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梦

作者: 夜在左边屋子 | 来源:发表于2020-10-02 19:34 被阅读0次

    最近,小南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色彩斑斓不定,好像一些遥远的往事,一块一块破裂成碎片,闪烁在渺然的宇宙中,恍恍惚惚的,总扰的小南不得安眠。

    为了遏制这种势头,小南在床头放过书,枕头底压过刀,甚至还去庙里求了一个平安符,可是这样的梦依旧来袭。其实也算不得是噩梦,只是太过频繁,占据了夜里的大半时间,白日里小南精神萎靡,在工作中错误频出,这梦就成了小南的眼中钉肉中刺,非得拔掉了不可。

    这天小南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从远处走来的她神色木讷,一张俊俏的小脸此刻挂满了与年纪不符的疲乏,近几日连绵的梦也让她习惯性的忽略着打招呼的同事,就那样恍恍惚惚,深一脚浅一脚的飘到了座位上。小南坐在那里,眼神迷离,好似随时要眯过去了一般。

    “嗨,小南南,还没睡醒啊,昨晚上又做梦了吧?”朋友小北不知何时到了这里,俯前了身子轻轻敲击小南的桌子问。

    小南眉头微皱,点点头道:“嗯…”小南就这样,迷糊时就不想说话,哪怕多一个字呢,也觉得累的慌。

    “看你这样真难受,”小北伸手弹了弹小南桌上唯一的小盆栽盛开的唯一的一朵花骨朵,撇撇嘴继续道“要不然你请假回去睡一天得了,我这还有点安神茶,保你睡一个安眠觉,怎么样?”

    小南郁郁地瞥了她一眼“不怎么样。”

    小南知道,她的梦已经不是回去睡一觉可以解决的,因此还不如混一日拿一天的工资呢,还不算太亏。

    可小北不同,她只是担心小南而已。

    小北一屁股向小南旁边挤了来,硬生生地蹭走了小南的半个椅子,一把揽过小南肩头,语气恶狠狠地说“我跟你说,我现在就去帮你请假,你不回也得回,回也得回。”

    说完小北起身屁股一扭一扭地朝着领导办公室走去。

    小南穿过植物缝隙木木地看着她晃动的屁股,心想着,这女人,本事大了,都管不了了。想着想着,睡意不知不觉就袭了来,铺天盖地的就像天突然破开一道口子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的壮阔,她眼里的世界已是灰蒙蒙一片,仿若混沌初开。

    一个破碎的空间,有风掠过,携带着一朵奇幻的花朵,惊鸿一瞥,只觉得色彩缤纷,迷幻夺目。侧目视之,无数漂浮着的什么在缓缓流转。小南早已忘了思考身处何方,只是觉得新奇异常,蹦蹦跳跳的去追寻未知的美好。

    小南来到一个奇怪的东西面前,歪着头细细打量,样子让人忍俊不禁。那个东西看上去像极了一根骨头,瘦瘦长长又透明光滑,不知为何,小南莫名觉得它是一根肋骨,且与上帝造女人时所用的那一根相类似,这种想法像是刻在记忆里,一下子就翻涌而出一般。小南若有所思,缓缓踱到另一边,这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悬浮的泡泡,小南看着这个大泡泡,心里一动,伸手便想要将它轻轻戳破,手还没有碰到,泡泡像是突然受惊了一般,转瞬移动到她够不到的地方,离远了泡泡似乎又变大了一些,再细看小南竟然发现里面似乎还有一些人影攒动。小南惊呆了,愣愣地看向里面,那是一个密闭的村寨,里面没有陶潜式的阡陌相通,鸡犬相闻,往来种作,扑面而来的是大片大片单调的黑暗,唯一的色彩大概就是血红的圆月与高耸的角楼吧。小南吃惊,正想要挨近了细看,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背后席卷而来,将她吞噬。

    小南就这样莫名被叫醒了,睁着迷离的眼睛看着小北不停晃动的头、巴拉巴拉喋喋不休的嘴,似乎它们都发生在遥远的时间,而与她无关。梦里的一切像刚发生过的一般,小南有点恍惚,喃喃念道: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小北看着小南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的紧,知道她又做梦了,停下唾液横飞的数落,恨恨地戳了戳小南的小脑瓜,然后拉着神志不清的小南走出了公司。

