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是否还有这样的记忆,小时候,当你摔倒大哭时,你妈妈或者爸爸立刻跑过来扶起你,顺便责怪你:叫你没有听我的话,你看,现在摔倒了吧!甚至,有时还会再挨上一顿火上浇油的揍。这是典型的中国式父母的教育方式。在你摔倒那一刻,他们可能比你还疼,好像就是他们自己摔了一跤。但另一方面,他们也生气,因为他们尽全力保护你,而你却不听劝告摔疼了自己。现在我也是一名父亲,有时也会碰到孩子摔倒的情况,但我努力告诉自己,要做一名淡定的家长,最好能如下面的那位母亲那般。
故事发生在两年前,但对我来说好似发生在昨天,一切历历在目。那是八月的一天,骄阳似火,图书馆里的空调一直嗡嗡作响,兢兢业业地工作着。我看了看墙上那灰白的钟,对一凡(Evan)和顺意(Sterling)说:“今天我们就到这了,这是我们最后一堂补习课,接下去你们就好好享受暑假的最后几天吧。”图书馆外,这两个学生的家长早早就等在外面了,见我们出来,便上前与我搭话,任由两个孩子追逐嬉闹。正当我们谈得兴起时,突然传来“嘭”的一声,接着就是孩子的大哭声。我们连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一凡捂着头倒在地上,大哭不止,十分痛苦。我看到墙角尖和地上的血迹,知道这次应该是撞得非常厉害了,心里也是一紧,急忙上去查看。这时,一凡的母亲已经蹲在了一凡的身旁,柔声地对他说“一凡,你撞到自己了吗?”,孩子还是大哭,她又继续道:“你是撞到了头还是脸,或者是鼻子,可以让我看一下吗?”一凡还是大哭着,但这时他不再捂着头,渐渐地把脸仰了起来。我一看,不自觉地紧握了一下已有些发湿的双手,只见一凡前额左侧有一道长约4公分的口子,鲜血不停往下淌。这时,一凡妈声音明显顿了一下,但还是柔声道:“亲爱的,没事,只是刮伤了皮肤。”马上,顺意的爸爸也从图书馆里面拿来了应急用的纱布,一凡妈接过去后,把纱布折了几下按到伤口上,继续道:“你眼睛疼吗?”
一凡哭泣着轻轻摇头;“鼻子疼吗?”一凡还是哭泣着摇头;“你手和脚疼吗?”,一凡抽泣着摇头;“你可以自己站起来吗”,一凡哽咽着,并慢慢地站了起来。“你要冰棍吗?”一凡小声地答道:“要”。“你要什么颜色?蓝色,绿色还是红色?”一凡清楚地回答:“蓝色”。马上,图书馆的一个工作人员出来了,给了一凡一根蓝色的冰棍。“你可以坐到椅子上吃吗?”
一凡听了妈妈的话,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一边吃冰棍,一边哽咽。之后,一凡的妈一直蹲在一凡的前面,用纱布帮他按着伤口。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救护人员对一凡进行了心跳和血压测试,问了一些相关地问题,最后对他妈妈说不需要使用救护车去急救中心,可以自行带去诊所缝针。
因为是在补习课后发生的事情,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执意要陪一凡一起去缝针。到了医院后,一凡已经平静很多了,只是知道自己要缝针后有点害怕和抗拒起来。于是,我便跟他分享了我小时候右手缝针的事,至今仍留有一个小的伤疤,昧着良心塑造了一个勇敢而坚强的小时候的“我”。但想必一凡是有点听进去了,在之后的缝针中,他不再抗拒,顺利地完成了缝针。
就在一个星期前,我带孩子去游乐园玩,碰到了顺意的父亲,他跟我提起了一凡缝针这件事,说一凡妈跟他的一次闲聊中有提到我,非常感谢我在一凡缝针时陪伴他,给他勇气。其实在我心里,应该感谢的是一凡妈,是她的举动让我认识到父母之爱的另一种方式,让我学到了一种智慧——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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