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珍 生
入夏以来,老天无视疫情留给人们心里的隐痛,仍一直波谲云诡喜怒无常,扰乱了人们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尤其是眼前的梅雨季节,时而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时而月朗晴空艳阳高照,时而大雨滂沱天地汪洋,时而狂风四起江河摇曳。最不能容忍的是近日持续不断的大到暴雨,导致长江洪峰居高不下,内河水位猛烈暴涨。古老集镇的汤沟河,像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努力承载着最大限度的重负,极力抗击四方来水的压力,充分彰显了两岸人民无所畏惧的壮志豪情。
下午,乘着风住雨歇的间隙,带上了手机跨上了脚踏车,傍着汤沟河的沿岸走走停停,苦心孤诣寻找那曾经的记忆,尽其所能定格这有惊无险的瞬间。其时,抑或是水势上扬时空错位的缘故,抓拍时无论选择什么样的角度,借助什么样的光线,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本真,记录下的都是飘忽不定若明若暗的倩影。无奈,只好因景利导按图自圆解说,若有差池敬请各位友人多加鉴谅。

嘿!无论你怎么看都见不到对岸的肇丰机站,那是因为出水池两旁浓荫覆盖了站房所致。这爿仿若风平浪静的地方,曾经发生过一起惊心动魂的一幕,至今还令人心有余悸不寒而栗。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同是汛期,一只载有多名旅客的机动船驶入此处时,不知何故突遇机站排水时湍急的水流,船上舵手于猝不及防中不知所措,终因无法脱险而船倾人覆。经两岸百姓竭尽全力展开施救,仍有五名不幸者溺水身亡。悲哉!惜哉!祈愿今天的人们以史为鉴,平安渡汛!

看,那粉黄色的墙、赭红色的琉璃瓦,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的水府庙,突兀在散落的民宿之中,默默地注视着水情的变化。这座起始于明朝洪武年间、植根于建国的初期、兴盛在当下的水府庙,其间有许多传奇的色彩和骇俗的故事。每逢农历初一或十五,吸引了四邻八乡的信男善女齐聚佛祖殿下,双手合十虔诚跪拜祈求太平。庙堂内外木鱼声声梵音袅袅香火阵阵。而此时,想必人迹寥寥静谧冷清,偶有香客朝圣也只能是轻轻地而来,静静地离去。在这洪水泛滥的非常时刻,相信水府庙的晨钟暮钟承载汤沟人民的愿望,飘啊飘,回旋在双溪河的上空,镇水魔伏鬼神!

上图那河水舐着桥洞的新大桥,座落在水府庙上一百五十米左右,是裴桂公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与汤沟新大街的开发开放同年斩露头角的。她的建成,解决了汤沟水运的瓶颈,肩负了由陆路通向外面世界的历史使命,为汤沟经济的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记得当初党委书记刘东珠同志,率领党、政全体同志举全镇之力科学的决策,具体负责人员精心筹划抢抓进度,硬是赶在汛期到来之前如期全面峻工,使大桥以昂扬勃发的姿态呈现在世人面前。后来,又因多次风雨剥蚀几经修缮,今天仍然气定神闲坚如磐石。看,桥上车来人往络绎不绝,一辆辆载重汽车似轻燕掠过。坚信这场水患过后,大桥依然像英俊阳刚的年轻人,永远都是那么酷!

这是什么地方,恐怕许多人提出疑问且一脸的懵圈,若你开动脑筋仔细地辩认,估计会猜出十有八九。众多民房的后面是汤沟粮食站,正面红墙房舍的左端,是一条较宽的通向河边的小巷,小巷底端砌有水泥砂石混成的台阶,台阶正前方的河床垒有一条石头的拦水坝。在以队为基础的年代里,这里是专供粮站职工家属及周边群众盥洗的地方。每天清晨或傍晚,河边荡漾着人们的浆洗声、捣衣声及欢笑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里,每逢枯水季节,住在老街的我们,这里也成了我们上班的必经之路。难忘的是,工作到深夜的我们回家时,大家手挽着踏着朦胧的月光,双脚踮跶在淙淙流水的石坝上,耳畔不时有嗖嗖的微风掠过,此刻此时,那周遭的静谧和安阑,洗劫了一天的倦怠和疲劳,真的是舒心极了,惬意极了!只可惜,当年的刘哥已撒手人寰,愿他在遥远的天堂再也没有病痛,快乐到永远!