    小南被这样被小北拖回了家里,小南一碰枕头又睡了过去。大概是睡前吻的香甜,这一觉她睡得还算安稳,只是隐隐约约在梦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想不起来是谁,却莫名觉得重要。奇怪的是在梦里她使劲喊那人,那人却始终不肯回头看她一眼,她还天真地以为会不会像玄幻小说里的那样,那人影潇洒地舞出一套武功秘籍,然后学过之后她就变成无敌的存在。当然了那是无厘头地想法。除此之外没有太多奇怪的场景,于是理所应当地通了夜。她醒来时眼前还一片昏暗,反射似的揉揉发胀的眼睛起身走向床边,午夜的城市灯光暗黄,只隐隐印在窗帘外层,诺大的城市只听得到三三两两的汽车擦地声,这声音反而让城市更加空旷落寞。小南侧身坐在窗前,随手夹过一缕落于胸前的发丝,轻轻缓缓的缠着、卷着、绕着,发丝触碰指尖空留着一阵一阵寂寞的酥麻感。

    这般场景小南自然地想到了小北。她第一次来公司报道,隔了长长的人流,她一眼望到了她,恍若隔世般,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一见如故;第一次去小北家,在打闹中被小北告白,丢脸地仓皇出逃;洗澡时意外看到小北的美酮,她暗自酡红了双颊;第一次争吵,因为她是女人……

    小南思绪纷飞着,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慢了起来,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南根本没有注意到此刻房门的锁孔正在一点一点的转动着。

    意外来的突然,小南回神之时,房间里已经涌进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各守一方,不给小南丝毫逃脱的机会。小南一瞬间有点懵了,指着左边的柜子急言道:“值钱的都在那个上锁的书橱里,别伤害我。”

    两个大汉听了这些话眼皮都未曾松动片刻,直凛凛的盯着小南,这样的眼神着实让人有点头皮发麻,小南都快要喊出“你大爷”来了,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们要怎么样啊?”

    终于有一个大汉开口了,“请南小姐跟我们走一趟,”钢铁般的声音闷响在空气中。

    “额,跟你们走,大半夜?去哪里?明天不行?”小南一脸莫名,只觉得身前这两人是神经病,瞬间胆怯也消减了大半。

    “请。”大汉简洁回复同时手上做出了请的姿势。

    小南额头上一条一条的黑线抖动着,此刻她多么想念做梦啊,梦里再怎么荒唐也是虚幻或者偶尔美好的,那般荒唐怕是与之相比也不过尔尔了吧。

    小南盯着两个大汉,突然泄气似的卸下了两边肩膀要跟他们走,刚要挪步蓦地一个转身朝着打开的窗子奔去。她家只是四楼,二楼那里还有突出的一个车棚,所以她不觉得是走投无路,乘着起步麻痹对方,好准备逃离,她就那么一头冲了过去。奈何…腿短情长,一切努力俱成空,小南最后的意识是脖颈处传来的一瞬间闷痛。

    小南再醒来已是被人囚禁了的,没有想象中的五花大绑,只是被禁足了,小南揉揉脖子定了定神,这才有心思打量起这间屋子。屋子空间似乎很大,屋顶离地面很远,总觉得住在这里的一定是一个孤寂落寞,眼神绵远的人。屋子整体风格偏向中国风,一张圆桌紧挨着书橱,上面还放置着一本看到中途的旧版线装书,旁边是一盏清茶。摸摸茶杯还留有余热,小南便想,这主人应该是还在的,可能有什么事临时走掉了,于是,小南眼珠打了个转,抄起翻开的书大大咧咧的往一侧的背椅上一歪读了起来。

    书中内容是文言文,小南可不是小北那个小疯子,她一个白话文理解还存在问题的人,你让她去看文言文,简直可以看作是不可理喻了,所以小南只粗略看了几眼,读不下去就扔到了一旁,静静的等着正主的出场,好让她解释一下这绑人的缘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南实在受不了了,等待也得有个限度不是,这等人的煎熬她都好久没有体验过了,记得上一次与一个朋友相约逛街,朋友化妆不过磨叽了半小时,她就受不了直接撤了,后来还发人家:最讨厌不守时的人,占着别人的时间还当做若无其事,无趣,这街还是不逛的好。小南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这看看那摸摸。这不,现在小南手里正拿着一个乘酒小樽细细观摩,待她回神转过身来,却发现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兔子,小南不免好奇,俯下身子逗弄起兔子来,不一会儿,一双娟秀小脚齐齐映入眼帘。小南手中动作凝滞,小兔子没有了束缚,一蹦一跳的跑到那双小脚侧面,靠着小脚慵懒地窝了下去。小南抬眸,不禁讶然,眼前莲藕般的长腿晃荡着,一身紧致旗袍包裹着白里透红的皮肤,再往上是挺立的琼鼻,弯弯的黛眉,这是多么清丽脱俗的姑娘啊,就这么光着脚丫子站在自己面前。小南快速起身,与兔子主人平齐而立,对视几秒之后,小南嘴角轻轻一扯,笑着问道:“是你请我来的吗?美女”小南将“请”字咬的极重,似乎在发泄内心的郁气。

