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却没想到他在转角处落下了眼泪。
“你好,我是季凯。”一个小男孩怯生生的伸出手,但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比自己小的女孩!小女孩低着头不敢回应他,“哎呦!匀匀害羞了,季凯,以后这个姑娘就是你的妹妹和你起居的负责人了,她叫……”“我叫落匀匀”小姑娘突然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孩壮着胆子说,“对对,小凯,这就是母亲常给你提起的匀匀,匀匀的父亲去前线支援了,匀匀的母亲在匀匀刚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匀匀的父亲害怕匀匀自己在家没人照顾,而母亲与匀匀的父亲是旧友,索性就把匀匀接回来住了,你以后要把匀匀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知道吗?”“母亲,我知道了”季凯点点头,刚才一直没看清落匀匀的面貌,她抬起头才发现原来竟是与他所有见过的姑娘都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季凯也说不上来,明明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巴,在落匀匀的脸上却显的那么与众不同……
七年后
“季凯,我回来了”“臭丫头,要叫哥不要直呼我的大名”季凯一扇子敲到了落匀匀的头上,“哎呦!季凯叫就叫你打我干什么啊”落匀匀吃痛的往后一退“打了你还是死性不改,赶紧收拾收拾该去给母亲请安了”季凯长袖一甩,一踮脚便落在了院子中的海棠树上,顺势一趟闭目养神“喂,季凯你不更衣,怎么去给秋姨请安”“谁说我要去了,母亲传话只要你一个人去”“为什么,我最近没做错什么错事吧!”“为什么非要做了错事才要召你前去”季凯慵懒的说着,“季凯,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对不对”落匀匀抬起头看着季凯“不知道,应该是有关你的婚事吧!”“什么,婚事!!!你还没娶妻为什么要着急让我嫁出去”“那是我猜的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该不会有心上人吧!”落匀匀脸上登的一红道“你才有心上人了呢,不说了我要去给秋姨请安了”“等等”落匀匀刚迈出的步伐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季凯你又怎么了”“没事,就是告诉你一声傍晚时分要进宫参加皇太后的生辰宴”“哦”落匀匀一转身轻轻一点便闪出了季凯的落柔轩。季凯注视着落匀匀离开的方向,眼里一暗……
落匀匀自七岁便来到了这丞相府,如今她十四,而他十八,她知道她是她季凯的起居照顾人,也算是是他名义上的管家,更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但这么多年季凯从来没有让她做过任何的事情,就连当初把她带回来了秋乐夫人都没有让她做过任何的事情,反而还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并且还让自己与季凯一同读书一同习武,当年他的父亲去前线支援,但因为违背军纪而被贬到云州当捕快,却因此捡回来一条命,据说当年所有参战的人都与敌人同归于尽没有一人回来,让人奇怪的的是当年参战的连同地敌方没有一个人的尸骨被找到,他们好像被吞没了一样。但让落匀匀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既然他的父亲活着却从来不肯将她接回去与他一起生活,说实话她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的父亲尽管他从来不懂得如何照顾女孩子,但她从未埋怨过父亲。
“匀匀你来了”一个人的说话声打断了落匀匀的思路“嗯,若何姑姑”“快进去吧,夫人等了好久了”
“匀匀见过秋姨”“匀匀来了,来来到这里来”秋乐夫人抬起手来招呼落匀匀过去“秋姨,不知你召匀匀一人前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落匀匀不解的问秋姨,然后仔细的思索这几天自已有没有做错什么事,然而好像并没有这几天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噢,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你父亲突然来找我说是想接你回家,你要是不愿意我去跟他说,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是吗!秋姨那我父亲现在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对于父亲的回来落匀匀又又惊又喜“他被调任回朝了,但是却放弃了将军的职位反而跟着本朝出名的铁证无私的公孙煜桀做事,今晚他会以座上宾的身份参加皇太后的生辰宴,不过这并不影响你的决定对吧,你要是想回去秋姨也不想拦你,不论你做什么选择阿凯的落柔轩一直都给你留着”“秋姨谢谢你能为匀匀做到如此”匀匀登的一下跪到了地上,这一举动顿时让秋乐明白了匀匀的选择,秋乐将眼睛缓缓的闭上,静静的等着落匀匀的下文“秋姨,匀匀很感激你一直把匀匀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对待,但匀匀毕竟不是您的亲生的,况且父亲又回来了,所以于情于理匀匀都应该回去”落匀匀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头上像压了泰山一样久久不能抬起“匀匀你起来吧,唉罢了罢了匀匀你去收拾一下吧,顺便去和小凯道个别,那孩子也怪舍不得你的。”舍不得我?季凯是这个样子的我怎么不知道,落匀匀缓缓的站了起来满腹疑惑“好,秋姨匀匀这就去收拾”“匀匀你今晚跟着秋姨参加完太后的寿宴再随你父亲回去吧!”“好的秋姨,那我先退了”“嗯”秋乐夫人挥了挥手落匀匀便退了出去。
