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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小镇烟雾缭绕(2)同类

【爱情】小镇烟雾缭绕(2)同类

作者: 秋猫猫 | 来源:发表于2018-05-22 01:21 被阅读36次

    目录:(1)遇见

    这一夜无梦,一觉睡到中午,醒来看到她的信息,只有两个字“谢谢”!起床,看到窗外阳光下的小镇,充满生气,像个慈祥爱笑的老者!

    下午休息,热一杯牛奶,和着面包,早饭当午饭,静谧的时光,我要好好享受。吃完东西,慵懒的躺在沙发上,阳光从窗户射到脸上,特别舒服特别惬意!

    每当一个女孩让我心动,就会听一首歌,孙燕姿的《同类》

    “有没有别人 跟我一样很想被安慰

    风 停了又吹 我忽然想起谁

    天 亮了又黑 我过了好几岁

    心 暖了又灰 世界

    有时候孤单的很需要另一个同类”

    喜欢最后一句,“有时候孤单的需要一个同类”,反复听着,回忆我生命轨迹中遇到的~同类!

    什么才算同类,灵魂的伙伴,我觉得是!我们一生会遇到很多人,其中有很少是真正的同类。有同类的记忆,弥足珍贵,有同类的画面,有不同的彩色!

    大学毕业后,不顾身边所有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去了四川,一个叫自贡的小城市,我比较随性,喜欢四川天府之国的称谓,在梦里梦见过好几次,所以毕业了就直接去,自贡,因为我不熟悉,才充满神秘感,才选择那里。

    在车站附近找了个房子,住下,陌生的城市,隔家乡千万里,晚上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这一步走的太荒唐,四川和自贡给我的神秘感,在到来后就消失了,这里和我见过的街道,见过的马路,其实没啥区别,心里隐隐后悔,太年少太轻狂,可是马上回去又得让人笑,告诉自己至少待够半年。

    大学毕业后的我就是这样,随性,莫明其妙。

    小城市没熟人,工作很难找,之前做过辅导兼职,就在一个小学附近找了个辅导班老师的活,骗人说我女朋友在这里。白天基本没啥事儿,就坐自己的十一路车,四处瞎转,找不到回家的地儿了,花钱打的,一天就白干!

    “今天好像在自流井看到你,跑那么远干嘛去呀,你女朋友在那边吗?”

    “不是,没事儿瞎转悠,自贡这么美,我要多转转!”

    “那你女朋友在哪里上班,她怎么不陪你?”

    “她没空,我喜欢一个人转悠,真的!”

    “哦,晚上你那边结束了帮帮我,不说了,我去备课了!”

    “好,尽管吩咐!”

    和我说话的女孩,她叫肖露,我叫她露老师,刚来时她带我熟悉环境的,其实我的辅导经验比她还丰富一些,比她晚来三个月而已。她是地道的自贡人,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白净,很大方,还有点一根筋。她是我来到四川和我说话最多的大人,虽然也不多!

    她带高年级的熊孩子,应付不过来,我在大学经常做,对付熊孩子一套一套的,她确实需要我帮忙。

    我带二年级的小孩子,一共十二个,两个小时就让他们各回各家了,小孩子们很喜欢我这个外来的老师,有的还不想跟家长走要和我睡,虽然来这里才一个星期,我天生是当孩子王的料。

    刚要收拾卫生,听见她的四年级班里有大响动,我进去看到一个胖学生和露老师怼起来了,他扔掉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露老师气的手划来划去,想打又不敢打,眼圈红了,估计眼泪在打转,而那胖学生一幅毫不在乎的表情,手还叉在腰上。

    我直接进去,一把就把那胖墩扯出来了,拉进我的教师,关上了门反锁,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估计胖墩没见过这阵势,被瞎懵了,眼神里充满恐惧,还不敢哭。我一看他的表情,知道这一招凑效了,用眼神又震慑了他十秒后,打开门的反锁,开始三寸不烂之舌的进攻,五分钟后,胖墩乖乖回去写作业了,还给露老师道歉!也是我就这点本事,先震慑,再哄,但戏做足了就好使!

    胖墩给露老师道歉的时候,我从她眼里看到了感激和崇拜之情,同时她先来的优越感也彻底没有了。

    “帮我给这个检查一下,他错的太多,我来不及一个一个讲!”

    没有谢谢,那大姐的优越感却还在,没给我商量的余地,拿起作业,去给人讲了!

