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暮春时节,微雨过后,空气温润,古城里的石板路吸收了水分,是好看的红褐色。只有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我愿意走进古城游逛,旁观它的热闹和静谧。
因为雨的缘故罢,广场人不多,从文星街的小坡下来就可以眼见老一中的一长列围墙,安安静静的灰色砖墙上疏密有致的垂下一溜迎春花,绿色的藤蔓上骄傲地盛开着灿烂的黄色花朵,又小又鲜亮,密密地排列着,因为学校早已迁址,无人打理的缘故,这一墙的花儿并没有被告知该用怎样的规则生长,只凭自身的喜好和意愿生得随意而活泼,小风一吹,就自在地轻摇款摆,并不晓得自己有多么美。街对面的熊总理故居样式普通,小青瓦的木构建筑,古城里并不少见,倒是院中凉亭下的一弯水池里喂了数十条颜色各异的金鱼,圆肥胖大,姿态悠闲,有些意思,惹得我常来看看。
北门城楼既然已矗立三百年,就依然固执地守在沱江边,望着跳岩,也不知也等什么人从河的那一边,山的绵延处走过来。其实这种沉默的等待往往有巨大的力量感,让观者觉得自己很微小。
登瀛街走一半,就能看到街中段那棵古树的浓荫了,这时节当然是绿云一片,遮天蔽日的,它该是古城里最大的一颗树了罢!(可以与它比肩的另一棵古树在清溪巷,两人合抱的树身嵌入了人家的围墙,也是奇哉怪哉)从树下走过,偶有叶上留不住的一滴雨水摔落在脖颈里,一阵沁凉。至今没能记住树上悬挂的牌子上标记的树名和树龄。倒是记得当年和陈催催常常光顾树下的饮品店,奶茶口感很顺滑。树下还有家泡菜店小有名气,常有些小情侣闺蜜组特意寻来饱口福。因为两所学校迁址,这条街冷清了许多,想来倒是个夏日里听蝉鸣的好去处了。
为了避开东正街的喧哗,只有拐进十字街,这条街本来古旧质朴,颇有意趣,好几户民居的大门很好看,不知何故非得家家户户挂上样式一统质地恶劣的大红灯笼,不知是哪个官员的脑洞,也是毁景而不倦。
绕到南边街会有些喟叹,过去小摊小贩在此活跃时也是人流不息的一条街啊,如今摊贩清理一空,清爽了许多,不过一眼可从街头看到街尾的景况,也颇为寂寞,估计在这条街做生意的店家心中更是惆怅罢!南边街近东门处的一家客栈门口,有一棵四季常艳的花树,灼灼其华,难辨品种,也不知吸引了多少行人的目光又引得多少游客驻足留念。若有人细细品鉴,便会发觉这是棵并不出奇的花椒树,被主人细细密密的系了许多的绢花在上头,冬日望去如一树冷梅,这时节看去则像一树晚桃,从旁走过时我简直无法正确描述自己的心情,只能说P过的美也是美吧,颜值即正义。南边街还有几家清吧,山谷啊印宅啊,总想哪天去探究一下,却总是没有机缘,只能又说下次吧!
我喜欢在江天广场的河边头看江水,许是因为这里有两株樱花树,起风时轻粉坠落碧波的风流实在难忘,春天里山是翠色,水也碧翠地从虹桥下缓缓流过,免不了又要想起那句诗:一桥分三孔沱水,两墩承四季风光。
这次的游览,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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