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深处便是折磨,当身不由己、相爱却没有未来、难以割舍却只有死路一条时,锥心之痛该如何消解?
心与心是那般贴近,爱与爱却不能相依。没有自由,不能相见……永远不会拥有朝朝暮暮,两情又如何地久天长?
好像我们在找一个我们熟识的、非常惦念的人, 因此我们用一些最美好的名字呼唤他, 可是没有回音。他又怎么能回答呢? 他根本不存在, 在最广阔的范围内都找不到他。
我们永远不会生活在一起, 不会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身子挨着身子; 不会坐在同一张桌子旁, 永远不会, 连住在同一座城市里也不可能。——卡夫卡
建议大家都去读一下卡夫卡的这本《致密伦娜情书》,让人泪目。他是一个和我们完全一样的有血有肉的人,他更是一个可怜人。
以下选自《致密伦娜情书》。文中括号内的文字为我自己所加。
密伦娜,你为什么写到共同的未来呢? 这是永远不可能的。当我们有一天晚上在维也纳匆匆谈到这一点时, 我就有一种感觉:
好像我们在找一个我们熟识的、非常惦念的人, 因此我们用一些最美好的名字呼唤他, 可是没有回音。他又怎么能回答呢? 他根本不存在, 在最广阔的范围内都找不到他。
可以肯定的东西很少, 而这便是一个:
我们永远不会生活在一起, 不会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身子挨着身子; 不会坐在同一张桌子旁,永远不会, 连住在同一座城市里也不可能。
我现在恨不得想说,这在我看来如此确定无疑, 就像我明天早晨会起不了床, 去不了办公室那样确定无疑(注:卡夫卡正在生病)。
这也对,我肯定会起不了床。不过起床站立起来,只需超出人的一点点力量, 这点力量我还有。总的说来, 我勉强还有超出人的那么一点点力量。
对于起床一说, 不要咬文嚼字, 事情并不这么糟, 我明天将起床,这一点总比我们共同生活那一最遥远的可能性要肯定一些。
再说,密伦娜, 如果你检验一下你和我, 看一看在“维也纳”和“布拉格”之间的“大海”上那不可逾越的滔天巨浪, 那么你也一定不会得出别的看法的。(密伦娜住在维也纳,卡夫卡住布拉格。)
密伦娜,假如你说:“到现在为止,我对你是友好的。可是现在我停止这么做,并且要走开了。” 我可能从来就不会感到惊讶。世上是有许多令人惊讶的事情,这件事却是最不令人惊讶的事情之一。
你问你是否配听我说句好话,密伦娜? 显然是我不配对你说这样的话, 否则我是可以这么做的。
我相信——而且看到我的观点到处都得到证实, 到处,从那些完全与此无关的事情上——一切事情都证明这点:
我们永远不会,也不能一起生活,比“永远不会”好一些,归根结底还是永远不会。
(有人说,能让人痛不欲生的唯有情伤,卡夫卡便是如此,他年仅41岁便因病去世。
一个如此多情的人,怎么可能长寿呢?
如此说来,毛姆是一个有福的人,他曾经同样因为肺病住院,也差点丧命。
性格决定命运,让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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