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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病,结果被前男友医生俘虏了

我去看病,结果被前男友医生俘虏了

作者: 爱写小说的胖达 | 来源:发表于2023-04-02 10:06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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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人打架进了医院。
    结果碰见了前男友。
    侧腰处不仅有伤,还有他的纹身。
    他嗤笑:“我的名字,就这么让你难忘?”

    01
    我妹在我的书店闹事。
    我没忍住,跟她打了一架。
    此刻,我趴在医院的病床上。
    和曾经被我绿了的前男友,大眼瞪小眼。
    我怀疑会出事。
    因为安余生的周遭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了。
    他口罩上方的眼睛里满是冷漠和疏离。
    瞧我时皱着眉头,“衣服,往上拉一拉。”
    我犹豫了一两秒,没有动。
    男人不难烦地拧眉:“矫情什么?老子又不是没看过。”
    “……”
    我垂着头,默默地往上提了提衣服。
    受伤的地方很不巧,在右侧侧腰。
    他的大名,还明晃晃地纹在那,显得我对他有多念念不忘。
    浸湿了碘伏的棉球摁在伤口上,他的动作粗暴。
    知道的,是他在给我清理伤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狠了要蹭掉什么似的。
    上药时,动作干脆,毫不留情。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他瞟了我一眼,“疼?纹我名字的时候可没见你叫过。”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他却直径起身走了出去。
    再开门,进来的是个女护士。
    她说替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其它受伤的地方。
    我只好将卫衣脱下来。
    反正都是女的,只穿胸衣也没什么。
    除了侧腰,后背还有一块淤青。
    护士帮我上药时,我没忍住,问了句:“安医生呢?”
    “他去坐诊了,有什么事吗?”
    我摇头。
    我以为他会全程负责我的事。
    毕竟我是他的患者。
    “那安医生后面……”
    我抬头准备问护士,却蓦然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睛。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正打开一旁存放药品的柜门。
    他的笑,根本算不上友好,“放心,这是你最后一次见我。”
    我愣住,盯着他拎着玻璃瓶的细长指节。
    直到门被合上。
    才发现,没穿衣服的我,好像被他看了个精光。
    反应过来后,我的脸瞬间爆红,急忙套上了衣服。
    护士说我的伤不严重,拿些药回去抹抹,几天后再复查一次就行。
    我默默的去拿了药。
    直到离开医院,我都没见到安余生。
    压下心底的惆怅,我回了自己租的小屋。
    却发现我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
    我这才想起,我已经好几天没有交房租了。
    不是我没钱。
    是我忘了。
    想到房东那张恶心的嘴脸,我决定趁机换个地方住。
    搬家时,我花钱请拉货的大哥喝冰汽水,却被拒绝了。
    人家说汽水太甜。
    甜?
    我想起以前和安余生在一起,他总抱怨我爱吃甜的。
    又想起侧腰处的那个纹身。
    我本来早约好了人去洗掉。
    可洗纹身太疼。
    我怕疼。