    对面的兔子美女脸上竟露出丝丝歉意,赔笑着道“对不起,是我安排人去请的,有点唐突,请见谅。”

    小南听着这温温软软的带着歉意的声音,竟生不起一点气来,甚至连等待的郁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随即又无赖般地瘫在背椅上,架起二郎腿像个老朋友似的发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也不认识你啊。”

    “现在已经认识了不是吗?”兔子美女狡黠一笑“还有我叫芙羽不叫美女。”

    小南被这回答雷到了,无奈扶额,一副你长的美你说了算的样子,“so,找我来的目的呢,总不至于是看上我了吧!”

    芙羽咯咯笑了起来“你真好玩,跟我见过的都不一样。”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小南突然板起了面孔“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小南抬腿就往门口而去。

    芙羽眼神从桌子扫过又回到小南身上,“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天天做梦是怎么回事吗?”

    芙羽蹲下身子抱起前爪像是作揖的兔儿,缓缓坐在小南刚起身的位置,淡然的抚摸着怀里的那只小兔子。

    听到这些,小南脚步微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转身挨着芙羽而坐,那溜黑的眸子里也多了平日里不多见的阴郁。

    “这不就对了嘛。”芙羽轻笑,“你听好了!”

    “时瑜南,你曾是我族圣女,你曾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必须将功补过,救我族人,恢复我族往日辉煌,这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

    “有病吧你,莫名其妙,别以为你长的美就可以为所欲为。”小南一记大白眼飞来,嘟嘴道。

    “时瑜南,你还是冥顽不灵么,作为圣女将我族资源尽占,以至资源枯竭,伙同异族伤害族群,最后叛逃,让我族沦为异族进犯之地,你所犯下的罪,终难偿还。”芙羽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少年人才有的愤世嫉俗,怒言道。

    小南听了就不开心了∶“你们族关我啥事,我年芳20,前面这些年一直苦嗷嗷的过活,哪里有空去你们那里霍霍,换做是我,即便是你们的圣女,即便要霍霍,也得霍霍个天翻地覆,别人关我啥事,凭什么乱扣帽子。”

    芙羽气结∶“你…哼,就是你,我没污蔑你,你滴一滴血到这个命盘之上就明白我有没有污蔑你了。”一瞬手中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盘。

    小南一阵狐疑,但还是磨磨蹭蹭拿下了耳朵上的耳钉,轻轻在手上扎了一下,一个圆鼓鼓的小血珠瞬间生成,轻轻滑落到命盘之上。

    霎那间命盘射出一道璀璨光芒,直奔小南而去,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未来得及反应,包括小南本人,闪电般的刺入小南眉头。小南被吓死了,啥东西呀,直凛凛的就朝她而来,真的是脑子一瞬间死机了。

    小南轻轻打了一个颤,慌乱摸摸光芒射入的光滑蛾眉,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脑子似乎清明了许多,思维更是清晰起来,眼前这个所谓的芙羽绝对找她没有啥好事情,得想个办法尽快脱身才是。

    小南轻扯嘴角“似乎你们找错人了,这命盘对我并没有什么用处,是不是该放我走了,大美女。”

    芙羽无比凝重地盯着那个命盘,可爱的两半薄唇此刻也是紧抿,心中层层疑惑萦绕∶不可能的呀,命盘所指就是她,怎么会没有光泽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未等她回答,一个大汉就从外边走了进来,附在芙羽耳朵边不知说了点什么,芙羽刷地一下站了起来,耐人寻味地看了一眼小南,说了句“你先在这里等会儿”,神色匆匆地走了。

    小南又只剩下了一个人,她垂下丧气的小脑袋不停地在地上踢踏地板,略微一抬眸就看到了被她扔掉的那本书,想了想还是塞到了自己怀里。小南不停思慕着怎么能够逃脱,突然计上心头,这眼看着就要晚上了,她们一定会来送晚餐的,到时候,嘿嘿。