    等到全部弄完,已经晚十点。一直在帮她,她没说谢谢也没放我走的意思。

    “如果不去和你女朋友约会,我请你吃宵夜吧!”

    露老师追过马路和我说话。

    “好啊,正好肚子在打鼓呢!你是不是要感谢我还要问我怎么制服那胖墩?”

    “我比较在乎你怎么让熊涛瞬间变得听话的!”

    “随便,有的吃就行!”

    我说完往前走,她拽着我的手往回拉!

    “这边,你去那边吃衣服吗?”

    前面是服装批发市场,我猛转身,和她对了个面,手还拽着,此刻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她也发现尴尬,急忙甩开手,先走了!

    我跟在后面,像做错事儿的弟弟跟着姐姐。

    露老师领着我去了一个小巷子,看起来很古老,特别厚的石头做成的台阶,来到一家做宵夜的管子,门口挂着辣椒一串串的,屋内墙面家具都很老旧,但也不是特别脏!

    “你别看这里这样,做的面可好吃了,除非你怕辣!”

    “我可没说怕辣,怕辣就不来四川了。”

    “别得瑟太早了,这里的辣是四川顶级的,要不要我让我二叔少点辣椒给你哟!”

    ,,,,,,,

    说话间面已经端上来了,从她口里得知这是她二叔的店,面是她二叔端来的,一个把本分写在脸上的中年人,收碗的妇人面无表情,略显老态,大概是她二婶。

    说起那碗面,至今记忆犹深,曾想过有机会,再一次不远万里,要去吃自贡露老师二叔的一碗面。面沉在碗底,表面全是红辣椒,看着即有食欲又怕被辣惨,我先喝了一勺汤,才发现这汤确实和看到的辣一样辣,但辣的你不会怕,不仅不怕,还上瘾,因为它辣的你舒爽,辣的你放开束缚!这辣,是我见过最美味的辣。

    她也吃的小脸通红,边吃边想着看我出丑,没想到我一口气干了两碗时她一碗还没吃完。她被惊呆了,说我是变态级吃货!

    没来的及告诉她,我真的饿了。

    还有,她脸红彤彤的时候,还蛮漂亮的!

    送她回住的地方后,我回去已经十二点了,吃完辣椒面全身舒服,洗了个澡,睡得特别香!

    咚咚咚,咚咚咚!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合衣出去一看,是她,昨晚梦到的人。

    “干嘛?”

    睡眼惺忪,也没在乎没洗脸刷牙。

    “你不是说自贡很美吗,带你去见识见识,顺便锻炼身体!”

    “不要,我还没睡醒。”

    “那好吧,你继续睡!”

    她准备关门转身,我赶紧拉住了门!

    “估计也睡不着了,请稍等!”

    简单洗漱了一下,随她出门,她领着我,一路狂奔,从路边一个小岔路往上走,走着走着,后面都是上坡!

    顺着小路往上走,一路曲折,路边偶尔看到依山而建的农家院子,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路旁的植物,好像是有芭蕉,不记得名字,是那种绿,无论哪一处的绿,都绿的特别深,好似大自然的提供了用之不完的营养,从空气中从土壤里传输给这些生命,对它们说:“使劲茂盛吧,别怕浪费!”

    脚下踩的石路似乎也在生长,它们古老又肥厚,表面一排排的条纹,记录着自贡先辈的辛劳和汗水,纹路的棱角已经磨尽,颜色亦无异于其它,石路与周围的土壤混然一体,悠久岁月把一切变得自然而然!

    终于有人陪我,终于不用在乎孤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第一次用心感受到了四川环境独特的魅力,即使于最普通的地方!当初四川给我的吸引又回来了,我为内心的转变而高兴不已!

    我时有停下,想多些观察,想把这里的一草一木刻到脑海里,我怕日后因为心情变化而找不到此时此刻的感觉。

    我跟不上她的步伐,我比她来的太晚了。她很幸运,能在这样的地方出生。

    “你磨蹭什么呢,前面就好走咯!”

    “急什么呢,也不看看你带我走的什么路?”

    不想表达内心感受,怕她说我矫情造作,这地方是啊她的家乡,我们的感受不会一样。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前面确实开阔了,路一样曲折但平坦许多,路边池塘和油菜花地相互交错,绵延看不到边去,当时天气晴朗,如果有雾,必定是自然天成的水墨画。

    油菜花丛中,池塘边上,时有农户的白瓦房,一般不大,很少看到有人,要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只不过这园太大了,每一处都是!

    跟在她身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也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里,不管吧,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

    “露老师,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坐坐啊,这么美的风景我想坐着仔细看看!”

