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虹的消息…
去年,听人说虹为了她哥,拿着富二代的钱,在家乡的小城买了栋房子…
今年,听人说虹终于走上了红地毯,她嫁人了。
前 言
文/含笑孤烟直
我戴上耳塞,把冷漠唱的那首《小三》调整到循环状态,反反复复的听。喧闹的车流,从我眼前呼啸而过,十字路口左转然后走过一个公交站,就到了公司的大门。每天的上班下班,都看着不同的人左转,或者右转,都经过着这个十字路口。那些直行的人,却都有父母为他们一路铺上的鲜花和掌声,和我们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而且还给他们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富二代”,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左转和右转的道理。
对于我来说,左转是艰辛,右转却是幸福,这条路,承载和见证了太多的艰辛和幸福。就象通往市桥、客运站、中心医院的三条线路的公汽一样,都会犹豫着在这个路口停顿半刻。让那些戴着耳麦,捧着漫画,吃着奶酪,依偎着甜蜜,整天呆在温室里不知风滋味的上帝宠儿,看看那些左手一个大包,右手一个小包,背上还附着一个包的漂族,就会明白:在这世上的每个角落里,都充斥着左转与右转;充斥着冰火二重天的摩擦和矛盾,充斥着艰辛和甜蜜。
囚鸟小三,是谁磨灭了你的心志车门一张一合的不断吞噬着如潮的人流,就象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在大暑天吃着西瓜一样,吃进鲜红鲜红的瓜瓤,吐出坳黑坳黑的瓜籽,然后就是一抹甜蜜的浅笑,看看,心里欣慰,舒坦。在这个穿梭于城市里,甜蜜与艰辛间的流动载体,一张一合继续着它的上上下下。
在一大朵一大朵叫不出名的秋菊散发的芬芳中,一对极不相称,貌似父女的情侣,相拥而上,在公车内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静静的把自己安顿好,坐下。而那个肥胖得像头猪的老男人,时不时的亲密的动作,却把我的瞳孔撑得大大的,浑身的鸡皮疙瘩。那个老男人,一个锅盖似的小平头镶嵌在他那猪脑上,头发短得依稀可见他那泛着红光,沁出粒粒细汗的头皮,却自以为是的在那里精神着,时不时拿出那台耀眼的手机,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生痛。至于那个幼稚得,可以毫不逊色做老男人女儿的女子,我不想用我略显笨拙的字迹,去描述她那妩媚的做作。或许,她有着那么一段鲜为人知的背后辛酸和痛楚;或许,这只是我表面的一种错觉,一种假象;但是从内心里讲,那一幕幕真的是触动了我那根敏感而脆弱的心弦!在那里滴血,一米一米的阳光,透过淡淡的茶色玻璃生疼般照射着她的脸部,半边阴半边明,渐渐,把她上半身的影子,拉长,再拉长,然后缩短,再缩短…扭曲在车内。
许多年以来,都是被那“青春旁边的一颗心”,一个“情”字,扎扎实实的包裹着,让那亲情、友情、爱情发挥着迷人的魔力,挥挥手诱惑着你,却把你缠得力不从心,不知如何取舍。
有人说:人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的,也是在哭声中离开的。我却不想过多的感慨,人的一生就是在哭声中度过的,表面的平静,并不代表心没有流泪!
想想那些青葱的岁月,那些摸鱼捉蟹钓虾的久远,那些偷桃摸藤摘瓜的日子,是那么无拘无束,甜蜜中带着浅浅的笑容,白天在笑,晚上在笑,睡梦中在笑,醒来还是在笑,真是年少不知愁啊!但是随着儿时的伙伴一天天的长大,慢慢的成熟,却在这个社会的大染缸里,早已被染得五颜六色,往日的纯真,已不复存在。唯一保留的,就是每年春节,儿时的伙伴,从天南地北,风尘仆仆的赶回那个乡土味十足,气息憨厚,纯朴的小集镇,聚集在一起,不管你是男是女,在推杯换盏中讲叙着他们的经历。而更多的伙伴,却是不愿启齿,总是附和着一串一串淡淡的笑,故意掩饰着她们的什么。
其中,有个极不愿启齿的女孩,她叫虹,在我年少的记忆里,我对她的印象一直都比较模糊,始终拾不起关于她的点点碎片。在我的眼里,她是如此的平凡,平凡到好像这个小集镇上的人,忘记了她的存在,直到我读完了小学,念完了初中,上完了高中,在踏入社会的这个大熔炉,慢慢熔炼人的意志的时候,才耳闻目染了一些关于她的点滴。
当沿江沿海的城市开放进行得如火如荼时,深圳的建设热浪也一拔高过一拔,并吸引了大批的移民,成群结队的青年男女蜂涌向深圳这个充满活力又充斥犯罪的城市。如此多的人迁徙,因此应运而生一个新兴的行业,帮人拉行李而收取小费,家乡人把这种行业叫“扁担”。如果你运气好,碰上几位鬼佬,说不定还可以捞上几张美元或英镑,一天也能挣到二百到四百元,那在06年,应该是笔不错的收入。这个消息一传出,平静的小集镇开始沸腾了,大家奔走相告,蠢蠢欲动的磨拳擦掌,所以虹也跟着同学去了深圳,在那里买了辆推车,帮人拉行李收取小费,但不久,火车站的执勤民警联合城管在一次整顿治安当中,没收了她的车…
囚鸟小三,是谁磨灭了你的心志再以后,就没有了虹的消息…
08年,虹的爸在家里劝架两酒后吵架械斗的男青年时,被一青年误伤用刀刺中胸部赔上了一条性命。随后就是妈妈不顾儿女的死活,三次改嫁,至于家中儿女的吃饭、上学、穿衣,却是一概不管,这家中的一切重担,全部落在爷爷身上。那几年,左邻右舍相继盖上了高高的,漂亮而宽敞的楼房,装上了有线,买了冰箱,安了空调,而她家,仍然是间低矮的瓦屋,潮湿而黑暗,刺眼孤独的耷拉在楼房中间…
几年后,虹回来了,一身的华丽,在那群春去冬回的打工漂泊一族中显得格外耀眼。只是,曾经活泼开朗的她,现在言语少了很多,变得惜字如金…
然后,在连续的几年,虹突然象在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紧接着有人说,虹去了酒店,做了大堂经理。
有人说,虹傍上了个大款,在深圳华强北买了栋…我不信,这只是道听途说,无据可查。
有人说,那个大款甩了她,给了一笔钱…我不信,他们在捕风捉影,自己过得不舒坦也不要说人是非啊!
再后来,2009年,虹回来了,花钱给他哥在城里买了栋房子。
今年,虹又走上了红地毯,嫁人了。
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被我认为是道听途说的流言,全部都是真的,我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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