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古哩怪
01
我苟且将它定义为一部伟大的爱情历史史诗,悲痛的叙述中沉淀着岁月的裂缝。
挑一个晴朗的午后,冲一杯涩口的咖啡,阳光穿透落地窗的屏障,斜斜的铺洒在柔软的地面,拿起买了很久却不忍翻阅的书,走进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世界,品读阿里萨和费尔明娜的爱情故事——《霍乱时期的爱情》。
我不是圣人,我没有经历过阴晴圆缺的生死离别,我没有资格站在任何一个上帝的视角去评判在生命莫大的悲伤面前,我们究竟要如何做,才不至于迷失自我。
云淡风轻的好似轻而易举,将一件事坚守在心里,甘愿忍受无穷无尽的怆伤,甘愿煎熬的等待苦痛折磨。
读这本小说的时候,我从头到尾都笑不起来,心中有一种情绪被前所未有的肃穆填满。
生是低处仰望,爱是尘世幻想。
阿里萨是卑微的,没有底气的,除了写情诗这一件浪漫的事情得心应手,他几乎一无所有,他是如此悲哀。
可是尽管如此,在他得知他被诊断出得的是相思病的时候,他还是立刻拒绝了接受治疗。他享受那种煎熬,觉得这正是伟大爱情的一部分。
悲伤这种情绪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阿里萨,他爱而不得,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找不到与自己和平共处的妥协方式,他困在自己设定的牢笼里,像一头进退维谷默默躲在逼仄的角落暗暗舔伤的困兽。
命运就是如此,出其不意的给你安置一个难题,这时你常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有很多选择,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潇洒自如。
其实这时候的你,站在人来人往的汹涌中,单枪匹马,赤手空拳,身处洪流,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孤独和迷茫。
你不知道迷雾什么时候会散尽,你不知道哪条路上布满泥泞,暗藏沼泽。唯一可以依靠的,是你的直觉;唯一可以跟随的,是你的心灵。
02
微风吹灭蜡烛,黑夜迷失方向,唯有心定,可以冲破浑浊的墨。
而在阿里萨的心里,从不曾动摇的是对一个人的执著和追逐。
旁观者轻,轻松的轻。
我见过很多生活如意的人,他们事业有成,学业进步,衣装得体,夏天坐在遮天蔽日的大树下,小酌一口清茶,慢嚼一口甜品,生长在没有地震的城市,感慨岁月细水流长,活着真好。
他们成功的箴言不尽相同,听起来却总不那么深得人心。
而那些生长在阴霾里的人呢?
在和他们对话的时候,我是害怕的,我甚至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
生活没有那么精彩,也没有那么糟糕,可是加注在他们身上的筹码却总是压得脊背弯曲,喘不过气,像口袋里装着沉甸甸的石头,跋涉了很久,脚步落到最后连坚持的意义都找不到。
他们的眼睛里有我终其一生无法释怀的伤痛,他们的坚韧掺杂着我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悲苦。
而悲伤这种情绪强烈,正是因为它证明我们爱过,恨过,认真过,渴望过,全情投入过。或许我们的肩膀撑不起生命那么厚重的力量;或许在生活的打压下,我们会忘记最初质朴的梦想和心中的那一汪澄湖。
03
可是如今我们站在记忆的末端,回首从前岁月的蛛丝马迹,不依旧是幸运的吗?
没有伤悲就不会有慈悲,没有荆棘的疼痛又如何给平凡的生活加以壮烈的王冠?
不管你情不情愿,岁月总会将你揠苗助长。而我们是有选择的,且可以选择骄傲的面对它,不必为此恐惧,不必心生抗拒,不必感到焦虑。
每个人生命里都有一匹骏马,无数黑暗过去,它才姗姗来迟。
故事的最后,阿里萨说着“一生一世”,给前尘往事落下一个圆满的句号,这是他在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以来的日日夜夜,在梦里为自己坚守的爱情盛开的一场绚烂烟火。
读到这里,我潸然泪下,一刻浮沉的心终于在此处尘埃落定,噙着眼泪,觉得于悲伤而言,再没有什么是不可原谅的。
文章首发于公众号吹起文艺风
我是玖月,一个假装自己很文艺的文艺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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