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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信息
《终身成长》
关于作者
卡罗尔·德韦克是人格心理学、社会心理学和发展心理学领域内公认的杰出学者。她曾任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学教授，现任斯坦福大学心理学教授，也是美国艺术与科学院院士。她的著作《自我理论：它们如何影响动机、人格与发展》被世界教育联谊会选为年度好书。2017年9月，德韦克教授以对“成长型思维”的突破性研究，荣获全球最大教育单项奖“一丹奖”。
关于本书
本书是卡罗尔·德韦克教授的代表作，在这部作品中，她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与数十年的研究经验，展现了思维模式对于我们的影响。她将人类的思维模式区分为固定型思维模式与成长型思维模式。她认为，想要维持巅峰状态，我们需要一种健康、积极、不断进取的的成长型思维模式，这种思维模式不推崇智商或成功本身，而将关注点投放在持续不断的努力、不畏挫折的态度上。
德韦克教授关于思维模式的研究成果具有极强的现实意义。思维模式影响着我们的每一个选择和行动。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功利性的教育模式都极大地影响并塑造了学生的固定型思维模式，并在成年以后带入自己的职业、婚恋关系以及亲子教养。多数人被鼓励迎合他人和社会的标准，却无法找到自我的价值。这种思维模式在面对挑战时，往往体现出脆弱性，让人逃避努力和成长，甚至为了赢得外在的名声铤而走险，弄虚作假。而一旦改变思维方式，我们就可以坦然面对人生的每一次困境，用思考和行动化风险为机会。通过踏踏实实的努力和不断的试错来获得真正的成功。
核心内容
一、什么是固定型思维模式和成长型思维模式，父母和老师在思维模式的养成过程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二、这两种不同的思维模式分别会对我们的个人发展、人际关系以及商业活动造成怎样的影响；三、我们该如何培养自己的成长型思维模式。
前言
在中国文化中，有赤子之心的说法。说的是刚出生的婴儿都有着有一颗清澈有灵性的心，优秀的人一辈子都能保持这种状态。刚出生的婴儿有着强烈的求知欲，每天拓展自己的技能。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心是勇敢的。他们并不担心自己犯错误或者丢脸，他们向前走，摔倒，再站起来。似乎一点也不疼，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前行。最终，他们get到人生中最富有挑战性的技能，如走路和说话。但是，为什么我们越长大，反而越脆弱，开始时常担心自己的能力，担心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呢？
我们本周读的这本书，就与这个问题有关。通过观察孩子的思维模式，德韦克教授发现，在给孩子们一些高难度的测试的过程中，有的孩子会非常兴奋：一个男孩兴奋地喊道：“我爱这个挑战！”而另一个男孩努力地做着这些智力测验，抬起头时满脸开心：“你知道，我就想做这种信息量大的测验！”这给德韦克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她在人生中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有如此热爱挑战热爱失败的人。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些孩子是不是外星人。
思考过后，德韦克教授突然意识到：在孩子们的字典里，能力是可以培养的，他们可以通过学习而变得越来越聪明，失败和困难则是学习的一部分。而自己则预设能力是一成不变的：一个人要么很聪明，要么不聪明，失败则意味着你并不聪明。但这样一来，为了让自己让别人说自己聪明，就需要不惜代价逃避和避免失败，而不是热爱挑战。前一种赤子之心般的思维模式，就是成长型思维模式，而德韦克教授曾持有的那种思维模式，是后天的社会影响所形成的固定型思维模式。
