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们没人答言,默认了这一点。老妈活着的时候把老头管那么死,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行,我不找老伴儿了,谁也不找了。你们几家,谁家我也不会去,等我回去收拾收拾,我要去敬老院。”
“爸,你不要动不动就冲动好不好?”老二开腔了,“你有三个儿子,个个住在城里,个个都过得不错。你要去敬老院,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是我们不孝还是您老特性儿啊?”
老大伸手制止了老二的火爆,“先别说这个,爸现在心情不好,随他说什么吧。爸的归属问题日后再议。把饭吃完了,大伙都好好歇歇。明天祭拜咱妈之后,让爸再好好想想,然后再做定夺。”
一顿饭就这样散了,一伙人都回到了老大家。老大家房子大,宽敞明亮。平日里冷冷清清,今晚热闹了起来。大伙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水果。老张头阴沉着脸,一声不响。
“爸,其实在城里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老大说道,“咱们街道有老年人活动室,你可以去打打球,下下棋。晚上广场上成群的老头老太跳广场舞,你也跟着跳一跳。不是挺好嘛?你愿意打麻将,小区里也有打的地方。您跟那些退休的老干部们学学,高高兴兴地度过晚年,难道我们当儿女的会拦着,不让您老幸福吗?”
“就是啊,在大哥家呆够了就去二哥家呆着,在二哥家呆够了再来我家。一晃一年就过去。”老三道。
“那我不就成了混日子了吗?混吃等死啊?”老张头低声吼道。
“爸你说说,怎么地不叫混吃等死?”老二针尖对麦芒地怼了过来。
老张头说不上来了。他说不上来怎么不叫混吃等死,但儿子们给他安排的生活他就是不想顺从。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方式。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以为好别人未必以为是好的。就是这个理儿。
“反正我就是要上敬老院。你们聊吧,我累了,睡去了。”老张头闷闷地说了一句,起身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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