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加尔油画
在大涵书店
达武旦
第二次亲近。那里
一座文学的书籍盛开的花园
在它菱形的木质花篮里
有他钟爱的玫瑰和雏菊
千日红，风信子和满天星
除了嗅过的花香
在那里，他凝视过曾
照耀过博尔赫斯的绝望的日落
查拉图斯特拉独处时燃烧的月亮
落在帕慕克前额上的皑皑白雪
还有他伸手触摸过的
腐朽的囚禁过荷尔德林的精神病院
那匹拥有智慧却永遭放逐的荒原狼
令他无限向往的杜伊诺城堡
以及盛开在卡普里岛上的玫瑰小屋
在那里他取出一块玫瑰的石头
把它带到靠近窗户的书桌上
它就变成了“一只鸣响的杯子”
在众多杯子围拢起来的草原上
他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
正是在那里——
一个失语者重新开始学习说话
面对一些《瓦尔登湖》的读书爱好者
他索性鼓足勇气参与了进去
宛若回到了他的大学时代
带着有点沙哑的嗓子
他和他们一起交流梭罗
这个在阅读的世界
他第一个交到的第一个
真诚而可贵的朋友
这个曾深深影响过他的伟大的美国人
以及六年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故事
他讲到阅读的意义和读书的境界
讲到梭罗对一种幸福生活方式的探寻
对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的深刻沉思
并给予我们当下生活与存在的启示
他有点激动的讲述
和在不断克制中稍稍提升的高度
似乎盖住了主讲人的风度
可当时他并不知晓是否有失礼貌
使那位朋友陷入过被动的局面
如果有，请原谅他并非有意如此
每当他在出租屋里想起今天已过的往事
2017.5.14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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