今天，我们就从三个方面出发，来理解成长型思维模式和固定型思维模式的内容，以及这两种思维模式对我们生活的影响。在第一部分，大家将会了解到固定型思维模式和成长型思维模式的内涵和形成原因，特别是父母和老师在思维模式的养成过程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在第二部分，我们将会看看这两种不同的思维模式对我们的观念和行动造成的四个后果；第三部分，我们将会讨论两种不同思维模式给人际关系以及商业活动带来何种的影响，以及我们该如改变自己的固定型思维模式。
第一部分
成长型思维模式是一种非常理性的自我认知，这种思维模式认为：努力比天赋更重要，能力是可以通过努力提高的，因此重要的专注于实力积累，而不是证明自己。在这种思维模式中，你并不担心自己是否能得到他人的认可，是否比别人优秀。因为即便你现在并不是很优秀，你也可以通过学习和试错让自己变得优秀。在这种思维模式之下，我们自己以内在的标准来取悦自己，而不是让自己时刻迎合外界对我们的评价。
相比之下，固定型思维模式则比较感性。这种思维模式认为：相较于努力，天赋更重要，因为能力与天赋更加相关，是很难通过努力来改变的。在理性层面，我们可能会直接否定这种想法。但实际上，这种想法潜藏在每个人的潜意识中，并且支配着我们的行动。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如果别人夸奖你：“你真聪明”或者“你真有天分”，你可能会非常开心。但是，如果有人评价你：“你真勤奋”或者“你真努力”，你可能就会想：“他的意思是不是我比较笨？”。在生活中，夸一个人勤奋努力，往往就相当于说这个人是龟兔赛跑中的那只慢乌龟。同时，我们也很喜欢在生活中证明自己比别人更聪明，而不是比别人更努力。
婴儿是天生拥有赤子之心般的成长型模式的。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在潜意识里往往会认为天赋比努力更重要呢？实际上，这是家庭、学校和社会给我们带来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首先，父母的一言一行都在向孩子传递着信息。如果父母给孩子传达的信息是，“你的能力是永恒不变的，我会评价你的能力”。那么，孩子可能就会更加关注自己的天赋，形成一种固定型的思维模式。德韦克教授在书中就举了这样一个例子：马丁夫妇非常爱他们3岁的儿子罗伯特，经常吹嘘他有多非凡。从来没有哪个孩子能像他们的孩子一样聪明，一样富有创造性。后来，罗伯特做了一件不能被原谅的事——他没有考进纽约排名第一的幼儿园。此后，马丁夫妇开始对他冷淡，不再用以前的方式和他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以他为豪。他不再是他们才华横溢的小罗伯特，而变成了一个让自己丢脸并让家人蒙羞的人。在如此稚嫩的年纪，他已经成了一个失败者。在这个例子中，小罗伯特小小年纪就需要常常证明自己的聪明，否则就会失去父母对自己的爱。
其次，老师和学校教育也会促使我们形成固定型的思维模式。德韦克教授就发现自己的固定型思维模式是小学的女老师带来的：这位女老师按照智商的高低给班上的学生安排座位，给予聪明的学生优待，整天用批判的态度来评价学生，这种教育方式让同学们深受影响，全班同学都形成了一个强烈的目标，就是要让自己显得聪明而不是愚蠢。因此，大家都努力地表现自己是聪明优秀的学生，在每次考试或者在课堂上被她叫起来回答问题时，都如临大敌，避免显露出自己的愚蠢。所以，固定型的思维模式会使我们急于一遍遍地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们会关心自己是不是足够聪明，而不关心自己是不是在进步。一旦别人评价说我们是笨蛋，我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丧失了努力的源动力。
应试教育的大环境更是促进了这种固定型思维模式的传染。学校教育往往根据学生的分数来评判人的能力。对于成绩优异的学生，我们就往往会说：“你真聪明”，而那些学习能较差的学生，则会被贴上“笨蛋”、“傻瓜”等否定性的标签。这样一来，学习成绩，就等同于学生的能力，而学生的能力又与他们的聪明程度有关。好学生担心自己成绩变差，进而失去“聪明”的标签；而差学生则因为“笨蛋”的标签而泄气，认为自己没有学习的天分。这些评价对很多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而更大的伤害是，固定型的思维模式，可能会他们伴随一生，影响他们的每一个决策和行动。
