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寒食西陵路 水柔情蜜意
枝頭含春
楊柳依依
柳芽枝頭滿是春
河東君事一二
陳公《錢柳因緣詩釋證稿》“第四部~河東君過訪半野堂及其前後之關係”,論及河東君崇禎十一年~十三年居杭期間,引謝三賓《一笑堂詩集》詩稿證之,復其時貌。三賓《一笑堂詩集》,集名取自其《美人》”香袂風前舉,朱顏花下行。還將團扇掩,一笑自含情。”以錢謝、柳謝、錢柳三者相互關係,交纏互交,書中用詩釋梳理,令讀者累目,讀者亦常常會怯步而退。余寡窮,無以讀閱廣泛時人之相關刻集文本,陳公擇《一笑堂詩集》涉河東君之詩,無遜於河東君密切之雲間諸子,塞翁之憶柳,與雲間諸子之思,無別,且深情持久,無遜矣。故陳公證稿中贊之,“夫三賓害如是之單相思病,真可謂天下之大癡。”
品讀此段,頓有兩疑或釋,驀然驚悟,遂筆於卷間記之,備以後用。
一、嫡庶之持
河東君對婚姻一直有自己的要求,此有別於諸女史。自宋征與始至陳臥子,皆無所改。據陳公推測,柳謝曾私有婚約。後,河東君一覺謝象三品之狡黠,二謝亦沒有答應柳嫡娶之約(只是推測,缺史料證據以考),悔婚約而拒。書中亦雲,錢為柳之要求也曾與河東君有過爭論,由此可見河東君對嫁娶的一貫態度。
柳謝分開後,謝三賓一直念念不忘,在其詩集中不凡其例,後世記謝象三,皆不避諱此事。除其詩集外,錢謝其他文集皆無與柳之關節,實為當事人皆避諱之。此事遠非若柳宋之絕,倭刀斷絃之徹底。事後,謝一直糾纏柳是。據書考證,河東君於崇禎十一年春(1638)到杭州,主人汪明然安排其住宿西溪橫山別墅或湖畔不系園,汪為柳擇婿廣薦僑居客。此時太仆少卿謝三賓正丁憂三年期滿,僑居杭州,條件亦正符合柳擇婿要求,故此經汪明然之薦,柳謝相識。崇禎十一年秋,曾與謝廣遊西湖諸景,然相處儘三月後,崇禎十二年春(1639,謝詩可考),柳拒謝。據陳公說,兩人定有婚姻,是河東君主動退約,然癡迷之謝卻固執不放。柳與汪尺牘之“某人”即是謝,崇禎十四年(1641),汪然明刻印《尺牘》,亦使謝三賓尷尬心忌,這是別論,姑且放之。河東君心甚急,祈請汪為之擇新居,主要是不堪謝的糾纏,柳急于想於換個環境,躲避謝象三,擺脫困境;其柳由此事而疴,急需靜養。來年春天,崇禎十三年(1640),河東君決然離開杭州到嘉興鴛湖勺園養病,本來汪然明約柳等他回來見一面,結果未等汪然明羈旅回,柳就爽約離開杭州。主要是不堪“某人”的不斷騷擾,躲避謝的不斷追求,這在許多研究文獻中並並未提及;二者,其心情之鬱、病情加重,需脫離當時的環境。與汪然明的《尺牘》,可觀其期間柳的心情並不是很愉悅。崇禎十三年春夏,河東君到勺園養病;是年夏天,謝三賓又追到嘉興,結果自然無果。柳居勺園期間,沒有更多資料,諸多皆為陳公推測,二亦從部分詩句釋證此時。離開杭州後,柳如是加快找的步伐,與錢謙益勺園相識相聚,時間是1640年,具體時間待考,或許夏天或許秋天,或許汪然明已經與錢謙益尺牘相約。因為是年夏秋,柳與錢在勺園相識熱戀,錢有詩《愛美一百韻》。十一月初七(陰曆),柳如是即單身初訪半野堂,結束了自己擇婿的過程。
結論,柳如是杭州擇婿並不順利;離開杭州後,河東君加快了尋婿的腳步,一是為躲避謝三賓,二是為早日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儷偕和一個美好的歸宿,這個時候在勺園遇到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錢謙益。謝三賓無異是促使錢柳姻緣一個巨大的助推器。
二、錢柳嘉杭分離
錢謙益,與汪然明、謝三賓都是熟人,錢謙益是汪然明推薦那是一定的。像柳如是這個年紀的女史,出路最好就是嫁入世家大族名人高士為妾,享受嫡妻的待遇。前者大多女校書的歸途如此,後者實則難,無幾人享之矣。可以想象,錢柳相識時交流非常愜意,言行和睦遠勝過柳謝,否則不會有幾個月之後河東君的單獨拜訪。然雙方心意有所取,再則墜入愛河,錢的另一懦弱的性格柳並無多覺,事後之事,聊以證明。柳急於尋夫出嫁,錢邂逅才貌美女,各自的初衷未幾深入,只到三分有二,雙方即一拍即合,結以連理。雖此後廿五年相聚,風雨不斷,柳的歸宿較之他人,亦算平緩圓滿。
崇禎十五年,錢柳雲間結合後,出遊。到嘉興後,柳如是生病,兩人分離,柳留勺園養病,錢一人前往杭州、遊黃山。黃裳戲謔地說主要是因為河東君曾陪同汪游過汪故鄉徽州商山,不好意思再去,陳公也有說明柳確實去過一次。讀到書此處,突然想到錢與汪謝關係非常好,就《尺牘》而言,柳無懼汪柳關係,更主要的是應該規避謝三賓,從河東君內心更應該厭惡謝象三。
結論,雖然嘉興分別,主要是因為病。其實從內心深處,柳不願意杭州之行,難免遇到謝三賓,從其了解謝的為人,柳以養病為理由,不陪同錢謙益去杭州、黃山,更冠冕堂皇。與謝相比,汪的心懷,不會讓柳為難,而且從《尺牘》最後一通可知,柳的一生都感激汪的知遇之恩。
(草草而記,數據待校考)
河東君事一二 河東君事一二 翠翠楊柳花 年年楊柳青春夜風拂柳,遠去楊柳花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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