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家乡的春 - 草稿

引子

离开东北老家已有十多年，独自羁居在南之又南四季含糊的一座城市。

今年的春节马上就要到了，一种思乡之情便油然而生，不得不使我应该写点什么……

那就写点家乡春天的记忆吧！

家乡的春，

从绿意内敛的陵壑山皋，

一片覆雪难撑之时，便噗嗤一声，

将冷峻的脸笑成花面。

澌澌然，一曲新歌，

便从山麓唱到了低处村陌，

唱入了篱间，

唱黄幼鸭的脚蹼，

唱软融融的春泥——

犹如一床新翻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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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娇柔敏感，

却又那样混沌蒙昧。

一声轻雷，

便可无端的惹哭满天的云；

一阵杜鹃漫啼，

便可急刹一城繁花。

一阵泠风，

可使每一棵早已按耐不住的柳，

吟出一则白茫茫、虚飘飘，

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懂的飞絮篇章。

反正，

春天就是这样蛮不讲理、没有逻辑，

然，

仍可让人恬然自足、悠哉游哉。

忆家乡的春 - 草稿

遍野叶黯花残的枯梗，

抵死苦守一截老根，

乡里千宅万户的灰瓦屋脊，

受尽风欺雪压犹自温柔的抱着

一团小小的空虚燕巢。

然后，忽然有一天，

桃花杏蕾把所有的

山村水郭都攻陷了，

每一棵碧柳都挥舞着百缕丝绦

扫荡了整个城市——

春天有如万能般的真君，

把美丽的祝祷不必商量的洒向人间。

忆家乡的春 - 草稿

而关于春天的名字，

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故事，

《诗经》之前，

在《尚书》之前，

在仓颉造字之前，

一只小羊在啮草时

猛然感到的多汁，

一个小孩子在放风筝时

猛然感到的飞腾，

一双患有痛风的腿

猛然感到的水的血脉……

当他们惊讶地奔走相告的时候，

他们决定将嘴撅成吹口哨的形状，

用一种耳语的声量

来为这个季节命名——“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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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又可以开始丈量天空了。

各负有斯，分工明细，

无论天的蓝度、透明度

还是高度和深度。

而所有的鸟皆非数学家，

它们叽叽喳喳的

算了再算、核了再核，

终于还是未敢宣布统计数字。

忆家乡的春 - 草稿

至于所有的花，

则交于蝴蝶去点数。

所有的蕊，

则交于蜜蜂去造册。

所有的树，

则交于风去纵宠。

而风，

则交于檐前的老风铃

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忆家乡的春 - 草稿

家乡的春，

虽以风化成斑斑梦境，

可那澄和载阳，杨柳含烟，

溪泉浸霞的娇姿，

却永远镌刻在我饱历沧桑的心田；

纵然远隔万里，

也难阻断我心头的怀想与眷恋。

每到这个季节，

它都会含情脉脉的

浮现在我的脑海，

让我魂牵梦绕……

忆家乡的春 - 草稿

图文作者：栖鸿。

2018年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