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模拟考试

本来有个计划，从倒计时100天开始，每天做个记录。生活的火花，工作的杂碎，情绪的波动，都一五一十地记下，午休记，课间记，晚间记，不拘形式。

可惜，忙晕头了，倒计时100天的那一天忘了，也就一直搁浅了。好吧，从第八十五天开始。

     

  3月21日  周四    午间      倒计时85天 

          早晨骤雨    转而阴沉  转而日出

    昨天太热了，气温骤然升至23度，街上多了穿短袖，露胳膊的行人，气息温热，汗珠沁流，已然满满的夏季盛景。

我愚钝，早上出门穿了件厚外套，害得一整天，都是纽扣不系，或胳膊肘搭拉着衣服的模样，脱下外套，浑身有着衣裳不整的别扭。往常教育孩子们穿衣得体适宜，自己也有狼狈的时候。感同身受果然是个好词。

母亲常说，什么时候都要将自己收拾整齐，你捯饬得清爽，悦人悦己。老太太有大智慧，刚强有，细腻有，身边的活教材 。

      今早出门，见残花落叶满地，水渍未尽，沾染黏连，没有了满天飞花随风舞的情致。风是凉的，略过发间，丝丝冰爽，心情也是轻快的。工作的意义不在于达到的高度，而在于在这期间，生命一点一点地经历，快乐或悲伤，希望或失落，被各种思绪所充实而达到的一种饱满感。残颜白发时，能有记忆如蚁，密密麻麻占据晚年松弛的生命列车，总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看了下手机，已经六点，由不得快步改为小跑。每天早上六点十分准时要在操场等候跑步的孩子们，要清点人数，要加油呐喊，要防摔止损。拎着包，穿着高跟鞋，僵直着腿快速掠过路上的孩子们。偶有本班孩子，她们见我如此滑稽模样，打声招呼后，掩嘴窃笑。小兔崽子们，笑呢。遇事当尽力，教者如此，学者也当如此。

      老天开玩笑。当我气喘吁吁站在空旷的操场前，竟然开始雨滴如豆，继而密杂，想着会愈来愈烈，悻悻地回转教学楼。孩子们呼啦啦地冲进教室。春天的雨，有时就是一个喷嚏，打一下，就没有后续。训练辛苦而疲累，他们见着有雨，兴奋地像枝头绽开的迎春花，活泼泼地有着元气，心里压根儿就没有往后面区域走走，试试看雨点是否能停的想法。训练中，桂志超、余小未的脚踝扭伤了，每天放学，老师特批他们回家休息养伤，孩子们都投去慕艳的眼神，咂嘴又咂嘴。有些苦，是主动吃，有些苦，是被动吃。被动吃的，每一份现时偷出的轻松今后都有加倍的持重跟随；主动吃的，会被战胜的愉悦去化解。年轻时不是很懂，所以多是逃避，吃着被动的苦，同样受苦，却少了很多的生趣。

  昨天， 经过学校周旋，终于请来了高中的体育老师在临考之前进行技术指导。每班三节课，不能再多了。通知一出，我的眼前浮现了孔乙己的五爪揸住碟子的模样：多乎哉？不多也！教育均衡在路上，乡下严重缺编音体美，孩子们现在只能沐浴远方投射的均衡之光。专业的总是胜过我这个摸象的盲人，我像个学生，笔直地站在学生的队伍里，聆听着每一句讲解，观察着老师的示范，先生走了后，我这“二号半”先生还是要提枪跨马的。可惜，我已经跳不远了。老师姓金，戴着眼镜的体育老师，说起话来，亲切生动。他说，跑步，当你跑到400米600米的时候，人是崩溃的，你会感觉呼吸不畅，胳膊腿不听使唤。你要做的，就是告诉自己，摆臂！摆臂！体育的目的是测评意志力，体育的魅力也在于展示意志力！你最终的结果不重要，你拼尽全力，才最重要！

我心里想：老师，我平时都是大吼，孩子们！你们一定要连滚带爬地冲刺啊！

他一边说，一边摆臂的样子像极了奔跑者的雕塑。

    早读后，是初三的第二次模拟考试。觉得时间快的人，多是忙得不分东南西北的人。日日事如丝絮，理理不见来头，想做到丹田气沉，来路不慌，还是不易。打开教材，顿有哪哪都还没讲透讲熟之焦。考试之前，老师千叮咛万嘱咐，要求复习到哪哪，可是，谁知道结果呢。书上说，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我现在能找到回击的话了：国足请了里皮，四十万元的日薪，都没教好几个踢足球的呢，更何况我们这些被教导做蜡烛蚕丝的家伙们。想想这一句，顿时神清气爽了。都说教师职业好，谁解其中味？若学不会自己熬制心灵鸡汤，就只有一地鸡毛。第一堂考完后，还有一节课的时间才能吃午饭，孩子们在教室自习，我翻看完试卷，四顾茫然。

我的心，忐忑地像钟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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