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走,在金灿灿的秋。这个季节,别人迎来收获,我们却面临分别。阳光下散发稻香的谷堆,它那温热的气息灼烧着我的心。
她说,她会回来,在另一个金秋。
她说她会想念南山的稻米,想念我。
我从谷堆上撷了支稻穗,塞到她手里。她闪动剔透的双眸,静静地笑。我们面对面,傻傻站住,谁都不动,似乎这样能把时间停住。
大车的喇叭发出尖锐的鸣响,是催她了。这辆大车把她带走了,带去遥远的北海。
我等了她很久,久到记不清是多久。这漫长的等待,终究无法绵延到永恒,我有了自己的妻儿。
一次偶然的采风机会,我踏上了北海,一块圈住她的土地,一块让我恨透的土地。
我随意走着,耳畔想起一阵低低的啜泣。循声走去,那是位中年女人,面对一座破旧的青灰色墓碑泣不成声,碑前横着一束新鲜的稻穗。
我疾步跑到墓碑前,墓碑上深深刻着一排刺眼的文字,她的名字!我忍不住喘了口粗气,眼泪泛滥。
中年女人告诉我,墓里躺着的,是和她同车到达北海的姐妹,到北海第二年就离开了,奄奄一息时嘱咐她,墓碑要朝着南山,墓前不要其它花,只要稻穗。
灵感来源于马頔的歌《南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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