    几个时辰后的某一刻,可爱的小南左手携书,右手提鞋,偷偷地溜了出来,至于那个房间,一个大汉四仰八叉睡的正香。小南从墙沿处翻了过去一溜烟儿跑回了小北家里。她可不敢再回自己家,万一又被逮到不就悲哀了。

    到了小北家里的小南,大大咧咧的躺在小北床上,小手熟练地扒拉着手机,不经意翻到一张两人的合照,不知何时拍摄的,照片上自个像二傻子似的,一本正经地站在一颗樱花树下,神色也是局促不已,反观小北,穿着吊带淡花连衣裙,一只手臂轻轻放置在小南肩头,侧着身子无比温柔地看着小南,任由路边吹来的小风将她的发丝缕缕拂动,不得不说这样的小北很是撩人。看到这里小南撅了撅嘴,使劲对着手机上的小北戳了戳,哼,我也很妩媚滴,喜欢我你也不亏滴。心里寻思着怎么才能使小北看到她眼前一亮,闪瞎了她的双眼,小南一侧身,将身子摆出S的形状,翘起白嫩修长的手指从大腿处一直向上挪移,经过凹下去的腰线,再往上,轻轻抚摸自己的动人脸颊,又朝着前方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巴,一副魅惑众生的妖精模样,这一套动作下来小南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

    小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了,听到钥匙扭动的时候小南急急忙忙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像一个乖乖孩一样站在那里,像是捡了钱交给了警察叔叔等待着夸奖一样。小北一进门鼻子顿时深吸一口气,我擦嘞,好香啊,不顾地上杵着的小可爱,由着鼻子带领来到了餐桌前,伸出了恶魔之爪就向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菜下手。小南一脸无语,内心戏十足,看我看我啊,小北叼了一口饭菜,像是刚刚才看到小南一样,忽略着小南脸上的小委屈,过来就蹂躏了一顿小南的脸盘子。然后笑嘻嘻地去洗手去了。小南只好原地爆炸一秒,颓丧地拿了筷子,这才其乐融融的吃起了晚饭。

    “北儿,我被绑架了,”饭桌上小南突然抬头对小北说道。

    小北头也不抬道“嗯。”还是一个劲地夹菜往嘴里塞。

    “我要哭了,北儿你也不爱我了,我哭给你看,哼!”说着小南还真真挤出一滴两滴的泪水。

    小北胡乱扒拉所剩无几的饭菜,然后筷子一放“吃完记得洗碗哦。”转身就走了。

    只剩小南一人在风中凌乱,这是造的啥孽啊,简直就是一祖宗。

    悲催的小南只好嘴里叨叨着,手上麻溜地洗洗涮涮,最后还不忘擦点护手霜,把手弄得香香的。

    睡前,小南还是跑到了小北房间里,麻溜地钻进了小北的被窝,紧紧地搂住小北温暖的身子,然后献宝似的拿出了那本书给小北看,同时详略得当的讲了讲她遇到的狗血事情,委屈巴巴地跟小北说她是真的真的被绑架了。小北翻了翻那本书,不一会儿就又放下了,极致温柔地摸摸小南的头发“今晚不可以再做梦了”。小南也不恼,不信就不信呗,只要身边是小北就行。她就那么赖着小北,一直窝在她怀里逗弄着她的秀发。小北探出身子按灭了床头灯,拥着小南准备入眠,可是闭上双眼不知为何,小北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悲哀。这悲哀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在被窝里找到了小南的手,十指相扣地紧紧牵着,就这样她们的世界静了,只有天空中的星星还在孜孜不倦地为她们唱着古旧摇篮曲。

    小南又做梦了,在梦里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黑漆漆的地方,血月高高悬挂着,角楼上悬挂着一只小铃铛,在风中荡漾出清脆的叮当声。这个梦里,那个地方坐落于一个巨大的骨架之上,骨架在往出渗着浓郁的丝状黑气,直至笼罩了整个地面。从上空看去骨架构成的图形像极了一张脸,令她骇然的是,那张脸竟是小北的模样,眉目凛然,散发着慎人的寒气。

    她猛然睁开双眼,眼底的惊恐还残留着,突然又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手臂处传来,侧目看去,紧紧搂着她手臂的小北还在沉沉睡着,小南不禁莞尔,她身边的小北永远是清婉动人的,虽然有时候为了她的事会变得风风火火不着边际。小南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小北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小南看了过去,四目相接,给了小南一个完美的措手不及。

    “额,醒了啊。”小南尴尬一笑,若不是手臂麻了,大概她会顺便挠一挠头顶,去缓解这莫名的尴尬。

    小北歪着脑袋枕着她的胳膊,下巴一上一下地动着“你偷看我!”

