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轻轻地,2018年来了,不慌不张地。
2018,就这样堂而皇之,肆无忌惮地闯进我们的生活,分分秒秒,每一天。
2018,几乎和2017一般,日子还是日子,阳光还是阳光,冬天还是冬天,风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2018年元旦,照例是放假,不管是公历还是农历,毕竟是新年,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早上起来,发现一切和昨天一样,晴天依然阳光普照,雾霾还是飘荡在半空。
早上没有事,我顺着环城河闲逛,长青树还是长青,落叶树光秃秃只剩树干,树叶早已飘零在四周,没有生息,即将化为泥。
环城河平静如镜面,一只孤独的野鸭发现我偷偷接近它,飞也似的掠过水面划过一个又一个圆圈。
穿过寂寞的M水系,荒凉平静的水面没有生气,打捞水草的老年人划着小船像一幅安静的画,静中有些灵动。
他们也许不知道昨天是2017,也不知道今天是2018,他们只晓得日落和日出,只晓得休息和劳作。
穿梭在树丛中,昨天就是今天,今天就是明天,我们只有每一天,稍纵即逝的日子里昨天已成为历史,今天正在进行,明天不知道会是什么?
中午,还有一位同事的喜酒,新年新人新气象,好事加喜事,按照前几天的安排,我还是主掌礼单的。
每每同事和亲朋好友或者熟人有事,我常常主笔,兴许是稳妥和字写的比较耐看些罢了。
只要是同事提前约定讲好的,大抵是我乐意的,也是欢喜的,新年嘛,崭新的一年,为了新人。
新婚,新人,美好的一天,更是美好的一年、美好一生的开始。
婚礼很隆重,婚姻很美满,郎才女貌,男的是数学老师,女的是地理老师,当数学围着地球转的时候,是幸福和甜蜜。
顺利地完成礼房一切工作,被主婚人安排到一个包间,依然是熟悉的同事。大家开怀畅饮,为了新人,为了新年,为了扑面而来的2018。
吃过饭,冬日的阳光温暖如春,二九的时候,却没有二九的天气。
数九寒天,似乎没有书上所写的严寒和冷酷,路上行人如织,没有人缩着脑袋,不过大都是开着车的。
先是回了趟家,人的潜意识里是有回家功能的,不管你在哪儿,挪动的脚步是朝着家的方向的,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那是宿命。
酒没有喝多少,喜酒不醉人,醉人不多喝。一路上冬日暖阳,车来车往,喜酒微醺,曲曲折折,回到一隅。
回来坐了一会,也没有困意。去年,也就是昨天,学校元旦放假,不用上晚自习,早睡晚起,难得的自然睡自然醒,所以今天中午也没有瞌睡的欲望。
不用睡午觉,也没有午自习,想到城南去一趟,父母在那儿,明天又要开始上课,紧张无暇的生活又要开始。
去城南的路有很多条,下楼的时候就在大脑里盘算着,解放路车多人多,顺河路人多车多,还是看守所一旁的路偏僻,很少有行人车辆。
过了看守所,里面什么情况不得而知,只见高墙上站在几只麻雀,缩着脖子无所事事。路旁是长青树,浓密如盖,树的东面是一条狭长的河道,夏天长满了荷叶,亭亭如盖,垂柳如丝,风景如画。
秋天后,荷叶见败,现在只有清水和枯枝干了。但是这个地方依然叫金色池塘,或许和这有关。只是拐弯处有个几乎90度的转角,几棵硕大的雪松立在两旁,密不透风。
到了金色池塘,路面洒满了水,显然是勤劳的洒水车所为,路边已经残留积水的痕迹。
印象中,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大街小道没有干过,不是有水就是水流遍地。快要拐弯时,我还提醒自己,慢点,慢点,再慢点。
前天办公室的一位同事,在学校门口为了避让一位斜闯过来的学生,摔在刚洒过水的地上,膝盖有些损伤。那是去年的事,也不是太遥远。
想着这些,拐弯就到了,下意识带了一点闸,模糊的意识里只觉得骑的电瓶车一滑,从我的胯下飞了出去,斜斜地沿着对角线横着冲向路的对面,被路牙石挡住,戛然而止,前轮依然不紧不慢地转动,如纺车的轮。
我顿时觉得人如失重的货物,眼前一黑,如末日来临,跌落车下,立仆。
爬起来的时候,我已记不清自己是如何摔倒的,那个瞬间,来不及反应,来不及记忆,也来不及想任何事情,感到只有空白,短暂的一无所知。
站起来,腿还能走动,胳膊还可以伸展,手还能拉起摔倒的电瓶车,电瓶车依然还能跑,跌落一旁的U型锁也毫发无损。
我知道,没有速度就没有力度,只是没有防备罢了。膝盖没事,手腕没事,能看得见的地方都没事。很快干了的衣服上留下一些泥渍,着地的地方有些破损,看来是要光荣下岗了。
继续骑了一段路程,才觉得右脸颊和下颌有些异样,火辣辣有点疼。停下来从后视镜才看到,身上没事,然而自己看不见的脸上却留下一些印痕,淡红渐变成紫红,右边脸颊有轻微擦伤,右下颌也有些擦痕,破了相了。
本来就是不忍直视自己的脸,现在挂了点彩,像战壕里爬起来的战士,看不到自己脸上的颜色。城南是不能去了,母亲看到我的模样,定然会安心不下的。一向小心翼翼的我,一时的大意却给自己的脸上留下了一点印记。
有惊无险,这次却偏偏上脸了,毁容是不会的,兴许还整了容。但是教训还是有的,走路看前方,骑车也要看脚下,依然要慢,小心无大差。
于是给母亲打个电话,谎称有事,就不去了,然后掉头,原路返回,刚才摔倒的地方还在,洒过的水也还在,电瓶车也在,骑电瓶车的人还在,天空依然雾霾,阳光还是暖暖的,不像二九的天。
回去用开水化了小半碗盐水,简单地清洗了一下擦痕,除了火辣辣有些痛外,不需要包扎,也没法包扎,因为没有什么大碍。
照镜子一看,两处擦痕在右边,从左面看,和往常一样,从右面看有些不雅,过个元旦,成双面人了。看来明天上课的时候,要尽量露左面的脸给学生看了。
据说最近几日就要变天了,气温下降,暴雪快要来临,冬天真的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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