    02
    第二天一早,我打算去晨跑,顺便买些早餐。
    恰逢对面的门打开,我一抬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俊颜。
    “操,老子怎么这么倒霉?”
    我和他对视,心想,他脾气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差。
    只不过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连生气的样子都好看。
    我扯了扯嘴角,抬头看他,“我也觉得很不幸,我们成邻居了。”
    他依靠着门框,垂下眼,“不幸你……”
    我猜他应该想说脏话,但到底没有爆出来。
    他反手甩上门,看都没看我,直接进了电梯。
    我想跟他一起下楼,可他鸟都没鸟我。
    我眼睁睁看着他将电梯合上,将我阻隔在了外面。
    原来两三年步入社会的生活,还是没把这位莫名其妙的脾气磨去分毫。
    等我下楼的时候,外面早已没了安余生的身影。
    我以为他去上班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谁知道,我跑着步,却突然看到了他的身影。
    我眼前一亮,快步朝他跑过去。
    可他却仿佛没看见我一般,从我身前跑了过去。
    我不死心,在后面小跑着追他。
    他却忽的停下脚步,冷冷的冒出一句:“别跟着老子。”
    他眼中的不耐,让我心口一缩,再也迈不开脚步。
    我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看了半天,末了自嘲一笑。
    他到底是有多厌恶我。
    不过,也是,他厌恶我是应该的。
    其实想想,我和安余生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怎么美好。
    大学时,有一次我路过学校操场,遇到几个同学。
    她们嘲笑我,还往我身上泼水。
    我没忍住,把她们摁在地上狂揍。
    还扯掉了她们的衣服。
    那一瞬间,周围所有人都愣了。
    当时,安余生正好路过。
    他说,我可能有病。
    后来,我被辅导员勒令站在走廊罚站。
    我坐在走廊的台阶上,忽地被阴影拢住。
    是安余生站在了我身后。
    我以为他找我有事,却没想到他会要我的微信。
    我是个视觉动物。
    安余生这种360度毫无死角的帅哥,我没有理由拒绝他。
    加了之后,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我分享他的日常。
    一开始我以为他对谁都这样。
    后来我才发现,他把我的名字置顶了。
    医学院院草安余生,总冷着张帅脸,我以为他本就性子冷淡。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看谁都不爽。
    所以我不懂他为什么会看上我。
    我是个不被认可的人,而他是个被所有人认可的人。
    这点,从他拿奖学金拿到手软,而我被所有人避而远之就能看出来。
    因此我在食堂吃饭时,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会坐我对面。
    直到我看到安余生。
    我以为他也是来吃饭的。
    可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我表白。

    03
    明明是他先跟我告白的。
    我坐在楼道口,盯着窗外晃动的树回忆着。
    直到电梯叮地一声将我拉回现实。
    我这才知道,安余生居然加班到现在。
    我以为他早下班了呢。
    凌晨两点了,他瞧人的眉眼染了倦意,毫不客气地打量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儿难堪。
    因为我回来的时候外面下大雨,我没带伞,淋了个落汤鸡。
    而且我把钥匙落在书店了,进不去门。
    我原本想着在楼道里凑合一晚上呢。
    谁知道被安余生撞了个正着。
    我低着头,声音很轻,“我忘带钥匙了。”
    他看了我两秒,扯了下嘴角,“三年不见,你怎么还是那么蠢?”
    我撇嘴,抬头看他,“你能收留我一个晚上吗?”
    他拿出钥匙开门,我在他身后跟着。
    可他却抱着臂横在我面前,“你可以去别人家借宿。”
    我试图撒娇,“可我只离你家近,只和你熟嘛……”
    其实我有想过,这几年,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跟他撒过娇。
    他早该铁石心肠了才对。
    “那你还是睡外面吧。”
    果然,铁石心肠。
    我怔怔地盯他,慢慢酝酿了一下情绪。
    不久,委屈和不甘就钻了出来。
    我啪啪地掉眼泪,谁知道几分真几分假,还真能让他在几秒内破防。
    他语气无奈,“你这丫的,哭的一个路数吧?”
    是,我以前在他面前没少哭过。
    好半晌,我哭得嗓子都哑了。
    他终于在鞋柜的旮旯角里找出鞋套,扔在我面前。
    我边吸鼻子边试着穿鞋,站也站不稳。
    最后他看不下去,握住了我的脚踝,帮我干净利落地换上。
    他家一如既往地清冷,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进屋后,他让我先去洗澡,可我却站着没动。
    很明显,几年不见,安余生似乎忘了我是个怎么样的疯子。
    我向前几步,猛地扑他。
    他猝不及防地被我压在了沙发上。
    耳边传来他清冷的低骂。
    他明明应该先关心他自己。
    可倒下的瞬间,他却下意识地护住了我的腰。
    趁他没反应过来,我动作利索地掀起了他的衣服。
    目光朝他左胸处看去。
    那里依旧有串写得很漂亮的字。
    纹的正是我的名字。
    我弯起嘴角,“安余生,你不也是没洗掉吗?”
    嚣张的结果,就是男人恼羞成怒,黑着脸把我赶进了浴室。
    望着被他使劲儿关上的门,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目光扫向右腰侧,我的眸光闪了闪。

