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计划读完木心的作品集和他讲述的《文学回忆录》,从《哥伦比亚的倒影》开始。
今天谈第一本《哥伦比亚的倒影》,这书九十千字,不足二十篇的文章,薄却厚。“薄”是说书稿不多,一百六七十页。“厚”是说内容不错,深度可思。“薄”是说文字如春季衣衫,通透。又如雪,晶莹闪烁,让人可惜了融化。“厚”是说文思厚重,有如古木参天的生命力,渗入心扉,引人深思其意。

见一人文字,即可见其修养、内涵、学识和格局。读其书,便可知其秉性、气质、心境和情怀。 木心,集画家、诗人、文学家于一身,出身贵族,中年文革入狱,后漂洋过海旅居他乡,晚年着落于乌镇的文化韵味中,使乌镇因他而更具文化和艺术感。名望之族的出身,文字间就不曾沾染市井凡夫的“土气”。海外旅居的经历,文章便篇幅大展、脱缰而开,自然与同时期国内作品区别开来。1927年出生,被文革所革去的“文化”,是今天年轻一代人所不能积累的文化。所以他文字中便顺利成章的带出了对中国传统文化和古典文学至深至精的剖析。再看他照片中的神色和着装,就会明白他的文字为什么总有一种尊贵和不容敷衍的感觉。他终究不是一颗任意丢弃的草,可以由着你性子的潦草塞责。他是有气质和立场的,让你觉得得好好读一读,才不心怀忐忑。

《哥伦比亚的倒影》书中分为上辑和下辑,下辑写的是上海,上海的历史、地理、经济、上海人、弄堂、美食。写的让很多上海人欢喜后忘却。上辑不好用一个词以概之。在此对其书中读其致兴的地方做简要评议和书摘。
开篇《九月初九》思辨地谈及了“中国的人”和“中国的自然”,说两者之间是“乐其乐亦宣泄于自然,忧其忧亦投诉于自然”,“何以中国人就这样不涉卉木虫鸟之类就启不了口做不了诗”。后又延伸谈其更多,引辩至“先天下之忧而忧而乐了,后天下之乐而乐而忧了”。对中国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何以成其相貌和风韵进行了以小至大的阐述和剖析,论证着力点十足。
《论美貌》只做书摘,你就能体会到,众人对他的评价并无过之。书摘如下: 美貌是一种表情。 别的表情等待反应,例如悲哀等待怜悯,威严等待慑服,滑稽等待嬉笑。唯美貌无为,无目的,使人没有特定的反应义务的挂念,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其实是被感动。 其实美貌这个表情的意思,就是爱。 这个意思既蕴藉又坦率地随时呈现出来。 拥有美貌的人并没有这个意思,而美貌是这个意思。
《哥伦比亚的倒影》,与书同题的这篇文章。作者思绪萦绕咖啡品饮、鬓须刮剃、水果店空手而出的滞怔、廉价长筒靴的抖动至哈德逊河河面上叠叠重重的倒影,说那是“一副倒挂的广毯-人类历史文化的倒影”,“前人的文化与生命同在,与生命渗透的文化已随生命消失而消失”,河面清风徐来,河水荡漾粼粼波光,更显悦目,而风再大“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