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无言,岁月如斯,您是我内心深处还未谱写完的诗。
——题记
过了很久吧……是的,已经很久了。
已记不大清您的面貌,但那些陈年旧事一经触及,便如洪水般涌来,使我夜不能寐。
我刚下晚自习,忽一抬头,便被天边那一轮月给吸引住了。那月正圆,比十五的月亮还圆,一时间,心中便生出些许悲凉来。时至今日,我还未与您共赏过同一轮月。
小时候每至中秋,您总说要带我去赏月,却一次也没有实现过,每次都是我不愿意去,您也无奈,只好作罢。那时年幼,不懂得人情悲凉,亦不懂得前人将太多愁思寄予明月,留待后人体味。
“月亮每天都在那挂着,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比往常圆一些嘛,有什么可稀奇的?”我就这样朝您吼过去,您未答话,只在一旁摇头轻笑。
而今却是懂了。月是旧时月,人非旧时人。天边那轮月,早已历尽无数风霜,看淡世俗,它自然高洁。从古至今,又有多少贤人将心中愁苦与愤懑说予明月听。明月知他们的愁苦,却不能作出任何安慰,只能将那份情感置于自己感情最深处,留待后人体味。
想必您当初便是想体味这种先人的情感罢……
而今看见明月,心中便会有几分亏欠。不是我欠明月的,而是我欠您的一轮明月。这份亏欠,这辈子,怕是还不了了……
那年冬天,必是我此生最不愿面对的日子,也未曾想过事情会来得这样突然。
正在家中写作业的我突然接到一通电话,上面显示的备注是您,我以为您定是想我了,这才打电话来与我嘘寒问暖。
我接过电话:“喂——”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您的声音。
“是XXX的家属吗?”一位苍老的女声传入我的耳朵。
“你是?”
“我是你家属的顾客,他刚刚在为我们称黄豆种子时,忽然一头栽进黄豆种子大袋子里,鼻血直流。”
我猛然一惊:“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家属现在昏迷不醒,鼻血直流。你快点过来,我们已经打了120了。”
我答了声好,便匆忙挂掉电话,又拨了一通电话给母亲,告诉她您的事。
父亲是个生意人,以卖农作物种子为主,每天朝九晚五去不同的地方做生意。那日是周日,他在离家最近的地方卖农种,妈妈也会在那日去帮忙。
我不知晓那边情况如何,心里慌张得紧。那电话又打了过来:“你过来了吗?”
“我妈妈已经在车上了,马上就到了。我爸现在情况好些了吗?”我心中满怀期待,希望她说他醒过来了。可……
“没有诶,他还在那躺着。”霎时,泪水便夺眶而出。我便双腿跪地,叩天拜地:“老天爷,保佑爸爸好起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知这样很愚蠢,却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祈祷方式了。
后来,四姨来到家中,直教我跟她走,我死活不肯,偏要将炉子里的火封住,说道:“我要是不把火封好就跟四姨你走了,爸爸回来看见火熄了会生气的。”
四姨见我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吼道:“封什么封?你要再晚一步,你连你爸都见不到了!”
我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不可置信地笑了笑:“怎么会?四姨你在骗我对不对?”
“跟我走吧,去医院,去看你爸。”
到医院后,各亲人齐聚,我见他们个个红着眼眶,心里也对父亲的情况有所明了…………
最终,我还是没能来得及再叫您最后一声:爸爸。
时光终又回到现在,我于月下伫立良久,久久不离。
晃过神来,提笔写就,又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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