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说，深冬了

文/雨晴

柿子说，深冬了

      晚上整理照片，突然发现闲暇时在家里拍的这些，都挺喜欢，很随意，很生活。做我自己，为了这苦涩的生活充满希望，我做着一些记录。愿时光老去，我可以找回一些深邃的记忆。

      诗人常为冬的悲凉感叹，但那只适合北方的诗人，南方真的无从悲起。虽然冬已深，但到处依然一片绿意，偶尔在茂密的丛林中能找到一抹黄，仅是点缀而已，反而让人觉得这里更美。

      在家乡工作和生活，倍感幸福，时而我会在整个村子里走走。周末的傍晚，常常会带着孩子们散步，看着再熟悉不过的远山，踏着黄灰飞扬的乡间小路，很认真，很快乐。除了我，他们大多都是孩子。那就把我也当作孩子吧，因为我确实愿意跟你一起去玩，一起老去。

      走在生我养我的小村里，水泥路，小木屋，往哪里走，都很干净。我们每次散步都会路过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大路沟、铁石坡，穿过小时候把鞋陷进的泥塘边，然后，去歇气台。路边有一块大平台，为劳作背柴的人提供歇脚休息的地方，上面的大树茂盛得密不透风，像一把大洋伞，偶尔有阳光透进，星星点点。地上铺着树叶，似乎哪个季节都有落叶。这样的一个好地方，现如今，成了我们歇脚唠嗑的好去处。

      记得小时候，我们最喜欢荡秋千，两个木头拴上两颗绳子，似乎在暖阳普照的冬日的山头，变得很应景。小时候都想在秋千上荡得很高很高，一会这边，一会那边，两边来回推。那时候，我们都在地上忙乎着，我们都在自制的秋千上笑着，天真无邪。我时常在想，要荡得很高很高，荡到月亮上去。

      走在村子里，总会跟熟络或者陌生的人打招呼，我们还会聊一会天。我们看到邻居家有几棵柿子树，很新奇，准备仔细看看。黄澄澄的柿子挂了一树，柿子树看着很瘦弱，似乎要被压弯了枝。我问邻居：“柿子长了这么多，怎么没有人摘呢？”“太高了，不好摘，也不好吃的。每年都是掉了，鸟吃了。”邻居笑着说。一开始，还觉得有点可惜。但看到眼前这么绚丽的一幕，想着可以一直被人这么欣赏着，也是村里的一道风景线，便也觉得是好事。好几只鸟站在枝头，啄着柿子吃，一直点头，点头，一副很专注的样子。很想把这个镜头拍下来，我悄悄地靠近柿子树。可是，他们在追逐，嬉戏，有动静，小鸟一惊，“呼”的一声，全飞走了。枝头微微一颤，掉下了几个熟透了的红柿子。

      南方的冬天，真的来得很晚，又来得很“小气”。已经深冬了，叶子也只黄了一点点。只有柿子大大方方地告诉我们，冬已深。

      村子里有好几栋老房子，废弃了，没有人住，一直空着，门前都长满了荆棘。但主人从前种的果树依然挺立。柿子，在这个季节成熟了，只是没有人去采摘。它们只能静静地等待霜打，熟透，掉落，就像树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