从后备箱脱下来一个疯狂乱动的蛇皮口袋,朝枯木林的方向走去。行踪诡异。
“绑票勒索?还是杀人灭口?”老三吞了一口唾沫,启动三轮车,准备跑走。
“就当没看见吧!”
他驾驶着三轮又走出了几百米,却又停了下来。
“这种事怎么能去管!不行!绝对不行!”老三攥着三轮的刹车,满脸都是汗渍。
他又长吁一口气,从小到大他没少挨父亲的打骂,母亲也只是再旁边看着。上学学习不好,后来也没有经济来源再供他读书了,也就辍学回来跟着父亲种地。没想到这个他一直记恨着的人,在偶然的一天得了重病,走得很突然。
母亲改嫁的那天,他也只是呆坐在田埂上,抽着烟,守着面前的三亩田,这也是那个曾经无数次将皮条抽在自己身上的人唯一的遗物了。
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了十五年,难道还要回去继续守着吗?
老三犹豫了。自己没有任何的挂念,也许在步入老年前的时间里,做一次真正有价值的事情也行吧!
他咬紧了牙关。
本来想着要不要报警,但是老三多年来养成的沉默寡言的性格,就算是警察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如果老天让他随他那暴戾的父亲一路,那就顺应天命吧。
他调转了车头,向枯木林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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