对于落匀匀来说秋乐夫人就是母亲一般的存在,她明白秋姨舍不得她的心情,但她落匀匀毕竟不属于这里,她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就算秋姨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她还是不能坦然的接受这心中总有一块疙瘩,她也舍不得秋姨,她更舍不得的是一直伴她左右的季凯,季凯这个如同太阳一般的存在照亮了她生命中的黑暗,如果她的生命中缺失了太阳的存在,那么与天塌下来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她并不知该怎么跟他说她要走的事情,她想用光明正大的身份去接近他,而不是以寄人篱下或者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又或者是他的起居照顾人,当初她的父亲害怕她在丞相府里好吃懒做,于是就代她向秋乐夫人讨了一个职位,便有了这个什么起居照顾人的职位,想着想着就走到了落柔轩。
踏进落柔轩落匀匀便发现,季凯还是躺在那棵海棠树上,连姿势都没有任何变化,落匀匀大步走到海棠树下仰起头看着季凯
“喂,季凯你睡着了吗?”没有人回答“季凯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听见的话你就回屋里睡,在上面睡会照凉的”虽说已经入春了,可在外面停留太久还是会感受到阵阵寒意,说着落匀匀就打了一个寒颤“算了,我给你回屋拿一个毯子吧!”落匀匀刚踏进屋里,树上的季凯便睁开了眼睛,季凯知道她要走了,他并不想道别却也不想拦她,他不想成为束缚她的工具,季凯转身轻轻的落在海棠树下的石凳上。
“季凯,你醒啦”落匀匀胳膊上挎着毯子刚出屋便看见季凯悠闲的坐在石凳上,但落匀匀还是走过去把毯子披在季凯身上,季凯回头看了看落匀匀“嗯,你回来了?母亲找你说什么了”“秋姨……没什么就是今晚参加宴会的事情”落匀匀将到口边的话硬生生的改了,季凯凝视着落匀匀眼里的神色又暗了几分,季凯站了起来任凭毯子滑落在地上“我先回房了,你好好准备吧!”说完不等落匀匀下文便走了,只留下落匀匀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落匀匀并非不想将实情告诉季凯,只是她希望至少在她离开之前,他们之间不是离别的感伤。
落匀匀回到房中收拾却发现没有多少东西是属于自己的,索性便坐在窗前不去收拾了,干脆就坐在那里静静的感受着窗外的风拂过脸颊,落匀匀其实很矛盾她并不知该怎么跟季凯开口说她要走的事情,仿佛她就是他的附属品似的只能他遗弃她,而她没有离开他的权利,落匀匀迷茫了,最后她只能妥协选择了第三种方法,落匀匀拿起笔,她将所有她开不了口的写到了信上,这一写就写到了黄昏。
“匀匀,你在吗?”一位端庄的女子走进房中“若何姑姑你怎么来了?”落匀匀眼疾手快的把信收到了袖子里“这是夫人让我来送的衣服,我搁在这里了”若何说着就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了桌子上“匀匀,你真的要走?”若何拉着落匀匀的手轻轻的拍打“若何姑姑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我毕竟不是这宰相府的人,况且我的父亲回来了,不论是从礼节上还是传统上这都是不符合常理的”
“这些我也都晓得,我一个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匀匀你回了家要好好照顾自己”“若何姑姑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况且我还有一身武艺傍身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后来落匀匀想起自己说的这一句话不禁凄凉的一笑,有些事情即便你有铜墙铁壁都无法阻挡你的撕心裂肺。
“但愿如此”若何又拍了拍落匀匀的手“匀匀,姑姑也该回去了,夫人该找我了”“姑姑路上小心,咱们晚上见”“嗯,别送了你好好收拾吧!”
若何一走落匀匀就将袖子里的信拿出来小心叠好,再次放入袖中。
落匀匀站在季凯的房门前抽搐不前,这封信该怎么交给季凯呢?落匀匀不经思虑到,直接交给他?不行不行那样太尴尬,那怎么办?要不偷偷的放到他的卧室里?要是他没有发现怎么办?哎呀不管了就选第二种吧,时间不多了要是再拖我就来不及换衣服了。
落匀匀一把推开季凯的房门“季凯季凯你在吗?”落匀匀突然愣在了原地,落匀匀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所有的血都涌上了头顶“怎么了,怎么呆住了没事吧”季凯欲要往前走“季凯你你你就站在那里,别别别过来我我我没事”季凯听了这话没有停,反倒继续走了过来将手抚在落匀匀头上“没发烧啊,你怎么了怎么反常”“你你你不是说好不过来的吗?你你离我远点我我没事”“你说不让我过来,我又没说我不过来”“好好随你怎么说,咋能不能把衣服穿上然后再说话”
落匀匀连忙把眼睛堵上“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季凯走到床边将寿宴的衣服拿起来,季凯如无其事的说好像被看的不是他而是落匀匀“你你你怎么还不穿”季凯拿着衣服慢悠悠的开始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季凯虽然穿着衣服可是眼神却始终停留在落匀匀的身上“没,没什么事情……”落匀匀将手边的信往袖子里收了收“我回去换衣服了”说完落匀匀转身跑出了季凯的房间,只留下房间里耳根发红的季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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