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盘是寨坂牵连家收藏的角落宝物,由他家代为保管,本无什么可说,牵连非得让我说几句,因为我见过这样的宝物,而在牵连眼里,家乡的一草一木皆是宝,这可以理解。牵连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充分利用寒暑假及周末时间,邀请组织文艺圈朋友光临寨坂,逐一梳理书写寨坂故事,真情日月可鉴。
宝物终于派上用场了,2024年开春铜锣庙八社大炉火民俗活动,顺盘就上了供桌,一件别致的祭器,说不上多精美,雕花镂空,描金镶银,人物花鸟,历史人物,画龙画凤,古色古香,但与大撵轿相比是小巧了,但想到能工巧匠花上十天半个月,或更久的时间,或在做大撵轿之余的空闲里,利用边角料,构思另一件作品,似乎用上更多的功力,更见水平,虽说小物件,却疏忽不得,无法藏拙,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活灵活现,纤发毕见,说的就是这个。
一件祭器保存数百年,经几代人递藏,一件寻常物件遍有了温度,便和一个村子结下了深厚的渊源,成了一种象征,这种非比寻常的意义,就值得书写,一件器物随着香火熏陶,便有了神性,长成了精彩的意义,也终于让我们愿意把目光放低,写写它。它背后有什么故事,是每年大型佛事活动中,进进出出,有人来借,准是奉还的道义,还是器具要洁,轻拿轻放,奉神要虔的敬畏。经无数的手,摩挲出了时间的包浆,成了村民除了神灵之外信奉的宝物。
祭器的事,我最先想到的是鲁迅的《祝福》,鲁四老爷家的祭器,祥林嫂不能碰,要专人管护,心存的是对传统的敬畏。《故乡》中年闰土要走的是烛台,抛开封建层面不说,是对器物的珍惜与敬重。最近在翻阅我家修于乾隆二十三年的《安溪蓝田前都林氏族谱》,卷首就有《抄家礼》:“祭器雅木则爱惜之。”那么,寨坂的顺盘就是一件宝。
顺盘的事是一件器物的产生留传守护递藏的事,是乡愁的故事,否则只是一件器物,并不值得关注。寨坂的顺盘和撵轿,甚而和铜锣庙,甚而和一座寺庙的落成,和某年丰收年景的庆贺,和某个头人年高德劭有关,而这些,你尽管发挥联想和想象,而想一睹宝物风采,每年铜锣庙的大型佛事活动中,他必为在场。空余时间,你若为此兹念,雅物何样,牵连也必定愿意引荐拿出与人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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