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第一次离开女儿那么久,而且那么远,我迫不及待想要立即回到家中抱抱我的小宝贝,亲亲她肉嘟嘟的小脸蛋,告诉她“猪猪,妈妈好想念你”。
火车居然晚点了,原来火车也会晚点,孤陋寡闻的我一直以为只有受天气变化影响的飞机才会出现晚点的延误情况。我在检票口前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一下荧幕上的提示,暗暗期待着耳边快点响起提示检票进站的广播。
归心似箭,为何却在中途下了车?真是奇了怪了,此刻,时间怎么走得如此不慌不忙?在这之前,可是一直和我赛跑呢,我呀,被追赶得气喘吁吁——其实刚开始时间很充裕,我闲逛着找了一家小吃店解决了晚餐(长沙臭豆腐、大肉肠、猪油粉,嗯,好吃),后面却因为找地铁入口耽误了十多分钟,行程一下子变得很紧张(性格使然,我不仅时间意识淡薄,还喜欢拖延,似乎很“享受”最后三分钟带来的“快感”)我一路横冲直撞,随着人流挤进地铁车厢,心神稍微镇定了一些,我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到站后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到达火车站。来不及了,容不得我做出选择,只能坐上路边拉客的电动车(平日我宁可走路也不愿搭乘,因为见过太多的交通事故和它有关,没有几个司机不闯红灯的,我很抵触这种害人害己的行为),尽管心里很着急,我还是提醒开车的大哥要遵守交通规则。告诉我火车站附近会查车,随手给我指了个方向,然后就把我给丢下了,碰上这人这事怎么办?跑啊,快点跑,像头老黄牛“呼哧呼哧”(胖子跑起来真的相当不容易,几分钟就能要掉半条命),过安检时仍然喘息未定,不料……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我反倒气定神闲了,放下背包,掏出胡玲老师赠送的书《5堂幸福课》(作者王霄),慢慢翻阅,没一会就沉浸其中。时间一溜烟过去,火车终于还是来了,进站、上车、找座,将自己安顿好,继续看,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犯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本以为一觉睡醒就天亮了,中途却被人粗鲁地“叫”醒——有人拍打我的肩膀,然后朝我晃了晃手上的车票,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从包里翻出车票递给他看——这就是我自己的座位。这时候,一直坐我旁边的大哥站了起来,坐到了对面。
睡意全无,我掏出手机一看,凌晨四点多,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程,如果没有其他意外,差不多九点半就能到达深圳东火车站,打个的士,十点之前我就能回到家,太好了,宝宝可能还没起床呢,我期待着她睁开眼,第一时间就能看到我。
我将目光移向窗外,外面黑乎乎一片,似乎映射了我当下的心情——莫名的恐惧,中途上来的中年男人坐我旁边若无其事把玩着手机,却让我心里感觉很不舒服,虽然他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可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想立即马上远离他,如坐针毡。
幸好对面的大哥比较健谈,他讲着自己的打工经历,跟着包工队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他告诉我下个站惠州他之前待过一段时间,他知道那里新开通一条直达深圳的动车线路……我决定了,我要提前出站。大哥很热心,不仅一路领着我出了火车站,还想着帮人帮到底,带我去买票,以便能够赶上第一趟车。
兜了一圈,发现“售票点”不见了,大哥觉得很意外,同时对我有些歉意,一遍遍喃喃自语“我记得是在这边的”,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会欺骗我,感谢了他的一番好意,我就让他去赶车,接着一个人去询问、寻找……
整个过程很不顺,我来回跑了两三遍,问了四五个人,最后归总出来的信息就是:除了坐火车和打的士,没有其他交通工具可以直达深圳,而且能够买到最早的火车票是中午十二点多的。着急也没用,只要能够早点回到家,我多换乘几次都无所谓。
于是,出现了以下行程:①莞惠城际铁路,从惠州到东莞;②电动车,到常平火车站;③和谐号动车,到罗湖火车站;④地铁一号线、五号线,到灵芝站;⑤滴滴打车,到家楼下。
终于,我在中午十二点前回到了家,女儿还在房中呼呼大睡,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告诉她“宝贝,妈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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