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境地,困苦的生活就像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知道下一秒会落在山上还是海里,丛林还是草原。命运就在一瞬间,一瞬间的凶险,一瞬间的突变,猝不及防的魑魅魍魉,防不胜防的妖魔鬼怪,话不尽的凄凉,道不尽的辛酸。
《水浒传》第十回《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中,林冲被刺配后,被分到看守草料场的工作。恰是来了场大雪,“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这搓绵扯絮似的大雪还压塌了他的住处,无奈来到一个破旧的山神庙暂住一宿。凑巧听见门外陆谦、富安的谈话,得知自己已被陷害,而且差点被害死。恼怒中,林冲终于爆发,提枪戳死三人,真是杀气侵人冷,悲风透骨寒。
林冲在一次次被害,不得不上梁山的过程中,雪又一次次增加了着慷慨悲凉的气氛。“那雪正下得紧”,“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那紧着往下飞的雪像林冲深陷险境的命运一样让人紧张,那寒气逼人的雪像林冲悲苦的命运一样让人慨叹。
白居易的《卖炭翁》中那个可怜的老翁,本想着昨夜下了一夜雪,天寒地冻,一车炭也许能买个好价钱,驾着马车碾着冰辙去卖炭,“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碾冰辙。”但没想到却被宫使低价强买了。
卖炭翁这雪本来是给他带来希望的雪,但最终却落了空,只是增加了他的寒,让他陷入更困苦的生活,生活中只剩下大雪飘零,没有艳阳高照。
据说这首诗是从一个真实的故事而来。一个农夫用驴驮着木柴来集市上出售,一名宦官借宫市之名拿走他的木柴,给了他几尺绢,又索要进奉门户钱,还要求农夫用驴将木柴送到内廷去。农夫气得大哭,将几尺绢退回。宦官不接受,说道:“必须用你的这头驴当奉门户钱!”农夫想,我家中有父母妻儿,全靠它赚钱户口。驴给了你,我们全家如何过活?忍无可忍之下将宦官暴打了一顿。
那一片片飞舞的雪花随时会飘落在你的头上,身上,你永远无法预测那一片雪花飘落的时间和方向。既然无处可躲,无处可藏,那就让我在这茫茫天地间放歌,与这雪花来一场谁与争锋的共舞。
传统文化与人生哲学系列19(4)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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