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到上海这条路线幼时走过很多次,尤其在我上学之前,最长的一次住了好几个月,应该是妈妈生弟弟那次吧!据大人们说那时候我上海话都说的很好了,可能是因为我上了幼儿园的关系吧!幼儿园就在上海家里的楼下,接送都很方便。关于幼儿园记忆不深,主要是因为我年纪小,但是那时候都叫我小新疆我是记得的。
上海的老屋在四川北路临街的三楼,弄堂走进去,就是典型的石库门房子。房子很有些历史了,妈妈自小便是在那里出生长大,家里的格局有老上海的风味,也有些西式的风格,有看得见半条四川北路的阳台,也有别人家羡慕的大大的晒台,还有石砌的大浴缸和抽水马桶,但是狭窄陡峭的木质楼梯,典型的亭子间,自来水的漂白粉味,又都是典型的上海特色。
我的外公我见到的时间并不多,很威严的样子,据说小孩子们都挺怕他,但妈妈说我不怕,常常走过去想和他说话,但是外公外婆给我的印象总是在看书写东西的样子,总是在自己的一方世界里……众多的阿姨舅舅给了我很多的关照,不是带我玩,就是给我好吃的,记得小阿姨每次出去都关照我说穿的好看点,哪怕是去吃小饭店里的一碗鸡粥~拍那种着色照片的时候也会让我使劲抿嘴唇,以便拍出来看着红润……表姐妹弟弟聚在一起就是大家欢乐的源泉,做游戏拍照片吃零食,不亦乐乎!但我还是常常有种外乡人的感觉,生怕跟不上他们的节奏~~~我们那时常常会去附近的照相馆里拍照片,很多合影留下来,翻翻相簿很有感慨,现在拍照比以前便利了很多,但留下相簿的却少之又少了……
家里的晒台上种了很多花,都是外婆的爱,有一棵遮了半个晒台的葡萄树是外婆的最爱,为了它外婆用一个大缸沤肥,里面倒满了鱼头鱼肚肠之类的,每次揭盖之时臭飘十里,我们都逃得远远的,以至于我怎么都不肯给院子里种葡萄,因为外婆说葡萄需要有肥才能结果~只有外婆操持着这事,还好每年葡萄都结一小筐给她回报……
妈妈还带我去外公的老朋友家玩,长辈都非常慈祥,和蔼亲切,文质彬彬。他们住在徐汇区的康平路,街边一溜低调的平房,小小的门进去别有洞天,居然还有个大大的后花园,我真是玩的流连忘返,可是让我记忆深刻的不是这个,是我在他家吃到了生平唯一一次的螺蛳汤!还有层泥沉淀在碗底……
妈妈还带我去了她新疆朋友上海的家,去看望长辈,她们家是在苏州河边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得见风景,在那里我们得到了热情的招待,语速很快高亮的上海话我居然有些听不懂了~招待太好,吃喝的很多,一天的时间里让我对马桶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新疆期间的上海记忆最后应该是79年为外公平反昭雪开追悼会那次了。每一次聚首,人都发生了变化,唯一不变的是那条街那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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