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好很温暖,天空很干净很蓝,与这尘土飞扬的马路、黑烟肆虐的班车的搭配是那样如此不忍直视。许久没有如此亲近乡间,我有点适应不良反应。
我的拜年之旅刚告别某姨家,继续洋洋洒洒地赶往下一某人亲戚家。一路上跌跌荡荡,一上一下,坐在车上的我,用手中的相机抓拍那蓝天白云,听着他不遗余力的介绍,时不时面露伤感,对我而言却是万般陌生。——我来到了他的故乡,走过他熟悉的路,我看的只是风景,而他却是满满的回忆。很想读懂那言语中的兴奋,神情上的伤感。无奈,无奈,一时半会还难以感受他的感受……
我的拜年之旅车子继续往里开,一片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不断消失在身后,好似深入怪兽内脏,隐隐忧虑,怕与这深山格格不入。车子越往里走,交通越不方便,想要出来就越困难,里面的人越封闭。当你以为已经到达这个村最偏僻的角落,出乎意料的是它还能往里面延伸,延伸……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给我带来的不是希望而且比绝望更闹心的一种情感。这般颠簸几时到头……
我的拜年之旅这里的山一座连一座,山上的竹林一片接一片,山下的人依山傍山,靠山吃山,哪家哪户走出去了,一看便知。哪家哪户富裕了,也一看便知,房屋就是他们家家户户所有财富的体现,生命的诠释。有意思的是这儿的人爱给自己的宅子取一个寓意极佳的名字,“鸿盛堂”、“兴业堂”、“成发堂”、“紫金堂”“幸福之家”……人们喜欢把列祖列宗的牌位放在大堂最显眼的位置供奉着,桌上的水果零食,门外贴着的对联,门口挂着的灯笼,坪里残留的鞭炮纸,还有那时不时响起的声声鞭炮,让年味变得十分浓厚,也十分原始淳朴。
到达目的地,某伯伯家。接下来我们两就由某哥哥带着各种串门拜年。这一天听的鞭炮声也是听得最多的了,到一家主人就会放鞭炮迎接客人。什么姑姑,姑奶奶,姐姐各种亲戚朋友,寒暄几句便匆匆赶往下一家,好不容易停歇下来,又来到某一个小山丘,去祭拜爷爷奶奶。站在山顶,想要一览众山小,却不料一山更比一山高,这小山丘的我太过渺小,膨胀的内心立即被打回原形,眼前那一条条蜿蜒的山路就是这个村子的生命脉搏在努力的跳动,不断延伸着……我表达不清内心的感受,却越发能读懂《皮囊》所表达的情感。这场拜年之旅似乎来的恰是时候。
2016,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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