    “累的吧,年纪轻轻就那么虚弱,还不锻炼,不准。还有,请别叫我露老师,我有大名的!”

    “好吧,露老师,我记住了!”

    她没理会我的弱智幽默,神情有点忧伤,沿着她的目光看去,前面有一大片池塘,中间有个木屋,沿着穿过塘中间的小木桥才能到达,如果说这里是世外桃花源,我想陶渊明应该选择住在这里写诗,绝对高产!

    跟着她一起路过小桥,像木屋走去,走在木桥上时才正真看清这里的环境,屋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有些裸露的木头已经腐烂了,其中有不少修复的痕迹,手法很不专业大概是身边这个露老师所为,露老师看起来就做不好细活!

    她掏出钥匙打开木屋大门的黑色锁,动作娴熟,我断定这屋子一定是她家,或者说是老家!同时验证了之前的判断屋子是她修好的!

    “怎么不见她的父母,连屋子都要她自己修吗?”我心想,又心生疑惑,“或者我猜错了吧,这里只是她老家,父母一般不来,她比较恋旧偶尔来玩,或者……那她为什么带我这个外人来呢?”我越想越好奇,以至于被她扯进屋都不知道!

    “你在想什么?”

    她很大声问我,可我听得出来没有语调和原来我们的对话不同了,很严肃,反而我更疑惑了,不好多问!

    “没什么,没想过还有这么优雅的地方,我想住这里好吗?”

    “这是我家!”

    她说完头转向窗外,没看我的反应,似乎不愿意看到我的表情。窗户上的玻璃,落满了灰!

    彼此陷入沉默,她把气氛弄的有点紧张和尴尬,本来我们目前就有点尴尬!

    我无趣的找了个凳子坐下,屋子里有简单的生活用品,还有两间卧室,厨房靠后,门都开着!看得出来她只是偶尔过来看看,桌子上有灰尘,但不像是很厚!

    “能说说你的故事吗,我很想听!”

    我故意放大音调,想缓和一下气氛,但是说的很认真,我有时候有点二,但不傻,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说话,她带我来,绝对不是看风景,我预感到今天有故事发生。

    “你真的想听吗?”

    “真的,我们是朋友,朋友的故事我会认真听!”一改往日的不正经,我说的很认真。

    “谢谢,这里确切的说是我以前的家,五年零六个月以前,我们一家四口还住在这里,还有我哥哥,家里很困难,但是很温暖,我父母特别爱我们,他们没啥文化,只知道给我们最好的,五年前,我哥开拖拉机载着父母去山下拉东西,当时准备在前面盖房子的,哥哥说住这里太潮湿了也不方便!”

    她说着故事时,手指到前面空地要盖房子的地方。

    “就在那个大石头旁边,哥哥说那个石头得留着,修一下还能坐在上面看星星,我哥是个内向的小男孩,喜欢写东西,他的文章发表过呢,尽管当时也就十几岁,他是我的偶像小时候最崇拜他了,哥哥的偶像是郭敬明,哥哥说他们在一个城市长大,他也可以是肖敬明,他说他的笔名叫肖明,还不敢用肖敬明,我觉得他写的文章比郭敬明还好,更有深度!”

    说着她看了看看里的卧室,眼睛里充满回忆的美好!

    “那是我们的卧室,卧经常陪着他写东西到很晚!”

    她转过头,好似从回忆中走出来,眼里带着忧伤,平静的忧伤。

    “那他们现在呢?”

    我知道她会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还是问了,做一个听故事的人,要懂得配合。

    “当时哥哥开着车去拉东西,被大卡车压下面了,等我从学校赶回来,见到的是三具尸体!我三叔硬拉着我不让我看,最终连最后一面都没看到,如果早知道,我一定在那次上学之前多看他们几眼,或者当时我也在车上该多好啊!”

    声音有些哽咽,我以为她要哭,看她时,还是很平静,也许有一刻眼泪在打转,没被我看到吧,她强忍着,她只是想给我讲她的故事,不是让我同情,后来她说的!

    “也是我哥就会写东西,开个拖拉机都开不稳!”

    虽然她还是很平静的说,话语中却听得出责备,责备她哥,责备不公平的命运!

    我不是个木头人,此刻内心有些忧伤,如果我在这里遇见的肖露,这个愿意陪我说话陪我走路的人,不是这般命运该多好,如果她和看起来的那样坚强,那样开心可爱无忧无虑该有多好!

