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说》,即白岩松说。白岩松说,说了白说,不说白不说。我也白说一会儿。
阅读《白说》,让我想起了去年阅读柴静的《看见》,同样是央视主持人,同样是清晰的逻辑和论证,同样是对生命的慈悲和温暖,同样是对未来总会更好的相信和希冀。那些文字里,既有主持人的冷峻客观又不乏文学家的诗意温暖。挺喜欢这样的文字。突然想,接下来,得看看敬一丹说、杨澜说、朱迅说……
白岩松在讲到医生医德的时候,说到美国特鲁多医生墓碑上刻着的三行字“偶尔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在抚慰”。环顾我身边的亲人、朋友、领导、同事,我无比感激,幸福满溢,我是接收的那个——偶尔被治愈,常常被帮助,总是被抚慰。我暗下决心,把这三行字作为我的人生信条,践履笃行。
能说谢谢,真好。当我说谢谢的时候,意味着我得到了别人的帮助,当别人对我说谢谢的时候,意味着我帮助了别人。
台湾慈济要求所有义工对被帮助的人说“谢谢”。这听起来有点奇怪,但也容易理解,对于被我们帮助的人,谢谢他们提供给我们帮助他的机会,让我们觉得自己很幸运,还有能力可以去帮助他人,还被这个世界需要。帮助他人,开阔了胸襟,提升了心境,我们自己才是更大的得到者。
想到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是活在地狱中的。为父亲遭遇车祸愤愤不平,为自认为不公正的判定夜不能寐,我永失父爱,而那个肇事者没伤一毫,我心里极度不平衡,骂也没用,哭也没用,又不能杀了他解气,只能气得牙根痒痒,自己折磨自己。结果就是,脸色暗淡无光,长了很多斑,消瘦了一圈,抑郁悲观。
当我沉溺在自我检讨、自我否定的领域里走不出去的时候,突然想到父亲生前让我去帮助一个庙里的师傅。那个师傅70多岁了,有一个抱养的女儿,养了几岁就没带在身边了,没有感情。女儿不赡养父亲,所以现在半瘫痪在床的他,没人照顾,没有收入来源,每个月还要医药费,生活堪忧。父亲之前让我帮忙他申请贫困补助,而那个师傅的籍贯在水茜,户口还是跟他抱养的女儿一起,既不是建档立卡贫困户,也没能申请到低保,更别说五保了。
思来想去,就去找了水茜民政办的工作人员,又去找了分管民政、民族宗教的领导,希望这些部门能发挥些作用,让那个老人能够得到些经济上的补助和精神上的安慰。虽然收效甚微,但是,当我把心打开,开始去帮助别人的时候,我慢慢放下了仇恨。
爸爸的后事办完后不久,我跟妹妹一起去看望了老人,献了微薄的爱心,收获了满满的感动。老人双眼垂泪,颤巍巍地对我们一遍一遍地说谢谢。
我豁然开朗,不再为不能改变的事浪费精力。我深刻地领悟到:当我抱怨的时候,世界越来越小,只剩下我自己;而当我原谅了肇事者,我的心胸逐渐打开,我发现我还可以包容更多的人,帮助更多的人。
比世界更大的世界,是人的内心。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我明白我的使命是幸福,是“扩大善”,是让世界更美好。偶尔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在抚慰。To Cure Sometimes, To Relieve Often, To Comfort Always。
人生如茶须慢品,岁月似歌要静听。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亲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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