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吃鱼,只要有鱼,我能不吃饭,就以鱼来当饭吃,有时也可以多吃半碗饭,因为有鱼还可以捞鱼汁。小时候,父亲说我是属猫的,见鱼就喜,无鱼不欢。
我的家乡距离东江不远。60年代为了保证供水给香港,就在我家乡边上开了一条河,把东江水引进来,通过8级扬水站一级一级流到深圳再转运到香港。
这8级扬水站的第1站,离我家2公里不到。有了新开河,为了防止水过多引发水灾,所以又新开了一个分流口,而分流口所产生的这个河道,就在我家房子边150米左右的地方。
这条分流河道,在我小时候既留下快乐也产生过心理阴影。这条河水位浅的时候可能也就几十米宽,我是能游过对岸的。我大概从七八岁开始吧,就戴着一个水松木的救生圈,在河里扑腾扑腾地学会了“狗爬式”游泳。
平常时候,河水很清澈,我会到这河里洗衣服、挑水。一旦雨天或者是泄洪的时候,河面就会很宽,可能有一两百米吧,因为有时候那一座石头和泥巴混合的独拱桥都是会被水淹了的。这时水就很浑浊,我们就不会到那里去游泳了,但是因为水会漫上马路,小孩子都喜欢跑到马路边上玩水。
这条河每年都会淹死人啊。一般都是有男孩也有女孩,传说淹死鬼都会找个伴。如果这一年里先淹死的是男孩子,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女孩子都不会去游泳了,反之亦然,如果先淹死的是女孩,男孩子们都会收敛一下,但是男孩子很难忍住爱水的天性,他们还是会继续去游泳的。
但是这条河会有很多鱼。我父亲就经常会在他休息的时候带上几根鱼竿,提个小桶,到河边去钓鱼,每一次都有收获的。
印象中最深的是父亲钓起了一个大水鱼,水鱼在我们乡下就叫脚鱼,那时弟弟还小的,应该还没读书吧,有一次我刚放学,他就在家门口那里拼命的喊着“爸爸钓了一个鱼脚”(弟弟傻傻地分不清鱼脚还是脚鱼)。
还有一次就在73年5月,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一是当时小妹刚出生,二是那一次的鱼真是我所见到的最多的一次,而且后来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吃。那一次父亲应该是发现了一个大大的塘虱鱼窝,总之那次父亲带回来的塘虱鱼少说也有几十斤,我们家那个大水池,平时是能装七担水的,为了装这些鱼放掉了水,鱼在水池里有10多公分高。鱼太多,他们在那池子里蹭来蹭去,有些连皮都蹭破了。这么多的鱼,有时用蒜子豆豉蒸,有时是干煎放酱油蒸,还有用绿豆陈皮煲汤,总之啊,我从来没试过连续吃那么多塘虱鱼的。但好像也没有说吃厌,也许是从那时候开始吧,父亲就说我是属猫的。
在家乡的这个小河里,我也曾经抓过鱼,当然那次抓鱼是一次很惊险的经历。那天中午我是到河里去洗簸箕的,正在洗的时候看见有鱼在河面上浮,我就拿着簸箕去铲鱼,我伸手就去抓,谁知道抓到的是一个被水蛇咬住的鱼,我抓住鱼,而水蛇也咬住鱼,我吓的连簸箕和鱼一起全都扔了(后来别人帮我把簸箕捞了回来)。
小时候,在农村里,每年的冬天都会干鱼塘(就是把鱼塘里的水放掉,把鱼全打了起来,然后再分给村民)。乡下的亲戚和父亲的徒弟,他们都会在干塘之后过年之前给我们送些鱼,大条的鱼,父亲一般都会把鱼切块煎好(方便保存啊),鱼尾鱼头煮冬瓜。如果是小一点的鱼直接就煎了或者起肉打成鱼丸。这些都是过年的美味佳肴啊。
农闲时候乡下人家办喜事,其中有一味菜肯定是鱼丸,那是我最喜欢吃的了。淡淡的陈皮味,浓浓的鱼香,简直是人间美味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