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幻

作者: 杉珉 | 来源:发表于2016-04-14 21:00 被阅读0次
         每个人的青春都有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里都有一个她,每一个她里都带着一个梦 , 每一个梦里承载了多少欢喜与忧伤。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傍晚,不大的饭馆不多的人流让这个狭小的屋子显得空旷 ,他是这里唯一的服务生 ,冷清下的闲暇让他无所事事 ,漫不经心打量着门外马路上的行人,看着他们一个个急匆匆的步子若有所思, 一个姑娘迎着他的目光走到了餐位,他看着盯着 紧紧抓住她的目光,然后又迅速的打量起她 。 一身干净的蓝白校服,一头扎起来略显松散的长发,一对有神水亮的大眼睛看起来那么清澈给人可以挥掉眼前阴霾如释重负的感觉。 一字眉的修饰更添几分灵动,精致如画的美人鼻让整个五官更加和谐,标致透出几分清秀,她好像一块纯净无暇的白玉,吊住了他的目光,对于她的美他一方面感到吸引又感到慌张, 脑中混乱失了方寸  “来一份那个肉丝盖饭 ,不要甜的”  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好的 肉丝盖饭 ,不加甜 记下了”   收起目光他一改往日的喊叫还特意跑到厨房去告诉师傅,一切羞怯都因为想能留下一个好印象,幻想着将要发生的可能。
         他看着埋头玩着手机的她,看到她玩手机时开心的样子,好像一株鲜艳的粉色荷花淡淡韵在脸上,他为她的美丽迷人也露出孩子般青涩的笑容 ,似乎两个热忱而真挚的脸上发出的微笑都有着淡淡的牵引。她似有所感抬起了头看到了他的喜悦,而他却因为天性里的自卑和害羞眼神又换到了门外,就这样短暂的一个眼神交流被他羞涩的眼避开了。当她的目光再次停留到屏幕上时,他的勇敢好像拨动的琴弦几番挣扎,眼神又回到了女孩身上,这回他害怕他的目光引起她的警觉。
     或者说他害怕和她清澈明亮的眼神的对视 ,他目光游移到了女孩那蓝色白底帆布鞋上 ,继而他注意到她那白皙光亮的脚踝,又对比到自己黯淡粗糙的皮肤他感到兴奋,青春期的躁动让她对女人身体产生热烈的需求感,他幻想那蓝色校服下的神秘,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女生对他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到不单单是生理上的狂热,更多的是他对于爱情的渴望对于电影里出现的美好一种强烈期待。
         就在这时,厨房师傅喊他肉丝饭出锅了,他端着份量十足的肉丝盖饭,两个大拇指被他偏到白色盘子边的侧面,他尽量让手指被看到的皮肤表面显得最小,因为他害怕指甲下面的泥灰被深深吸引自己的女生看到,他送到她面前动作快的差点让米饭洒落,他慌张的说着对不起,又快速的动了动餐巾盒子。听到她清朗的一句没事他这才镇定下来 ,这回他退到了后面,他显得更加羞涩,嘴里还一直叨咕着什么,神色慌张还有着点好像发挥失常的悔恨,就像一颗真诚的心受到冷落后的仓促,这让他本就羞涩的性格更加渴望角落。于是他走到她背后一个靠着墙角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看着她吃东西时晃动的身子,注意到头发上的可爱发卡还有绑在发尾上带有水果饰物的橡胶圈,他继续看着眼前的人儿,所有的一切都契合他心中完美的重要部分,他有了一点点幸福。他觉得高兴,快乐 ,但这初遇时的惊喜却随着她的吃饱而宣告终结 。 她简单的结完帐后就匆促的离开了,只留下他一颗躁动的心怅然若失……
          好不容易他熬到了下班,回到屋子他脱掉衣服顾不得疲惫就按掉了灯,他想睡掉一身疲惫,想要睡得忘掉周围,但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他在静夜里睁着眼,他在安然里不能眠,窗外月亮牵着头,星光映照着夜空,不管是蛙叫还是虫鸣都没有打扰这个静谧的夜晚,好像大自然的一切偶然都是在配合他的失眠。他不断回想  她来时发生的一切,她的样子她的神态,吃东西时的可爱,甚至走路时优雅的步调,越回想越喜欢,越喜欢就越是回想,他把这接触的短暂的几十分钟都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在他看来她是那么完美,完美到她成了他现实里的梦,遥不可及却又历历在目,也说不上他反反复复断断续续的想了多少遍这邂逅 ,但他都觉得不够,他对这自认为命中注定的初遇倍感珍惜,他恨不得将这所有画面揉碎吞下去还要尝一下滋味,他精神亢奋,一直坚持到不知道几点,在一个感到眼皮沉重的时刻,他睡着了。