类似的标签和刻板印象在社会中也普遍存在，实际上，他人对我们的偏见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所生活的社会，我们所接触的每个人，时时刻刻都在对我们的智力、个性以及特征进行评价。我们也不得不针对外界给我们做出的评价给予证明和反馈。多数人都需要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证明自己很成功，证明自己很聪明，证明自己很善良。
问题的关键在于，对固定型思维模式者来说，认为他们能力不够的这种刻板印象对他们有足够的杀伤力，让他们不再感到舒适和自信。固定型思维模式具有两面性：一方面，非常在意别人如何评价自己，总是担心别人会给自己否定性的评价；另一方面，基于同样的理由，固定性思维模式会更要面子，更加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的自尊心，因而时常有证明自己高人一等的冲动。由于固定性思维模式者无法区分他人眼中的自己与真实的自己，他们往往无法自信地去对抗这些偏见。
相比之下，如果你是一个成长型思维模式者，那么，你将会极少地受到他人不当评价的影响。成长型思维模式就像病毒抗体，可以让人们不受刻板印象所害，并且能够更好地反击偏见与歧视。他们的头脑中不会充满局限性的思维，他们不相信人会永远低人一等。即便有人对他们恶语相向，他们仍然能够充分运用和开发自己的大脑。如果他们确实落后于人，那么他们会更加努力地学习，试着迎头赶上。
第二部分
在理解了两种思维模式的内容，特别是固定型思维模式在刻板印象面前的脆弱性特点以后，我们需要进一步考察这种思维模式与成长型思维模式的影响。这两种思维模式，会带如下四种大相径庭的后果。
第一个后果是，固定型思维模式者认为，人的天赋和聪明比努力更重要。这直接导致了学习的悖论：如果你很聪明，那么为什么还需要持续学习呢？一方面，固定思维模式者很鄙视那些勤奋努力的人，而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并不用功学习。但是，另一方面，一旦遇到他们无法解决的难题，他们就会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没有天赋，所以拒绝学习。最终的结果是，固定型思维模式者很难理解学习的意义不在于证明自己的聪明，而在于探索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从而获得长进。研究也证明了这一点。哥伦比亚大学的脑波研究显示，当固定型思维模式者在回答难题时，只会对反映其能力高低的反馈展现出兴趣。他们的脑波显示，他们在被告知自己的答案是对是错的时候注意力非常集中，但他们在得到可以帮助他们学习的信息时没有展现出一丝兴趣。即使他们自己的答案错了，对正确答案也毫不关心。只有具备成长型思维模式的人才高度关注可以提高他们知识水平的信息。对他们来说，学习才是第一要务。
社会学家本杰明·巴伯（Benjamin Barber）说：“我不会将世界两分成弱和强，或者成功和失败……我会将世界分成好学者和不好学者。”按照这样观点，固定型思维模式者是极度关心成败的不好学者。他们认为聪明的人应该永远是成功的。但对具有成长型思维模式的孩子来说，成功意味着拓展自己的能力范畴，学习意味着变得越来越聪明。
第二个后果是，由于固定型思维模式者把已发生的事当作衡量自己的能力和价值的直接标尺，他们在面对失败时极其脆弱。一次小小的挫败就会令其歇斯底里。设想一下，你去上一门对你来说很重要的课，而且你非常喜欢这门课。你的教授公布了期中考试成绩，你得了不及格。你非常失望，等到晚上准备回家的时候，你发现自己的车上贴了一张违章停车罚单。你感到非常泄气，打电话给最好的朋友想要倾诉，但是却没有打通。你会怎么想？你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你会怎么做？固定型思维模式者一般会认为，“我感到被拒绝了。”“我是个失败者。”“我是个傻瓜。”“我感到自己很没用而且愚蠢——所有人都比我优秀。”“我太差劲了。”甚至，他们会感到“我的人生太可悲了。” “这个世界跟我过不去。”“没有人爱我，所有人都恨我。”“生活是不公平的，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我是地球上最不幸的人。”但事实上，没有什么灾难性或不可逆转的事情发生，而仅仅是在这些情况的影响下，固定型思维模式者就已经产生了这种彻底的失败感和无力感。如果上述情形发生在成长型思维模式者身上，他们同样会有挫败感。但是，这些有着成长型思维模式的人不会给自己贴上标签，或对自己失去信心。即使他们感到沮丧，他们也准备好了去承担这个风险，直面挑战，继续为此奋斗。如果朋友没有接他的电话，他会想：“不知道我的朋友是不是今天过得不开心。”
