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们悄悄躲起来的时候,那个大我四岁的,小声问我,我恨父亲吗?我惊奇于他说的话,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他不像是在父亲面前提出疑问的人。原来他藏在心里的话就这么不小心跳了出来,我看着他的猝然睁大的眼睛想着,没有那些碍事的人真好,在他身边指手画脚、胡言乱语的人。我告诉他,我不恨。一瞬间,他咬紧了牙齿,像噎了一口气,没再看我。我后来想,可能他那时,是在找一个某种心理上的同盟,好在我们把对方的喉咙咬破之前,能有几分慰藉。
但是那一刻没想通的我,却仍然蹦出了一句话,于是我们又喝起酒。喝醉了的他,在这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和我,不用考虑什么,我们的手紧紧重叠在一起。我得说,如果我知道最后会失散,如果我知道没有什么办法能在死后相遇,我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还能亲密无间的日子。然后,那之后的事我忘得差不多了,其实我没有喝得破肚穿肠,只是渐渐的,伤心起来,于是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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