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知自己喜欢绿色,大概是在十六、七岁吧,青春妙龄。按常理,青春妙龄应该喜欢粉色和红色,两个即浪漫又调情的颜色。而我偏不,该不是精神上“断奶”的断得太狠的缘故吧。
我的窗子对面的楼群,通体时灰色的,看得人恹恹欲睡。楼群的下面有一个不大的广场,广场的一侧站着一溜樗树、小榆树和小槐树的杂树,正置绿浓季节,好像绿得太深了。窗子外有一片空地,栽满了五颜六色的月季花,绿肥红瘦的闹着。月季花的左上角栽着两棵枣树,因为树的前面挡着一个高高的建筑,树长得细细高高的,树冠和树形都没看头儿。但是,卵形的栆叶绿得好,我喜欢。不经太阳照射的时候,它绿意盎然的,只要早晨的阳光一浴,天啦,小栆叶子像抹了明油似的,油亮欲滴,那又是一种醉心的绿哟!
昨天早晨上班,我又发现了一个奇迹,在我行走的大马路的对面,站着一棵小碗粗细的槐树,小树不高不矮,树冠子里装满了绿白的槐花,都藏在槐叶里,若隐若现,像有一块绿纱包不住了似的,好圆实好丰满啊!按常理,我不应该注意到它,因为它站在一排看下去的槐树中间,没有特殊的地方儿,然而,我却在百十棵中择出了它——它,稳稳当当的擎着绿与白,那是一个绿与白织成的伞盖。伞盖的下方好像还有一个小弯儿,但是并不影响整体的坚实。我好奇怪,别的槐树花和叶子都是分开来长的,花甩穗子竟芳芬;叶儿到垂着,线形的有,群长的也有,绿得枝繁叶茂的。而它呢?花与叶浑然一体,乍一看,不是绿树,而是绿中含素的一个奇葩。小树看过去不壮观,可是它怎么那么迷人呢?是槐花衬托了叶的绿美吗?还是绿美的叶子衬托了绿白可人的花?谁能搞得清楚呢。可是,它就是那么别具一格的站着,就像我日思夜盼的小女儿站在那里似的,好让我揪心,好让我流连着不走啊!
我以为,世界上最能消除一个人内心深处忧郁和烦恼的就是绿色了,它那么会平息你的焦躁,让你在不理智的状态中静下来静下来,你不信吗?走进绿色中去拭拭?
我就是爱那平常而又多多的绿色。
(写于大年初一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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