    “额…额…谁偷看了,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看着的嘛。”说着小南收回热烈的目光,一个猛扑就朝着小北而去。

    她们在床上打闹了一番,小北这才站起身来开始穿衣打扮,床上的小南拉着小北的衣衫角委屈巴巴的撅着小嘴,“你请假一天呗,好不容易我来!”

    小北宠溺地戳了戳小南的小脑袋,“等我回来。”被关上的门吱吖作响,小南闷起被子来又躺了下去。

    没过几分钟,突然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南纳闷“这个笨蛋小北,又忘带啥了?”不过还是屁颠屁颠地下去开门了。

    这一开门可吓死个宝宝了,捂着小胸脯没好气的说道“你们狗鼻子啊,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芙羽越过小南进到屋子里,头也不回的问道“这个房子的主人呢?”

    小南下意识答到“关你啥事。”

    话音刚落,小南突感后背一凉,向着芙羽看去,锐利的眸子直叫人胆战心惊。

    小南也是被吓到了哆哆嗦嗦开口“刚,刚出门上班去,去了。”

    也是神奇,这帮人来也快撤的也快,眨眼间便消失在小南眼前,小南腹臆“真是一群神经病,也不说客套一下打个招呼。”

    可她没想到,就是这群神经病,最后竟成了她们的救命稻草。

    小南本来还想着睡一个回笼觉,被他们一群人那么一叨扰也就没有那个念头了,迅速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去。将门锁好拔出钥匙刚一转身就被吓一跳,“我擦擦,你们谁呀这是,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小南捂着小胸脯,狠命用眼剐了对面几眼。谁大清早的不睡觉,站到别人大门口吓唬人啊,还一站就是四个五大三粗的大块头。

    “喂,你们能让一下么,我要过去。”小南语气生硬地说道。

    只见对面几人还是笔直地立在那里,小南也有点怒火,可还没等他发泄出来,对面一个身穿黑袍子的男人就轻声命令“上”。

    小南此刻吓得魂飞魄散,什么鬼操作,怎么又是对着我来。想拔腿就跑,一转身只有一扇锁上的大门,她还真是欲哭无泪啊。只好再转回去,眼巴巴地看着上前的三个大汉,“我不从,我誓死不从,放开我,放开我。”小南使劲挣扎着,慌乱之下抱着那只抓着自己的爪子咬了上去。对手吃痛,松懈了片刻,小南就迅疾跑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对方不甘示弱,举着木棍迎面而来,小南也是步步惊心,躲过了一招又一招,实在是楼道里干净的可怕,没有一个凳子啊腿啊什么的,不然她早就撒泼疯起来了,怎么都不会如此甘落下风。最后还是体力不足,被人追赶到怀疑人生,一个腿软顺势瘫倒在地上,不跑了,闭着眼认命地等着木棍迎头落下。3秒,5秒,10秒,还没有意料之中地疼痛,小南猛地睁开眼,只见芙羽神色凛然地站在一侧看着面前的几人。

    令小南意外的是,这几个腰宽膀圆的汉子竟然对着芙羽单膝下跪,“小姐”,虽说算不得多么虔诚,但仪式是足够到位的。

    小南不动声色,却腹臆不已,这芙羽还真是足够两面三刀,她把自己“请”回去,背后派其属下来抓自己,现在又扮好人出来阻止,好事儿都让她给做了。

    芙羽不出一言,淡漠的眸子穿透人群落在小南身上,仿若空气都冷了几分,芙羽走上前去,轻轻将小南扶了起来向前走去,远离人群一段距离之后,芙羽冷彻的声音像冬天里的寒气一般飘至∶“她,你们动不得,再有下次,决不轻饶,滚!”

    为首的黑袍人瞳孔细缩,转过身绣袍轻挥,几人便原地消失。

    “小妞,你们就不可以放过我吗,好不容易逃出来,还没逍遥几天又被逮回来了”小南欲哭无泪地看着一脸冰霜的芙羽小妞抱怨道。

    “不想死就跟着我走”芙羽言语简洁到极致。

    “行,跟你走,反正也跑不了”小南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我看有你们我才死的快”。

    被逮回去的小南仍旧被安置到原来的那个古香古色的房子里,宽阔的屋子似乎比上次多了一点什么,那是一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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