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门房取快递。
周日收到短信通知时,才想起上月团购了鲜花,隔两周送一次。快递纸盒很轻,里面装的是什么花呢?
办公室门前的林子,鸟雀匿了迹,夏日的热闹,湮灭在冷光里。紫藤零落,三五黄叶在风中抖着。老树黑瘦,只甬道边那一丛矮树有点光亮。
它一人多高,在老树下,在若大的林里,丝毫不起眼。热热闹闹的林子,属它没什么动静,不紧不慢的绿着。前一阵子路过它,发现竟然撑出细小的果,黄叶一片一片落了。我好奇:这是什么树?咋不见开花就结果呢?
如今,它脚下黄叶深深浅浅铺一地,枝头怎么仍一片灿灿的?我凑近,再近,不敢相信眼前。腊梅,腊梅花,校园有一树腊梅花!从没靠近过开得这么盛的腊梅花。鼻尖贴近,终于闻着香气:清澈像冰雪的晶莹,幽郁又仿佛空谷兰。一朵一朵,开得认真,孤芳中泛着暖。好想折一枝,想像一下:一舍,一几,一梅,该是多美好的图画。
隐隐的,我不敢伫足,悄悄离开。
一整天,我眩晕在腊梅香气里。真应该让人知晓它的美,让人欣幸。可想起夏日里枇杷树的遭遇,又担心它遭摧折。从前午间散步,一行人指点林子里的花草,独独没有人知道,这一株是腊梅。想必它站在这儿很久了,几开几落,独自香气。时光匆匆,没有人留意这一株腊梅花,它活得恣意,日渐丰盈。
梅,本应该与人共赏,可宣告了它的存在,我又拿什么来护卫它?欣赏,止于欣赏。
美,未必可言;与梅契约,守住距离。我揣着这小秘密,自私了一整天。
附
花束:勿忘我/金鱼草(黄色)
传家日记:细嗅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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