可怕的还在后面，按照固定型思维模式者的一贯思维，一次重要的失败就可能导致半生一蹶不振，带来永久性的创伤，甚至造成灾难性的后果。伯纳德·卢瓦索（Bernard Loiseau）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厨师之一。在法国，只有少数几家餐厅被《米其林指南》（Guide Michelin ）这部欧洲最受重视的餐厅指南评为最高级别三星，他的餐厅就是其中之一。在 2003 年《米其林指南》出版前，伯纳德·卢瓦索选择了自杀，因为他在另一部指南中失掉了两分，被《高勒米罗美食指南》（Gault Millau ）从 19 分（总分 20 分）扣到 17 分。之后谣言大肆传播，说他会在新的《米其林指南》中被摘掉三星评级，虽然他的餐厅并没有被降级，但是这个失败的念头击垮了他。
这方面的另一典型例子是考试成绩对人的影响。德韦克教授在研究中发现，在平时的考试中，具有固定型思维模式的学生们不仅相信这个测验可以测量一项重要的能力，而且相信——坚定地相信——该测验可以测出他们有多聪明，还可以测出他们长大后会有多聪明。正因为此，固定型思维模式者的学习成绩很容易出现崩盘式的滑坡现象。随着考试分数的降低，他们会不断给自己贴上失败者标签。一旦面临失败，他们还会为了掩盖这种情绪，转而去责怪其他人：“因为数学老师又胖又讨厌”“因为英语老师是一个大屁股胖子”或者“因为老师嗑药了”。这些五花八门的分析问题的方式，让他们很难在未来获得成功。
德韦克教授感慨，每年4月，当那些薄薄的信封——也就是拒绝信——从各个大学寄来的时候，数不清的失败者就这样产生了。成千上万才华横溢的学生成了“没有进入普林斯顿大学的女孩”或者“没有被斯坦福大学录取的男孩”。而对于成长型思维模式者来说，一考定终身的现象不会在他们身上发生，他们懂得如何面对人生中的至暗时刻，在他们看来，失败只是一次痛苦的经历，但它并不能对你下定义。它只是一个你需要面对和解决并能从中学习的问题。
实际上，许多在我们的时代被称为天才的人，都曾经被权威人士判定为没有未来。他们包括美国画家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Marcel Proust）、美国歌手“猫王”埃尔维斯·普莱斯利（Elvis Presley）、美国灵魂乐大师雷·查尔斯（Ray Charles）、美国演员露西尔·鲍尔（Lucille Ball）还有英国生物学家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而这些人当中，可能确实有些人在早期并没有表现得非常出色。天知道哪片云彩会下雨，权威专家的判断是根据他们当时的能力进行的，同时他们了解的信息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成长型思维模式者知道“潜龙勿用”的道理，潜能开花绽放需要时间，而努力和时间会证明一切。
第三个后果是行动悖论：一方面，由于固定型思维模式者的得失感更重，因而他们极度厌恶风险。在一些重大挑战面前，他们常常因惧怕失败而不敢行动。另一方面，由于他们高度信赖天赋的力量，在日常小事中，他们又因在乎面子而拒绝努力：努力和失败一样，意味着你不够聪明，不够有天赋。如果你足够聪明，根本就不需要努力。所以，固定性思维模式者给人的印象是懒惰，大事不敢做，小事不想做。他们不愿意付诸行动去提升自己和挑战自己，而总愿意找一些能力圈范围内能给自己带来荣誉感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优秀。行动悖论的后果是，固定型思维模式者很容易丧失机会。在人生的机遇面前，固定型思维模式者常常由于不想暴露自己的不足，因而会放弃机会。这也可以与他们对于学习的态度相互印证。实际上，他们夸大天赋的作用，只不过是为自己不愿努力找借口。而不努力背后，则是担心自己用心学了，也没办法比别人学的好。
