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台湾籍管理人员的需要,公司平时每日三餐都比较可口,台湾老总特喜欢早上白粥配炒熟的或是水煮的花生米,然后就着包子或馒头,早餐就解决了。因为厨师用的是本地阿姨,午餐和晚餐都是很合本地人的口味,咸淡适中,种类也丰富。只是,周末阿姨也需要休息吧,台湾人会到市区各个地方游玩消费,而留下我们这些“游子”没有可吃的东西了。除了门卫,就是我们有限的几个女生了,第一个休息日,陈刚自告奋勇做了一顿晚餐,共餐的除了我、小方、另外一个女生、还有他和他的女友叫作“猴子”……
周一的时候,总经理把陈刚叫去了,让他说出擅用厨具的同谋者和合餐者。他没有说,最后被扣去了当月工资的三分之一。对此,作为合餐者的我是有歉疚的,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又一个周末,陈刚像没事人一样买了几包泡面,在我们寝室共同完成了一顿午餐。他很健谈,谈到老家父母的砖瓦厂,谈到自己的公职,谈到意外的发生,谈到现在的女友,他的刚应该是很多女孩喜欢的那种,所以,他周围常会有一群花朵般的女孩,或打闹,或嘻戏,她们都叫他“猴头”,便让人想到孙悟空,在很多人眼里,他还是那个冷冷的,保安,我却不这样认为。
公司新招了一个江西女孩,人不漂亮,比我大些,刚搬进宿舍,钥匙当时是门卫保安管的,“猴头”欲徇私给女友找一间暂住,结果三个男人在门锁上转了好一会儿,也没把门打开,里边的女孩吓出一身冷汗,也不敢吱声。小方一拍脑袋,“哎呀,这里好像刚进来一个搞账的女孩。”男人们连连后退,逃得飞快。事后,“猴头”坏坏地指着万学生,“他会第一个进去的。如果发现有女孩,我们就道歉,说是误会吧。”“唉,幸亏你们女孩心细,上了保险,要不然,我们几个可就跳进黄河也落个居心不良了。”“猴头”像是自语,又像对我们说。这件事告诉我,女孩子孤身在外,一定要上保险。我的周末也不那么孤单了,与江西女孩坐在朗朗星空下看低飞的客机……她像姐姐一样教我:“女生绝对不要喝醉酒,女生喝醉酒会有危险的。”
台湾人也很胆小,他们特怕有人谋财害命,炎炎夏日就加强了防卫,我与江西女孩合作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我们在满天繁星的夏夜,心急惶惶地打电话“求救,”两保安向宿舍公寓楼巡来,“猴头”手拿木棍,嘴里嘟哝着,“不会吧,这些丫头在开玩笑的呢?”我们俩丫头真的做了一次足以乱真的“表演”:“我们看到一个黑影在围墙上走动,我们好害怕。”“猴头”终于严肃起来,“没事的,有我们在,哪有强盗敢上来,再说,真要有劫匪,也是冲台湾人的,你们又没钱嘛。”“他要是劫色呢?”同事不知羞的问,“别忘了,我曾经是武警,重庆老家还留着刑警侦查员的职位呢,咋就保护不了你们两个小姑娘。”凛然正气都写在夏夜灯光下的那张脸上。再看小方,来时两手空空,冲同伴一个劲的问“会掉脑袋吗?”紧张之色也溢于言表。“你小子,怎么做的男人。”“猴头”怒瞪着小方。
我们终未揭穿那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这对他们是不公平的,只有在他们确信我们有危险的可能,才不至于朋友都做不成。权当他们的一次实战演习吧。
七月初,电台一直播着安徽的洪涝灾情,后来进来的万姓保安要请假回去处理坍塌的屋子,老总不允,“或留下,或你就拍屁股走人。”他选择了后者,公司很快除了他的名。真的是是赤裸裸的“资本家”与工人的关系吧。
罗组长是看着我电脑操作从不会到熟练的,是因为打印了一些不符规格的纸,我还知道了用碎纸机,我打印的文件竟能分秒之间传真到台湾总部的。按理,我真的能顺利做一个白领了,不错的生活环境,工作条件,优厚的待遇,足以让我养活自己了。
组长和课长开始让我接电话,熟悉厂房里的机器零件,说以后让我做采购部的工作。又让一厂里的本地大姐踩着“木兰车”载我到几里外的五金店配些零件,坐在“木兰车”上穿梭于来来往往的大小车辆中,感觉自己根本无法掌握自己命运。
我悄无声息地递上了辞职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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