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桥长篇小说《食色记》,是作者呕心沥血十年创作的近百万字的长篇世间红尘游记,是一部散文体,也是一部游记体。先后在头条、知乎和简书上连载。
《食色记》有声作品,由这有声工作室制作,主播团队阵容强大,正在喜马拉雅热播!
傍晚,我心勾勾的,去微姐她们房间,门竟没拴,一推就开。今天什么鬼?让人好生呐闷!前两天防我如防贼般的陈碧真和范婷,竟洞门大开,不用念“芝麻开门”通关咒语,即可长驱直入,登堂入室。
我进门一瞧,房间气氛微妙,三人各自看书,皆不说话。微姐笑眼看着我,偷偷朝那两位努努嘴,我明白,下午小组谈论会,陈碧真对范婷诗歌无情批判,伤了两人和气。
我缓和气氛道:“哎呀,怪我上午在‘好运石’前臭嘴,害得‘黑牡丹’脚崴伤,现在思兹念兹,诚惶诚恐,为了赔罪,今晚特请三位大小姐去楼下天街(牯岭街)吃饭,打个牙祭。”
“真的呀,臭石头,你还算有点良心!”陈碧真跳将起来,谁知,脚脖子一阵疼痛自下传将上来,疼得她“哎呦--”一声,弯腰捂住脚叫苦不迭。
我道:“叫你脚受伤还不老实!”
陈碧真嘴里不依不饶道:“你个臭石头,故意的吧,来害我,我要脚废了,叫你赔。”
看来她脚伤已好了大半,虽然喊脚疼,已能踮着脚在房间里走路。
微姐道:“碧真兄,应该叫他赔你一辈子。”
陈碧真道:“我靠,微微,你和丑石一起欺负我。对了,臭石头你要再喊我绰号‘黑牡丹’,不要怪我和你急!”
我看范婷坐那怏怏不乐,过去道:“范小姐,你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走呀。”
“我可不去,你请你碧真兄,又不是请我,你还是和你碧真兄单独去好了。”
范婷心里委屈,觉得陈碧真下午矛头指向她,让她人前下不来台,很没面子。再说,她心底很委屈:“每次论战,自己舍身为陈碧真挡子弹,她却这样对待自己,好心当作驴肝肺!”
陈碧真心浅,不存事情,把人骂过,心里痛快了,早忘了下午这码子事。现在听说我要请客,很是开心,虽走路不流畅,还是一瘸一拐过来捉住范婷手,道:“好妹妹,你别生姐姐气啦,我是对诗不对人,纯粹学术讨论,我说的不对之处,还请妹妹海涵。一会先敬妹妹三杯,向你赔罪好不好!”
范婷本来摆摆架子,拿文滴醋的,现在看陈碧真当众赔礼,面子挣了回来,心里也深知陈碧真人并不坏,只不过性格太率真,甚至有点大干豁,脸色早缓和下来,遂站起来道:“又不是你请客,拿人家石头当冤大头宰,那酒难道不用花钱呀。”
陈碧真道:“呦呦,难道你也心疼丑石头的钱,你这心疼的哪门子醋呀?”
微姐过来对两个姐妹道:“走,宾馆餐厅天天稀饭馒头的,有人请客,可庆可贺,今天好好宰丑石一顿!”
陈碧真拿出眉笔、口红出来,说要化妆。微姐也从包里拿了淡粉的唇膏出来,要略补一补妆。范婷拿本书坐床边看,抬头道:“马上要吃饭了,还涂胭脂抹口红的,一会儿还要擦,多此一举!”
我坐椅子上对陈碧真道:“断指让我和你说,找个时间,想单独约你喝茶。”
陈碧真面含愠色,拒绝道:“你是怕我嫁不出去呀,咸操萝卜淡操心。把我当物品呀,想送谁送谁呀,怪会做顺水人情的!”
陈碧真过激反应让我诧异。我小心道:“我只不过转达一下,你脾气怪大的。再说,断指人长得挺清秀的,梳个小中分,好歹也是个风流翩翩小帅哥。”
陈碧真盖棺论定道:“那叫清秀呀,我呸,身上没有一点雄性激素,纯粹的女人胚子。拜托好不好,我见他都不想多说一句话。”
临行,陈碧真赶我出门,说要换衣服,让我在门外等。这女人真够麻烦的!
