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窠围之夜》17——声与光

《鸭窠围的夜》，整篇散文以声音始，又以声音终，这些声音不仅催生了作者的想象，激活了作者的过去的经验，更引发了作者对湘西历史与现状的忧思。

夜，是由声音和光组合而成的。

我们来听听沈从文在文章中给读者营造的氛围中

来静静倾听他写的各种声音吧？

小船上的水手，把船上下各处撑去，钢钻头敲打着沿岸大石头，发出好听的声音，结果这只小船，还是不能不同许多大小船只一样，在正当泊船处插了篙子，把当作锚头用的石碇抛到沙上去，尽那行将来到的风雪，摊派到这只船上。

先是泊船时钢钻头敲打着沿岸的大石头，发出好听的声音。

各个船上皆在后舱烧了火，用铁鼎罐煮红米饭。饭焖熟后，又换锅子熬油，哗的把菜蔬倒进热锅里去。一切齐全了，各人蹲在舱板上三碗五碗把腹中填满后，天已夜了。

船泊定后，烧火煮饭的声音便弥漫于夜色笼罩之中。

黑夜占领了全个河面时，…………这时节岸上船上都有人说话，吊脚楼上且有妇人在黯淡灯光下唱小曲的声音，每次唱完一支小曲时，就有人笑嚷。什么人家吊脚楼下有匹小羊叫，固执而且柔和的声音，使人听来觉得忧郁。

待黑夜占领了全河面时，声音变得更丰富了。

有船上岸上的说话声，吊脚楼里妇人唱小曲的声音，笑嚷声，小羊“固执而且柔和的声音”。

还有沈从文自己脑海中想象出来的声音——“一个唱曲时清中夹沙的妇女声音”。

这样那样的说着，我一一都可听到，而且一面还可以听着在黑暗中某一处咩咩的羊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