相比之下，成长型思维模式者是天生的行动家。他们喜欢从小事做起，持续积累，更勇于尝试，喜欢冒险，喜欢挑战困难。例如，一个七年级的小姑娘说：“我认为一个人的智力是需要去努力学习的……并不是凭空获得的……大部分孩子如果不确定答案，是不会举手回答问题的。但我就经常举手，因为如果我错了，我的错误就可以得到纠正。我也可能会举手问：‘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呢？’或者：‘我没弄明白这个，您能帮助我吗？’我通过这些做法来提升我的智力水平。”
因此，两种思维方式对于风险持完全不同的态度。人类在通过提升自己以应对不确定的世界的漫长历史中，积累的最宝贵的经验就是接受风险和坚持不懈。中国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说法，以及“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的经验。西方也有“如果一开始你没有成功，尝试、尝试再尝试”或者“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的谚语。但是，很显然，固定型思维模式者即便在认识层面会接受这些想法，但在行动时，仍然会潜意识地反其道而行之。一旦遇到有挑战的事情，他们就会产生消极想法。他们认为风险和努力这两件事暴露了自己的不足，证明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完成某项任务。
这一行动悖论也解释了为什么读了那么多书，却仍然过不好这一生的原因。德韦克教授认为，人们对风险和努力的看法是从他们基本的思维模式中衍生出来的，而不是说，一些人碰巧认识到了挑战自我的价值以及努力的重要性。如果不改变思维模式，即便在书中读到了许多正确的想法，你事实上不可能接受那些与你的思维模式相冲突的想法。那么无论如何告诉你应当拥抱风险和努力，都无法改变你对挑战的恐惧和对努力的不屑。与固定型思维模式对待尝试、风险和坚持等理念的消极态度不同，固定型思维模式者则会发自内心的、自然而然的接受上述理念。
第四个后果是，固定型思维模式者追求完美的形象，却很容易陷入对自己的不客观评价。研究表明，人们对自己的表现和能力评估不准确，但其中大多数是固定型思维模式者，而成长型思维模式者自我评估的准确性到了令人惊讶的地步。原因在于，成长型思维模式者相信自己的能力是可以发展的，因而对自己现在的能力水平持比较开放的态度。此外，由于他们以学习知识为目标，因而需要对自己现有的能力有一个准确的评估，才能更有效地进行之后的学习。相比之下，固定型思维模式者更在乎对自己的评价是好是坏，主观因素的作用很容易使评估结果失真，有的方面被夸大了，有的方面则模模糊糊。
不仅如此，由于我们不仅仅需要自我评价，还必须面临社会对我们的评价，为了维持自我形象的完美幻象，固定型思维模式者很有可能一念地狱。完美的压力，让固定型思维模式者产生了紧迫感。他们必须快速、完美地取得成功，而不是慢慢的成长。固定型思维模式者并不接受未来的完美。他们必须现在就达到完美。为了成名，甚至可以采用不正当手段，弄虚作假，甚至损人利己。德韦克教授举了美国著名记者珍妮特·库克和斯蒂芬·格拉斯制造假新闻的例子。在她看来，公众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把他们看作骗子，但他们实际上是有天赋且绝望的年轻人，他们被固定型思模式的压力压垮了。与之类似，许多抑郁症甚至心理疾病，都是因为这种思维模式导致的完美主义压力而起，他们不愿意面对真实，而以各种方式掩饰自己。但是，什么是通向完美之路？是原本就完美无缺还是在不断的挫折中自我完善呢。
第三部分
以上我们讨论的两种思维模式带来的四个后果主要是个人发展层面的，思维模式还会对商业活动和人际关系产生影响。
在关于商业活动的分析中，德韦克教授提出了“CEO 综合征”的概念：这是一种想要站在神坛之巅并让自己看上去完美无缺的倾向。由于这种倾向的存在，许多CEO拒绝直面自己的不足，自认为高人一等，利用自己的下属来证明自己的优越，而不是去促进下属的发展。这就导致了人才悖论的现象：一方面，他们认识到企业发展需要人才，另一方面，他们却认为自己是最高明的，自己的雇员都没有自己优秀，对员工百般挑剔。这种悖论的结果是，CEO是企业王国中全能全知的君主，同时只有那些崇拜自己的人，才是企业中的人才。这样一来，那些真正的人才反而因为不愿意欺上媚下而被排挤到边缘地带，或者无法得到发展，最终的结果是企业因失去了自我革新能力而陷入灾难。与之相反，具有成长型思维的CEO，能够理性地看待自己在企业中的位置，培养更多的人才，并让真正的人才能各显其能。