    谁曾知道,外表大大咧咧的露老师竟然经历了这么多,每天承受着思念的折磨,强颜欢笑,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到底怎么过的?

    我真的很忧伤,我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无坚不摧,甚至别人的故事也能让我感同身受的忧伤!

    在当时,有那么一刻,我有种冲动,如果她愿意,我就留下来,陪着她直到没有孤独,回忆中,那是真感情真想法,弥足珍贵的冲动!

    “后来呢?”

    我问。

    “送走他们,我所有的家人后,我搬离了这里,我的二叔二婶收留了我,她们把我当成亲女儿待,可我很少回那个家,一般都在学校度过的,不是不想,是看到他们就想起我的家,心痛的格外难受!”

    “你很坚强,坚强不代表不会悲伤,而是知道怎么去悲伤,怎么去发泄!我佩服你,真的!”

    “谢谢,谢谢你这么说我!”

    肖露吸了口气,神情暖和很多!

    “谢谢你听我说我的故事,对于我是一辈子的思念和痛苦,对于别人只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不曾和别人提起这个,你说的对,我很会发泄悲伤,我没隔一段时间就会一个人跑来这里,关上门呆到很晚,只有这里能让我感到温暖,不会孤独,他们一直没走远!”

    “你……”

    我还没说完被她打断。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这么多年了该从新开始了,可我做不到!管它呢,何必勉强!”

    她去到里面的卧室,出来时嘴上吊着一支烟,顺给我一支,此刻像哥们!

    她点燃,深吸一口吐出很吸很长的烟雾,我也点上,平时不怎么抽!

    “想不到吧,不过我就在这里抽烟,我父亲也抽,我不知道我来这里除了回忆还能做点什么?我也不知道太想念的时候,还能做什么?”

    说话间烟已经去了大半,没见过抽烟一口气吸那么多的,还是个女的!

    她掐灭烟头,没再又点。

    她好像故意,让我看到她会吸烟,而且还特猛。

    这个女孩,一定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给我!

    “肖露,为什么要给我讲故事?”

    “我们回去吧,谢谢你陪我!”

    跟她出门,娴熟的锁门。

    下山她领我走了另一条路,公路,我们并排着走,我感觉有点尴尬,她摸出一幅耳机,把一个塞到我耳朵里,里面单曲循环放的,就是孙燕姿的歌《同类》!

    “感觉到孤独无助,我需要一个人,不是朋友,而是同类,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可是我的感觉确定的告诉我,你是我的同类,不奢求你给我什么,够了,真的,以后不管你去哪儿,我都知道,我有一个同类,那就足够了,你是来到这里有你的目的,与我无关,可是我觉得你就是老天派来和我相遇的,你是我的同类,前面路口各自回家吧,今天之前的一切,我都会把它们打包好,刻上独特的标签,是我独特的记忆,谢谢!”

    她离开了,头也不回,我有些恍惚,刚才她的话,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耳机里说的,可是耳边又萦绕着那首同类,交复的声音,久久在我耳边不能消失,她的影子,也抹不去!

    当天晚上,她没去辅导班,后来也没再去,我每天晚上都到她二叔家里吃面,从来没见过她!

    早上跑步去她老家的小木屋,也没见过她。

    她消失了,杳无音讯!

    “爱上了你,知道不可能,就这样吧!

    我不讨厌现在的自己,我也知道不该如此。

    不想打扰你,我选择离开,希望自贡可以留住你,希望他日还能在街上碰见!

    谢谢,我会好好的,下次听到《同类》,会不会有我的故事?

    再见!或者再也不见!

                        你嘴里的露老师”

    这是辅导班老师给我的,说她连工资都没要,就一个要求,把这封信亲手交给我!

    后来,自贡还是没能留住我!

    没错,我也确定她是我的同类,同类必定心心相通的。

    但我觉得她可能说错了,她对我的好感不是爱,是两个孤独的同类必然有的依赖,如果那是爱,我也爱上过她!又无从验证。

    肖露的离开给我触动很大,找了一个月后,我决定离开自贡,去了湖南长沙,只因为,肖露说她哥以前投过的大部分稿子都在长沙。

    她想去长沙!

    终于没找到,终于还是没回过自贡,也许再到自贡,我们会相遇,也许她每天在等待我的偶然出现,到时间慢慢把一切都变淡了,改变的还有我的勇气!

    在这个静谧的小镇,我又不负时光的回忆了一个下午,该死的《同类》,一听到就想起肖露,我的同类,曾经是那么靠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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