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起,生煎店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摊子摆在了店外面。两个火炉上平底锅里的生煎冒着热气,生煎上撒满了黑芝麻和香葱碎。老板娘麻利地用铲子把生煎给翻了个过。
店里早起有生煎、锅贴、面条、馄饨,上午有炒饭、口水鸡,狮子头、牛肉汤等菜品。
店面前来来回回地走来买生煎的人。晨练刚回来的高大男人手里把玩着两个石头蛋子,一脸络腮胡子,站在生煎锅面前说:“二两生煎,一碗青椒肉丝面。”
男人粗狂的声音吩咐着,高傲地走进店里面坐在门里靠左的桌子边。这大嗓门的男人长得一点也不像个南方人。
水琴慌忙地去后厨抱碗,兑料、打汤,然后把面条盛进碗里。放上炒好的肉丝和青椒,把面条给客人端过去。男人用眼瞟了水琴一眼 。
下面条的大锅冒出水蒸气,水琴被熏得一头汗水。老板娘在外面继续卖她的生煎,水琴不煮面条的时候就给人家盛生煎、收钱。
生煎放到客人面前,水琴又去切青椒。 水琴把青椒切成很细的丝。水琴切的菜说不上刀功多好,但看起来却像那么回事。
水琴是在逛街的时候看到了这家生煎店的招聘信息,墙壁上的红纸广告格外瞩目。这家生煎店的店名叫青莲生煎。两间的门帘,简装修。店里面摆了八张桌子,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坐在一个靠近门的桌子旁。那女人白净、大眼、中等身材,一脸和气,正坐在那里包馄饨。 只见她左手拿着四方的馄饨皮,右手拿着竹片往里拨馅,竹片一扭一抽,左手稍微一使劲儿,一只精美的小馄饨在她手里诞生了。看得水琴痴迷迷的。
水琴走到店里面,不知道店里的那个女人是老板,还是打工的,她面带微笑地向那个四十岁的女人打探道:“这店里还要服务员吗?”
女人微笑着说:“要呀,你要应聘吗?”
水琴笑着点点头。
女人包馄饨的同时很随意地用她的方言朝后厨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来。
男人中等身材,皮肤黑黑的,脸庞也许是长期被烟熏火燎的缘故,黑中带黄,但人显得很精神。
男人来到水琴面前问:“以前干过吗?”水琴说:“干过,在学校食堂里干过。”
男人说:“我们这里是小店,工资不高,一个月2500块钱。每月休息两天,每月八号发工资,不过年关不能回去。有事可以请假。”
除了年关不能回去有点苛刻,其他的条件还可以。水琴听完男人给她讲过条件后这样想。
水琴印了身份证复印件,交给了那个男老板,这时水琴才知道那老板姓倪。和店里那个包馄饨的女人是两口子。于是她就倪老板、老板娘地称呼他们。
第二天水琴去他们店里上班。店里的活不算多,可也不少。一开始老板就让水琴称面条,一份要求三十四至三十六克,多一点少一点都没关系。水琴实诚,老板让称三十四克她就称三十四克,假如要称三十六、七克,老板不赔了嘛!
水琴干活很认真,动作很麻利。 称好面条后,她就开始削土豆,切辣椒,拍大蒜,切小青菜,然后她去淘菜。水琴一会儿都不时闲。老板和老板娘看她勤快都非常喜欢。
水琴不仅会切菜,还会制作面点。老板觉得水琴应聘的是服务员,让她做面点不合适,做面点就得拿面点师的工资,老板自知给她开两千五百块有点少,所以很少让水琴做面点。
店里除了水琴外,还有一个打工的小姑娘,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海南人,普通话里带有浓重的海南味,水琴和她交流很费劲。
小姑娘说:“阿姨,拿个呆鸡(袋子)。水琴听得迷糊,不明白小姑娘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呆鸡?”
老板娘说,她要袋子。
水琴听得发笑。
老板娘说,小姑娘在她店里干了半年了,有时她都听不明白小姑娘在说什么。
小姑娘干活慢腾腾,脑子好像受了点刺激,老板娘总觉得小姑娘干活不利索。水琴的到来让她感到水琴不但勤快还会制作面点,有时老板娘甚至想把小姑娘给辞掉。干活的时候总是嫌弃小姑娘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让水琴感到小姑娘有点可怜。一次小姑娘打姜沫的时候,搅错了方向,姜沫好久没有搅出来,老板娘生气地说:“你搅到过年也搅不出来姜沫。”水琴听着都替小姑娘难为情。
她不想让她的到来给小姑娘造成威胁。 水琴在生煎店干了一个月,看到老板娘对小姑娘越来越不好,于是她产生了想辞工的念头。
一天,水琴收拾好店里的东西说:“老板,不好意思,老家打来电话说,我母亲病了要我回去,你把工资给我结了吧。” 老板说:“干得好好的,家里老人生病可以请假的,你要是辞职了,工资就不能给你按一个月2500计算了。”
水琴说:“无所谓,老板你看着给,随你心意。”
后来老板红着脸给她按每天80元结的工资。 水琴走了,小姑娘留下来继续在生煎店里工作。水琴不知自己是做了件好事,还是坏事?她游荡在大街上,又开始寻找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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