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我和老公回老家,父亲很高兴,准备了两碟菜,拿出了在上海读研的侄女给他买的酒,和老公喝起来。几杯热酒下肚,老父亲的话来了,又讲起了他的陈年老故事。
茨头堡大张村有个姓张的,名叫张葫芦,这天牵着一头驴到集上去卖。他来到牲口市,把驴拴在一棵柳树旁等买主,这时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肩上搭着长烟斗,头上戴着个小毡帽,半披着大袄,只见他来到张葫芦的驴前,拍了拍驴背,摸了摸驴脑门,瞅了瞅驴腿。
“我要了,五百元成交,下个集我给你送钱来。”说着老汉就解缰绳。
张胡芦一听很高兴,暗想卖了个好价钱,不过得留个姓名啊,于是问道:“大哥你贵姓?”
“我姓西北风,名叫二十五辆破车”
张胡芦一听,心想怎叫这样的名字,又不好意思再问,糊里糊涂卖了驴。
回到家,老婆问他驴卖得咋样,他十分得意地说:“卖了五百块钱呢!下集我去拿钱。”
老婆忙问道:“你没问那卖驴叫什么名字吗?“
张葫芦说:”那人说他姓西北风,名叫二十五辆破车。”
老婆一听,想了一会儿,对张葫芦说:“下集你见到那人,就称呼他韩百川,准没错。”
下个集,张葫芦来到牲口市,见到那个买驴的老汉就喊:“韩百川大哥,你早啊!”
老汉一听,吃了一惊,一把拉住张葫芦,忙问:“你怎知道我的名字?”张葫芦就把老婆告诉他的事说了。老汉非常佩服,对张葫芦说:“走,今天大哥请客,恭喜你有个聪明老婆.。”临走时老汉送给张葫芦一个纸包,一再嘱咐到:“你千万别打开,到家送给你老婆.。”
张葫芦真的没敢打开,回到家对老婆说:“哎呀,老婆你真猜对了,他真叫韩百川,他还让我送给你一个纸包。”说着递给了老婆。老婆打开纸包一看,一块粘粘糊糊的死腊肉裹着一颗雪白雪白的大葱。心一下子沉下去了,“唉!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嫁了个这样的男人?”从此以后张葫芦的老婆不甘心了,总是给张葫芦闹别扭,不和他好好过日子。张葫芦不明白怎么回事,闷闷的。
这天,张葫芦去赶集,又碰到了韩百川,韩百川问他;“你老婆怎么样?”张葫芦一听,垂头丧气地说;“别提了,自从大哥送给她那个纸包,她就不和我好好过了,总是找别扭。”
“不要紧,你回家等着吧,等几天我到你家去趟。”说着拍了拍张葫芦的肩膀。
过了几天,韩百川真的来到了张葫芦的村里,他牵着一头母马,那马长得膘肥体壮。只见韩百川甩开鞭子,朝着马抽了起来,一边抽一边狠狠地说:“再叫你发骚,再叫你不听说,我打死你。”很多人围过来看热闹,不知怎么回事。
张葫芦的老婆也出来了,看到后叹了口气:“唉!何苦呢,我闹什么别扭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扛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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