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先生驾鹤西归,纪念文章铺天盖地,如果孩子问你金庸是谁,你该如何作答?告诉Ta你年少时是先生的忠实读者,曾经从书店租来先生的书、半夜蒙着被子打手电筒阅读、放了屁也顾不得出来透透气?如果孩子问为什么你那时可以偷看武侠小说、现在却不让Ta多玩会儿游戏,你会作何反应?是不是只能无语、凝噎、吹胡子瞪眼?
俗话说“观棋不语非君子”,老铁就在这儿跟你支支招,不求孩子能够金盆洗手弃绝游戏,以后玩的时候只是点到为止也可以啊。跟孩子讲道理时,大致可以从金庸先生生平事迹总结出四点,姑且称之为“独孤四见”:
第一见:玩要玩出个名堂。先生本名查良镛,出身浙江海宁名门,家里有大量藏书,读书是其少时乐事之一,其中就包括武侠小说。但人家读书不是只图一乐,而是学以致用,一边读书一边练笔,17岁就开始在《东南日报》副刊上发表文章。若不是通过努力读书写文章积累知识和练就文笔,那时的小查也不可能在日后成为文学和媒体领域的大拿。你喜欢玩的东西也不少,但是想想看,你跟人家有什么不同呢?
打个比方,你和人家都喜欢吃烧饼,可是人家同时还学习怎么做烧饼,而你只是在吃;人家后来成了做饼高手,带给他人价值并获得回报,而你还是那个吃货。所以,沉迷于某种东西不可怕(毒品除外),甚至是值得鼓励的,但关键是不能玩物丧志,而要“玩物成志”。
小朋友看过《射雕英雄传》以后都喜欢扮演里面的角色,喜欢“舞刀弄枪”,喜欢天马行空的想象,这些对Ta们的成长产生了积极正面的影响。
其次,要读懂人性。你若想在这个世上有所成就,最常见、最公平的途径是为他人创造价值,即理解他人的需求并创造符合其需求的东西,这往往需要你洞悉人性。
金庸先生就是个中高手,否则他不可能成为华文世界拥有最多读者的当代作家,其创办的《明报》也不可能成为了解两岸三地的窗口。他的武侠小说虽被称为“成年人的童话”、“中国男人的皇帝梦”、“四大俗之一”,但其对争权夺利的鞭挞、对除暴安良的倡导、对尔虞我诈的揭露、对侠肝义胆的弘扬、对铁石心肠的批判、对友情爱情的歌颂,何不代表了普通读者对美好生活和美丽世界的向往?
他为《明报》写社评,对很多政治事件的预测都最终应验,包括中越间的战争冲突、香港回归等等。在《明报》工作多年、与其关系密切的董桥说:“查先生当年在《明报》天天写社评议论世局国事,有口皆碑,不少人想知道他判断政情为什么都那么准。查先生私底下总爱说,人是自私的,推测个人或政府的用心和行动,必须推己及人,先从其自私的角度衡量其得失,然后判断其下一步之举措,一定不会离题太远。”
第三见:要心系大众。武侠小说和《明报》是金庸先生的两大成就。武侠小说自不必说,《新晚报》1954年率先推出梁羽生的《龙虎斗京华》,就是因为从太极派和白鹤派在澳门的擂台比武看到了大众的兴趣,而金庸的首部武侠长篇《书剑恩仇录》也是连载于《新晚报》。
金庸先生1959年创办《明报》,起初三年很是艰难,只能靠连载长篇武侠小说勉力维持。1962年内地灾民大批逃亡到香港的“大逃港”事件,成为《明报》的转折点。《明报》原本恪守中立原则,不想得罪内地政府和港英当局,对困于梧桐山的难民一直未做报道。但在得到记者从边境带回的消息和资料后,
金庸先生下决心进行如实报道。5月8日,《明报》在头版头条刊出新闻《爷娘子弟哭相送 尘埃不见罗湖桥》,之后不断发出有关逃亡潮的图文报道。5月15日,金庸先生发表有关逃亡潮的首篇社评《火速!救命!——请立刻组织抢救队上梧桐山》。
在金庸先生及《明报》同仁的努力下,成千上万的内地难民得到救助而幸免于难。《明报》也因此令香港市民刮目相看,发行量猛增,终于度过三年草创期,崛起成为一份以新闻、评论为主的大报。
第四见:要不屈不挠。从今日的日常眼光来看,金庸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少年”:16岁在壁报上写《阿丽丝漫游记》讽刺学校训育主任被迫转学;17岁参与学潮差点被开除;18岁在大学因打抱不平被勒令退学……但他始终不折不挠,屡屡仗义执言。
正如他在《一事能狂便少年》中所说:“因为事业的够得上称一声‘伟大’,一定是‘与众不同’,在开始时,在进行中,顽固者固然看了不顺眼,优柔寡断者也未尝会赞同。于是:劝告来了,嘲笑来了,责骂来了,干涉禁锢也来了。
如果不带几分狂气,蔑视别人的意见,不顾社会的习俗,这件事准得半途撒手。假使帕理不是凭着一股狂气,或许到现在,‘北极’还没有在地图上出现;爱迪生没有对工作的热狂,这许多造福人类的发明,恐怕也不会由他开始吧!”
金庸先生已然远离,他的家产留给了家人,他的作品留给了读者,他的精神遗产留给了我们每个人——只要你我愿意去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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