在人际关系中，不同的思维模式也会造成不同的结果。由于固定型思维模式者为了维持自尊感，很容易将别人的成功，定义为自己的失败。因此他们往往在人际关系中有极强的攀比心和嫉妒心，喜欢寻找比自己差的人做朋友。而成长型思维模式者则喜欢向他人学习，喜欢向高手学习，与他人保持良性的合作关系，从而获得许多提高自己的机会。
在亲密关系中，情况会更加复杂。除了人际关系中的竞争倾向以外，一方面，由于完美主义倾向的存在，固定型思维模式者可能会把自己的伴侣想象成完美无缺的。而随着时间的逝去，可能会彻底失望，甚至产生争执。另一方面，由于喜欢维持自己的自尊，在发生矛盾时，他们常常把自己的错误归咎给对方，给自己的伴侣贴上负面标签。
思维模式其实就是一种强有力的信念。错误的信念如同挥之不去的诅咒一样，影响着我们的选择和进步。庆幸的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的思维模式。改变思维模式的关键是学习，仅仅通过学习成长型思维模式，就可以给人们的思维方式和生活带来巨大的转变。通过以下四个步骤，我们就能更好地改变固定型思维模式：
第一步是接受。为了改变思维模式，第一步就是要拥抱你的固定型思维模式。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有一部分固定型思维模式。我们需要知道，我们每个人的思维模式都是成长型和固定型的混合物，这没什么可羞愧的，或者可以说，正常的人类都是这样的。但即使我们要接受自己的一部分固定型思维模式，也并不代表我们要去接受它高频率出现的事实，以及接受它在出现时给我们带来的危害。
第二步是观察。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明确是什么激发了我们的固定型思维模式。可能是在你面对一个巨大挑战或挫折的时候，也可能是遇到一个比你优秀的人的时候，或者我们听到了别人对自己的负面评价的时候。承认自己的不完美可能很痛苦，但为了改变思维模式，我们首先需要了解这个固定型思维模式人格，并明确那些激发它出现的原因。
第三步是命名。我们需要给观察得到的固定型思维模式人格起个名字。我们可以用你生活中某个人的名字、或者一本书、一部电影中的人物来给他命名。这样做的原因是，我们可以用这种方式快速识别自己这个思维模式。我们需要了解当固定型思维模式人格被激发后会发生些什么。这个人格是谁？他的名字是什么？他是如何让我们思考、感受和采取行动的？这又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怎样的影响？
第四步是教育。在知道了触发固定型思维模式的诱因，并痛苦地了解了自己的固定型思维模式人格以及他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并为之命名以后，我们可以通过与他对话的方式教育他：当你马上就要迈出自己的舒适区的时候，当你遇到挫折的时候，或者当你压力很大，而且担心你的团队会让你失望的时候，我们都需要提醒自己，自己的固定型思维模式正在影响我们。然后，教育我们的固定型思维模式人格，并邀请他一起加入我们走向成长型思维模式的旅程。
总结
回顾一下，我们可以发现，固定型思维模式是感性的、自尊的和自我保护的，这种思维方式让我们感到安全。而成长型思维模式则是理性的、客观的和拥抱风险的。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同时拥有这两种思维模式，我们也不可能完全抛弃固定型思维模式。但是，为了达到更高的人生高度，我们必须超越造物主给我们设置防护网，拥抱一种自由、理性的成长型思维模式。因为正是后者让我们成为大写的人。
最后，我想到了《伤仲永》的故事。如果你是一位家长，或者教书育人的老师，很期待你学习了这本书以后，能够避免将固定型思维模式传递给孩子。造物主在每个人出生时，就同时给予我们天赋与成长突破的能力。从这个角度，我们可以说，没有不好的孩子，只有不好的家长和不好的老师。我们对待孩子的每一个细微的方式，可能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命色彩，是布满黑暗，还是万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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