此桥现在为何命名“新华桥”,我没有经过仔细询问,大概是座落在汤沟镇新华居委会境内的缘故吧。新华桥的前身也是一座水泥桥,不过那时的桥体结构单薄、桥面狭窄,适应不了镇区经济繁荣发展、人口急剧增多的需要。假若我的记忆没有错的话,前身的桥是在本世纪初,汤沟镇党委政府应集镇居民的强烈要求,针对历史老街与新建大街隔河相望的无助,开会讨论痛下决心而建立起来的。解决了新、老街道之间“老死不相往来”的难题,达到了新老合一、以老带新、以新促老、携手并进、统筹发展的新模式。看,现在的新华桥又以崭新的面貌呈现在人们面前,多么伟岸多么端庄又多么气派,正以青春勃发的气魄横跨在双溪河的两岸,真正地成为了促进集镇经济腾飞的纽带。

对面不是居民的房子吗,里面又有什么样的故事,任凭你绞尽脑汁,也是猜不出什么端倪。原来,那里面是声名显赫的浮桥弄。抓拍前我也满脑空白不知所措,后来询问了身后住户的老人,才消除疑窦确信是这个位置。提取浮桥弄,大家定会想到明清时由古砖筑成的墙壁、赭红色石条铺就的地面,一条逼仄而深邃巷弄通往正大街的构图。而最让人忆起的还是浮桥弄尽头的河畔: 摩肩接踵的浮桥,舟来楫往的帆船,雕梁画栋的亭榭,拾级而上的码头,婆娑起舞的杨柳,酣畅甜蜜的鼾声以及星光闪烁的渔火…… 沧海桑田,如今这里虽云淡风轻人迹稀少,但是,这种由“断桥渔火”而凝聚的精髓,一直流淌在古老集镇人们的血液中,形成了乘风破浪的效应。而今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愿这种效应在人杰地灵的净土上,生生不息枝繁叶茂瓜瓞绵绵!

这参天大树下的河西桥已被河水淹没,好在桥的两边设有绿色铁质护栏,这位大爷才胸有成竹骑着电动三轮车,带着老伴从桥面上蹚水前行。较之“新大桥”和“新华桥”,这座桥就显得瘦弱矮小了。之所以存在这些弊端和不足,那是因为它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试想在那改革后不太长的时间里,地方财力不济的情况下,能建成这样的桥也够牛够开放的了。令人欣喜的是自从这桥投入使用后,的确给当时仪山乡群众的赶集带来诸多便利,也记录了他们行色匆匆的辉煌岁月,更是对集镇自身的辐射功能和商品经济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效果。近些年,因汤沟中学校址迁到了原枞阳师范,有许多莘莘学子在桥上留下了坚实的脚印,也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画面的正前方,是原汤沟中学前面的狗饮山,想必许多人都难以置信。其实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一点儿都没有错!只怪这汹猛的洪水压倒了山的气势,拽下了山的高度,改变了山的威严,成了三面环水的一座孤岛。由此让我想起“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何边……”的伟人领袖毛泽东的诗词。眼下,唯一的心愿只有祈求洪水尽快地隐退,早早地还我狗涎山那昔日的一番尊颜。
好了,一下午的拍摄结束了,碎碎念的赘述也就此搁笔了。希望这桀骜不驯的天公放下淫威吧,得胜也应回朝了。尽早拂去那缠绵不绝的愁云,继续露出那开心、灿烂的笑脸。
注:“狗饮山”这三个字,特意询问了当 地的老夫子,他也不知怎么写,只好 凭空凑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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