    04
    那个时候,我的病情加重,每天都很烦躁。
    我总是和他说一些很丧的话。
    我知道那样不好,可我控制不住。
    所以我想找个事转移一下注意力,借此缓解病情。
    最后想到了纹身。
    他声线一如既往的清淡,带着点倦意,“你想纹什么?”
    我直言:“你的名字。”
    他沉默了两秒,哼笑一声:“呵,想过以后要是洗掉,有多疼吗?”
    说实话,我没想过。
    之所以想纹安余生的名字,是因为我二十几年黑暗的日子里,他是唯一的光。
    除了他的名字,我什么都不想纹。
    安余生没再说什么。
    所以他陪着我去了纹身的地方。
    他说他只陪我,打死也不会纹身。
    我躺在椅子上,听见纹身枪嗡嗡运作时,就想逃。
    安余生插着衣服口袋站在旁边,我仰头看他垂下的眼,冷淡而精致。
    我扯他的手,有些冰,他任由我抓着,“安余生,我怕疼。”
    手指被他回握,有些粗粝的触感轻轻痒痒。
    他的笑意并不太明显,“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晚了?”
    “安余生……”
    我第二声喊他时,他明显有点顶不住了,手指勾了勾我,妥协似的,“真怕疼?”
    我点头。
    一两秒,他思考问题总是很快,又很独断。
    转身就拿纹身参考的图样册翻,抬头指给纹身师看,“也给我纹一个,纹这里。”
    说话时,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我愣了。
    其实我只是想跟他撒撒娇,没想让他也纹身。
    可他说纹就纹了,懒懒散散的。
    他纹的位置皮薄,大概比我纹起来要疼很多。
    纹完红了一片,他自己看起来倒跟没事人似的。
    套上外套,他笑得惬意,“满意了?情侣纹身。”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好心情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哥陪你一起疼,给不给你面子?”
    回忆到这里,想到外面那个男人,我快速的洗完澡。
    最后穿上了我特意挑选的睡衣。
    打开门出去时,安余生正靠在沙发上看手机。
    我走过去,“安余生,你这里有没有消炎药?”
    他抬头,漆黑的眼睛看向我。
    我希望他多看我一会儿,可他的眸光并没有停留多久。
    有些懒散地起身,手机被他随手扔在沙发上。
    他往客厅里走,我就跟着他。
    大抵是拉开储物柜的门,我好像看见里面还放着以前我送他的玩偶,他居然没有扔掉。
    想再看清楚一点,他却侧了侧身子,挡住我的视线。
    他的声音很淡,“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去别人家,别到处东张西望?”
    这句话让我心口一缩。

