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荣姐带来几颗荔枝苗。
种哪呢,打算种我们的老宅前面位置。
自从农村办了宅基地确权,土地变得更加金贵。老宅丈量了范围,确权了。但最近三两年我们没有拆老宅重建的打算。
原来的旧屋破旧不堪。婶母在我们旧屋范围的空地上围起来当菜园。因我们一直在外,逢年过节才回老家,都住新房,旧屋就闲置了。我们村有个共识,就是一开始宅地是占的,你种些东西,久而久之,你变成你的宅基地了。然后,人口越来越多,可占的地方越来越少,直到一年,政府要你确权,再也没能占了,是的,占的,不是花钱买的,当地许多人穷,没有意识,毕竟盖房是花大钱的事,等存到钱再说。有钱还怕没土地盖房。所以,意识超前些的,就占了几座宅基地。
话说回来,我们种树,说是想吃荔枝,其实是给旧屋再确定范围,怕糊涂人悄悄侵占。
可是,婶母已种了菜,怎办呢?婶母过去几十年是村里“名嘴”,被她骂的人占半条村。家婆从来都是让她三分。
我说“荣姐,你敢去婶菜地种树吆?”荣姐是我家大姐,从小领教过婶母的厉害。“我是嫁出儿女,轮不到我去做这种事”荣姐推辞。
这时家公说“快送给别人种,种了到时生荔枝了也吃不到,种了也是替她种”凢十年家公,懒得与婶母争,毕竟她种了菜。
“什么话呢?这是谁的地方”我忍不住大声说,大姐与家公的忍让我觉得太窝囊。
“外面动静你听不到吗?树苗荣姐带回了,要去种”我进屋里,对坐在沙发看手机的老公说,他竟当没听到,莫非他也不想去吗?
瞧瞧这一家人!
我也是说说而已,要我去做,我也犹豫。我转身做我的事情。
过一去,老公喊我“你去种树吗”,他己提着桶,桶里放了几颗树苗,出门了,我立马跟后面。
到了老宅,婶母在网床上坐着,她脚犯风湿,走路有些艰难要靠拐杖,她家前几年在我老宅前盖了新房,又在新房前再盖了几间铁皮屋,再在旁边围鸡栏鸭栏狗栏,总之把旁边的地能占的都占了。
一见我们,没用我们开口,就知来意,赶快叫孙子,这个拿锄,那个拿桶,叫我们把菜呀葱呀拔了,该种哪种哪。
倒是让我感到意外,然后细想,婶母看似糊涂实精明,在关键事情上,还是一致对外。树与菜不同,菜是暂时的,树是长久的,这样外人就占不了我们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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