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雪,那是上天的恩赐。每年的冬天,当无话可说的时候,说一句:"今年会下雪吗?",总是不会有错的。
今年总算飘飘洒洒的下了雪,无人踏走的地上,屋顶都薄薄的铺了一层白纱。总算是下雪了,也总算是看到积雪了。
对于雪的最初记忆大约五六岁时,屋外厚厚的白雪,养家禽的茅屋顶上还有几只圆滚滚的冬瓜,菜地里被白雪埋着的白菜若隐若现。屋里烤着炭火,一家人围着火盆取暖。父亲掏出几颗白果放在火里,烤熟后掏出每人分几颗。那是我第一次吃白果,那糯糯香香的口感就留在记忆中。以至于后来对白果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看见它就想起了吃那几颗白果的冬日温暖的感觉。
每次看到鹅毛般或是绒毛般的雪,总会回忆起高中的一次作文。那次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快要到上交的时间了,我枯坐在教室临窗的位置上苦思冥想,一直找不到写作灵感。由于周末,教室里空荡荡的。如果不是这个作业没完成,或许我也呆在家里。目光无助的看着窗外,忽然天空飘起了雪花,绒毛般的变成鹅毛般的雪花给了我灵感,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关于雪的散文。记得这篇作文还作为范文在班上朗读过。其实每次看到飘雪不是想到这次作业的结局,而是向着窗外无助的眼光发现下雪时的欣喜。那年大约我十四岁。
大学时杭州也下过大雪,那次下雪一转如常的婉约风格,下得格外豪放。到了雪停下时足足积雪大约有20厘米的厚度。对于那时的我,这场雪并没有给我带来欣喜,而是带来打水不便的灾难。那场豪放雪之后路上冰冻了,路上寸步难行,寝室没有取暖的设备,打开水就是一场冒险,去水房的路上随处可见拎着水瓶小心翼翼挪步的人。这大约是这么多年下得最大的一次雪。没有温暖,没有灵感,只有生活的困境。那年大约我十八岁。
后来若干年没有对雪的记忆,疲于应付生活。算是只有眼前的苟且吧。
2008年初,宁波下了一场比较大的雪。一早睁眼看到了地上不算薄的积雪,立马拉上老公去爬山,看山上的雪景。雪后的山路上除了我俩没人,几只毛茸茸的翠绿小鸟在路上找着吃食,看到我们也没有惊走,只是往边上挪了挪。路边一支红梅探出,丫枝上还积着雪,红白相映甚是好看。我躺在雪地上,映出我的身形。那是一场痛快的赏雪。我那时刚好怀胎9个月。那场雪于我的意义是不一样。
今年是一场标准的江南之雪。乘着地上还有薄薄积雪的时候,儿子拿着武器跑到楼下。堆雪人是比较困难的,他在地上书写了我和他爸爸的名字,然后把他的名字也写在中间,画了一个变形的爱心,顿时,我的心被这变形的爱心填满。
下不下雪,风格婉约还是豪放,都影响不了我们的记忆。留在心里的都是那些温暖,各种风格画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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