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南是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詹楠的那些心思的。在可可西里的她,已经快被陆商的故事迷住。
自从陆商要给她说有关景肃的故事,她便坐在了头车。不同于之前在车队里,头车的视野更让人震撼。
白茫茫的土地,一望无垠,那一瞬间,人的渺小不言而喻。许是因为在这里的人们被自然征服,所以才会对神迹那般的执着。
但是又有多少人,借着这鬼神之事,肆意妄为,就说不清了。
“景肃作为转世灵童被公布于众的时候,她6岁。”陆商的声线低沉,说起故事来,有种娓娓道来的动听。“在那之前,有人曾在京中见到过她。早些年间,她也曾多次往返京中与藏地。”
“京中?景?”幼南有些迟疑,京中那位最上面的老爷子,也是这个姓。景这个姓,没有那么普遍,也不怪幼南想多。
“是那个景。”陆商苦笑,“所以外婆想见她,才会这么难。”
“她16岁那年之前,都没有所谓的诅咒存在。16岁那年,她在藏地遇见了一个男人。”陆商的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似是在考虑要怎么给幼南讲述藏地活佛和文艺浪子的年少轻狂。
幼南看着窗外的雪,“仓央嘉措曾经是雪夜最美的情郎,她这也算是异曲同工了吧。”
“比那要糟糕。”陆商小心避开路中的坑,“当年的事情被掩埋的很干净,关于那个人,我们只查到了说,最后他独自一人走进了可可西里,再也没走出来。自那之后,景肃和京中决裂,再也没有离开藏地。只是在每年藏羚羊迁徙的时候,她都会一个人进来可可西里。”
“诅咒的事情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有了吧。”幼南的眉头微微蹙起,“她一个人进无人区,这么多年都安然无恙,难道真的是有神佛庇佑?”
“是否有神佛庇佑这个不好说,但是她出行,远远都有军方的狙击手跟着,又怎会有意外。每一年都是漫无目的的走,走到最后,人扛不住了,再被人送回扎巴依寺。年复一年。”
“所以说,所谓的诅咒啊,”幼南点点头,忍不住嗤笑一声,“真是可笑。”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骨血,却用这样的手腕。 ”幼南玩弄着自己的手腕,“我们这样子明目张胆的接近她,难道不会打草惊蛇吗?”
“如果只有我或者是夏臻去接触她,现在可能咱们就不是这么悠哉的在看风景了。”陆商侧过头,看了一眼幼南,“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就不算是打草惊蛇了。”
“此话何解?”幼南的脑子有些不够用,虽说她家舅舅的确是在藏区军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任由她怎样胡作非为,而且景肃的背景,若是真的惹恼了那位,老人家,便是她舅舅,怕也是自身难保的吧。
“你每年都去瑞典看软软。”陆商只说了这一句,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幼南蒙了那么一下下,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陆商,陆商点点头。
直到这个时候,幼南才真真地,为了景肃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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