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知己成陌路)三个月以后,即1950年月,……人民法院,在本村王,田的作用下,法院重又审核,最后终审并召开了以常尚文为代表等人的判决大会。自然也少不了能证明常尚文犯罪事实的原告田达啦和王小二两位正副队长到场。
大会审判台上,除前任审判长及其他两位法官外,还增加了两位——一位是尚文夜思梦想的同窗,临时委任的审判庭庭长周申达,另一位则是曾经被罪犯常尚文救过的张清义。
他们——尤其是,周申达常尚文,这两个昔日的知己,已成了今日的台上台下的不可相容的两条路线上的陌路。
台上周申达身着整洁威严的法官服,他那含而不露的庄重气质,与台下罪犯常尚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台下的常尚文,全身污垢,满面臃肿,精神颓丧,疯子一般的脑袋下垂着,两腿颤颤巍巍的与前判若两人。
这是当初他们彼此有过坚硬的友好基础,同心同德共谋美好前景时,谁都不可能想象到的结局。
当台下的常尚文那双惭愧而带有渴望政府宽大的目光与台上周申达那双虽极富有友善和感恩,但却充满了大意与正义的目光相撞时,便立刻激起各自的闪电般的共鸣,——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为什么呀!?
随即尚文的感情如置身在惊涛骇浪的激流之间,促使他足不稳立,急于倒地的样子,一直不能抑制的流出了这么多天以来虽受非人折磨,却从未流过的感慨万千的泪水……
这怎能不让他感慨万千,思想一下,他一路走来是何等的不易——为官八年,受尽日本鬼子和汗奸的种种刁难,常常因为更正他们的伤天害理的错误决定备受凄凌!
为了保住当地的百姓平安,虽然没为做过轰轰烈烈的大事,但也没做过有利于日本人的坏事。还常常瞒着家人暗中给日本鬼子施坏……
因为他恨透了伤天害理的小日本!……
由于自己胆小怕事,从没树立过远大的理想,只想着尽自己所能多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便是对自己良心上的补偿。怎么也没想到救了王,田之后,自己不图任何回报,现在落难了,本想让他们实事求是的说句公道话。可他们反咬一口,硬说自己是与赵窜通好的,尤其是王二小,他爹被雷劈死致死,也要加祸于自己,说是阴谋所导致,非要扯上给自己有关系而且扯得是那么的完好无损,天衣无缝。
周申达对于他——常尚文的这一切状态,尤其是他细微的心里反应,都深有感触,不由得鼻子一酸,泪从目出,他立马掏出手绢,故作擤鼻涕,向后扭转身体理智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面向台下扫视着,然后,问被告常尚文:“常尚文,你对你所有的罪证,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意志消沉的常尚文面带羞愧的回答:“我无颜面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政府,尤其是我的同窗,过去的知根知底的知己,而今的人民政府中的庭长——周申达。因为当初是他多次劝我弃暗投明,参加革命,当时只顾当地的百姓和自己的家族的性命,——常常为了救几个百姓的命不得不被迫给国民政府做点于……对立的无损内害的表面现象的小事情。”
尚文说着谨了谨,“国民党失败后,在个别人的别有用心的反复诱惑下,选择了随国民党南下。虽然中途知返,但毕竟违背过共产党和我个人的意愿。现在,我无话可说。”
尚文说此花时的目光,始终紧盯着王小二和田达啦竭力回避的目光和他们不自然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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