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小地,随着热燥南洋季风的灌溉似乎空气躁动的格外早。1573公里外的小城还在摇滚着星期五晚的荷尔蒙。而此,却早已日落灯熄,只剩虫鸣在山涧挑逗了。
或许单调的虫鸣唤醒了粘着麦香依睡的人儿,透过纸糊的木窗,一盏油灯飘着几缕青烟也悄然入梦。无疑,宁静的夜总能安静的听,听一段苒苒的故事,煮一杯清远的时光。
你会在一场雨后的清阳,在半脚深的麦田使劲的吸允着雨润滋土后粘着麦苗的芳香,让其润过咽喉,滑进肺叶,博动着每一根毛细血管的喷张,与心脏来次喷涌的撞击对流。你也爱在深秋叶落的晌午,沉闷在老屋的弄堂天井, 旁望徒壁四周高吊的砖垒,跳进青膏石板堆砌的天井凸阶,抬头对视天空,秋雨丝丝飘钻在脸颊,以致不让黑瓦白墙笼罩的黑暗满是压抑的吞噬最后一席干净的明亮。
然而,这些纯粹的爱好总是干净且享受的,它犹如干渴后的一涌清泉,干脆且直冲心扉,就像挂在天边的灯塔,与你对视,闻风听浪,不语亦懂。
猛然时间回到1573公里外的小城,好似喧嚣过后,更多的是几束安静的灯光依偎着车轮流梭在马路上,几个买醉的小伙勾肩搭背吐槽着初入社会的艰辛,几个浓妆的姑娘蹲抚在路边抽泣抱怨着情感琐事,然而,城市各个角落的小故事都随灯火通明的柏油大道消失在夜尽头,寥寥夜空,飘着几颗灰硕的星光。今夜的城里,没有月光。
小城村外,入夜酣睡,1573公里外的山涧,普通的不能平凡,平凡的不能淡然,不能媲美茶马悠悠的云贵,并非小桥流水的江南,只有一座小小的山丘上流下一涓细而静淌的小泉汇下一方小池,映衬着山脚下一亩三分地的薄田。夏浪拂过稻子,一嗅稻香,落下满地金黄。平凡而干净的生活,一样可煮茗话桑,畅谈夜半,纯净而质朴。也会在日落黄昏飘出几缕炊烟,劈开几块木柴,煮上一把粗茶,解开拴住的缰绳,喂饱劳作一天的老牛。偶尔,修葺庭前杂草,垂钓溪涧 ,坐禅悟道,享无为之道。
小城也好,村外也罢。过了黎明,梦总要回去的,曙光总要随旭日东升依旧投撒在这北纬小地。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山涧,昨晚油尽灯枯的灯台早已注进满满油料,剩下刚刚翻动的书香溢满周边,随南洋季风吹来一阵海的湿润与辛甜。
这个北纬小地,无论城里郊外,这天共同沐浴这暖阳与清风,不多一分亦不少一离。刹然,情念,往往只在一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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