         一大早上醒来,他第一时间还要回忆昨天那最甜蜜的时光,洗脸刷牙刮胡子,精神抖擞,这在以往哼着小曲是不可能的,他睡不醒的眼和丢三落四的性格让他慌不择路,但在今天,好像一切都变了,仅有的两件衣服掏出来要挑一个最好的,穿上衣服要转着圈的在镜子前看,头发一遍遍的梳,摆好发型还要梳的更好,就算临到上班前最后一分钟,他也要再看最后一眼镜子。好像是要去参加什么舞会似的,总之他就是要保持最精神最体面的自己,而改变这一切的只是希望能够再看到她。
        他每天都保持着高涨的热情来面对顾客,他要精神饱满。 一边在店里忙着干活,一边还要分出心来望一望门外,每当有一个长头发穿校服的女生走过他都会不自然的紧张起来,他期待但又害怕,一连几天,没有一点她的消息,对于她,他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她的相貌上, 她几年级了,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啊什么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喜欢她 ,他的喜欢从第一眼就已经确定了。
         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半个月,但他那渴望有想念的心却觉得漫长的已经过了好久好久,每一天他不停在回忆与想念中度过,慢慢的他的热情也不在高涨,他变得萎靡,精神开始变得恍惚,有时候客人要盖饭他给点个炒菜,客人要走了他忘记结账,一切人和事在他眼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而唯一坚定的只是他那思念的心还在想象着下一次见到她的场景。他想着她们会在这里还是在街上 广场,那条古老而又破旧的老街,他将一切偶发事件偶发地点按着他觉得美好的方式随意组合,他沉醉其中~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有一天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随意的眼神,放肆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命运有时就是那么奇妙,在他最悲痛最无奈,最最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又遇见她了,但不同的是她跟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无论那人新潮的大衣复古的皮鞋还是时尚的发型,甚至连那男人走路的沉稳矫健他都感到羞愧,而此刻她那略过他跟路人甲乙丙丁没什么区别的眼神让他犹豫了失神了绝望了,他们走远了,他看着他们的背影他感到心里最在乎最骄傲的东西突然碎了。周围的人来人往他感受不到,马路上的汽车轰鸣他感受不到,他唯一感受到的是他一直以来的坚持突然就破了,塌了,他的喜欢他对她的臆想,他无数次的回忆,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没有意义的无聊,连被人能知道的价值都没有,这一刻他眼睛发热鼻子发酸,他想哭  但是他没有, 他忍着,脑中不停的想着她略过他的眼神,他要走要跑,他要离开,他跑到网吧,机器还没打开,他就走了,他又跑到空旷的广场,转了一圈他又走了,他心很慌,他不停的走, 走过人流走过小巷,走到中午,走到了晚上,最后他来到了他工作的地方,那个饭馆,他停在马路边,往里面望了望,眼睛似乎有什么在闪烁。等了一会  他转身离开了。
         他回家了,回到了那个不大的出租屋,地面潮湿,墙上布满灰斑,他无力的躺倒在床上,闭着眼翻了个身,好像沉沉的睡着了……

         

           

              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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