大家已去餐厅吃饭,走廊上无人。正等得烦躁,她们开门出来。陈碧真又换了一件红肚兜。陈碧真到哪,都给人出类拔萃的感觉,1米68的身材,大长腿一直延伸到腰上面,黄金比例,身材惹火、性感,虽常常以农村妞装饰打扮示人,却给人一种特别时尚、新潮、独特之感觉。
三人下楼梯时,碰见王金成从下面上来。王金成一见我,道:“丑石,已过开饭时间,这要陪三位美女去哪?”我道:“去天街转一转。断指呢?”王金成道:“他去‘菜冰凉’房间玩去呢。”我没敢和王诗人客气,怕邀他,他会爽快应允。
那王金成回头看着三位美女背影,色迷迷的。其私下对陈碧真衣着另有一番高论,说女人服饰展示的是其思想方式和本质,像陈碧真这样的一个衣着太暴露的女人,其思想内涵一定非常浅薄和幼稚无知。王金成理性认识如此,感性认识并不受理性认识控制。当他再回首居高临下注视陈碧真,发现那背部线条优美,曲线毕现,让人望眼欲穿。此时的王诗人,烂泥菩萨早已落在汤罐之中。
他虽嘴上刻薄,可深夜失眠时想到陈碧真,春心荡漾,甚至幻想到了《金瓶梅》里的诸多生动细节。
出宾馆门就是牯岭天街。天街两边药店、邮局、饭店、宾馆林立,十足一个小镇子。此时黄昏,沿着天街看过去,一切笼罩在绮丽彩霞之中。天空中彩云,铺陈着华丽和雍容。
微姐道:“天空晚霞好美。”
范婷道:“西方空中,太阳是火山口,周边是形状怪异的熔岩在流动。”
陈碧真兴致盎然道:“彩月惊岁晚,可惜不久留。散作五般色,谁人说闲愁。影沉西涧底,形游东天际。风动必飞去,不应长此留。”
微姐赞叹道:“到底才女,不得不服,虽套改自唐代李邕《咏云》,别有味道!”
范婷道:“不算太工整。”
楼下说话楼上有人。临街窗户里,王国宁看见范婷和我们一起散步,牙咬得嘎嘎响。王国宁今晚想喝酒,却找不到谈得来伴儿,苦涩、孤独之滋味交替涌上心头。晚上餐厅又是供应稀饭,中午剩米饭烫出来的,天天吃这个,让人大倒胃口。王国宁去楼下临街小烟酒店里买来鱼、午餐肉罐头和老白干,又专门下楼去了趟餐厅,拿了两个大白面馒头回来,关起门来,一人在房间里喝起闷酒来。
那家小馆子叫鸿雁菜馆,我早就标好,心里有谱,直接带三位大小姐杀过去。老板娘很热情迎接我们,等我们坐稳,沏来热茶,拿来菜单。我让大家点菜。三位大小姐个个谦让,都说随便。我道:“哪有随便这道菜,我点吧!”
我看菜单,老板娘在旁建议道:“点几道庐山特色菜吧?”
我道:“老板娘,推荐一下。”
“点‘石鱼爆蛋’吧,庐山特色菜。”
陈碧真问道:“石鱼是什么鱼?”
“石鱼生长在庐山峡谷溪流中,生长上七、八年,体长不过锈花针长短,又叫锈花针,肉质细嫩鲜美,爆鸡蛋很好吃的。”
我看了菜单上价格,并不贵,当即点了。
老板娘接着推荐道:“庐山三石,石鱼、石鸡、石耳。那石鸡山涧里抓上来的蛙,炒红椒很好吃;那石耳长在石头上野生菌类,长相像耳朵,,所以叫石耳,炖猪肉很好吃。”
“按你说的,再来盘石耳炖猪肉,来盘爆炒石鸡。”
老板娘看我好说话,索性大承大揽道:“四人点四道菜,足够吃的,点多也浪费,已经点了三道都荤菜,不如再来一盘庐山特色野菜--凉拌鹅儿掌,不仅好吃,还解油腻。”
我点头道:“那好,来一盘。”
老板娘去厨房准备菜。范婷建议道:“今天喝白酒。”陈碧真道:“我一喝白酒就头晕,喝啤酒吧。”范婷道:“不行,喝啤酒涨肚子,不过瘾!”微姐道:“反正白酒、啤酒我都不爱喝,要喝你们自己喝,我只吃菜。”陈碧真道:“不行,微微,今天必须喝酒。”
四盘菜上来,黄、黑、嫩白、绿,再配上红色,色彩搭配赏心悦目,让人胃口大开。
“这啤酒太难喝了,一股泔水缸味道。”被陈碧真硬倒上一杯啤酒的微姐,喝下一口啤酒后,如是说。
范婷拿下鼻梁上无框金丝边眼镜擦拭,吃饭时候,镜片被蒙上水汽,让她不得不老是拿下来。范婷拿下眼镜,眼睛里露出两颗白眼球,这眼睛大也有大的坏处,爱露眼白的缺点别人一目了然。
范婷嗲嗲的、慢声细语道:“微微,多喝几次就能喝出麦芽香。”
我端杯道:“微姐,今天大家高兴,你就小酌一杯吧!”微姐点头,端起手中杯子。
四人玻璃杯碰得“叮当--”作响,各自心情像这面前的四只玻璃杯,被暖色调灯光照耀得透明而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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