    05
    他垂着眼,根本不愿意看我,整个人懒懒散散散的。
    倚着柜门,他晃了晃手中的消炎药,“伤口发炎了?”
    他的嗓音很淡,融进柔柔的灯光中依旧赏心悦目。
    我点头,乖巧道:“后背有些疼。”
    他将药扔进我手里,“自己上药。”
    见他转身就走,我追着他,“我够不着。”
    我追着他,他走得很快,又猛地停下来。
    我差点撞他身上。
    他叹气,转过身看我,“去沙发上趴着。”
    我乖乖在沙发上趴好,还把左肩的吊带扯了下来,露出受伤的左肩。
    他将消炎药抹在棉签上,凑过来帮我涂药。
    我喊他,“安余生……”
    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我常常不过脑子就说一些话,话刚出口时,难免难堪。
    就如现在,他默了好一会儿。
    他直起身,夹杂着少许戏谑的嗤笑,“林漫漫,在你眼里,是不是没有分寸感这种东西?”
    “我们的关系,有熟到这种程度吗?”
    “安余生,我……”
    我拉住他的手,他任由我拽着,可我却半天说不出话。
    他忽然轻笑了声,弯腰,将我的发丝勾在耳后,“我就这么像……你的狗吗?”
    漆黑的眼眸清清楚楚地倒映着我,我看见里面自己无措的影子。
    我承认,那一瞬间,我还是颤了下。
    他干脆拽着我的手,把我整个人翻转过了,直接压在了我身上。
    我的手腕很疼,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他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想要我过来我就得过来,想把我踹开,我就得配合你滚远点?”
    “现在你朝我招手,我是不是得跟你汪汪叫两声?”
    “嗯?”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了我的睡衣里。
    我已经很久没经历过这种事,没法很快适应,所以下意识地挣扎。
    他眯着眼,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躲什么?讨厌我?”
    他的指骨,硌的我下巴疼。
    我拼命摇头。
    其实我很想跟他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把他当狗,我也不讨厌他。
    可我张了张口,溢出嗓子里的只有呜咽声。
    偏偏躁狂症这时候又开始一点点消磨我的情绪。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可他喊我的名字,一字一顿,像是在慢慢咬着念一样,“当初是你先抛弃我的,是你说分手的,你在这儿委屈什么?”
    掉下来的眼泪被他胡乱地抹掉,他的动作算不上轻柔,甚至粗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盯着他身后那盏暖光灯看。
    思绪,偏偏不止地落进那团记忆的漩涡里。

    06
    我和安余生在一起后,听的最多的流言就是:我配不上安余生。
    我没有朋友,和舍友也不太熟,一方面因为我本就性格孤僻,另一方面还拜一个人所赐。
    我的妹妹,林乐乐。
    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聪明伶俐,又活泼开朗,嘴巴还甜,所以从小就被家人宠上了天。
    于是,我一直被她踩在头上。
    她看不起我,嫉妒我,做错事时总把祸往我身上推。
    她还号召她的朋友孤立我。
    甚至私底下曾千百遍地说过让我去死。
    我的性格本就不太开朗,拜她所赐,我越发孤僻。
    连带着家里人也越来越不喜欢我。
    后来,我被查出有狂躁症。
    一开始,父母还花钱给我看病,可上了大学,他们就不管我。
    而林乐乐总是在学校论坛上编造关于我的言论,说我是疯子,说我精神不正常。
    后来,她知道我和安余生在一起了。
    她大发雷霆,想不通安余生是怎么看上我的,不停地跟我打电话,要我和安余生分手。
    我当然不鸟她。
    可持续的语音轰炸让我精神越发衰弱。
    她不停地贬低我,说我配不上安余生,还在学校里散播我和小混混在一起的假消息。
    父母你爱她,总是让我谦让她,任凭她胡作非为。
    我不知道安余生是不是听到了那些风言流语。
    可我却越来越下意识地躲着他,渐渐不愿意跟他一起吃饭,不给他发消息,也不再深夜骚扰他。
    安余生感觉到了,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怎么不理我?”
    天知道那段日子,我一听见他清散的声线有多想哭。
    我跟他说,我没事。
    他默了好一会儿,轻哼道:“论坛里造谣你的事太假,别以为我会信。”
    他总是这样,拐弯抹角,又恰到好处。
    所以他太好了。
    我不懂我到底有什么配得上他,他到底有什么好喜欢我的。
    这段恋情为什么能被我们保持得这么完美。
    可那段日子,他却成了晃晃悠悠支撑着我的唯一稻草。
    直到父母打电话过来。
    直截了当,要我跟安余生分手。
    我不懂,我也是他们的女儿,为什么他们能偏心到如此地步。
    母亲轻轻柔柔地喊我的名字,行间里却不容拒绝,“你妹妹心情特别不好,你就受点委屈。”
    “和你男友分手吧,我听说他学医的,家里条件不错,不是你能高攀的,你们不合适……”
    是啊,我不配。
    所有人都在跟我说,我配不上安余生。
    我在楼道里哭了好久,安余生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才接起。
    我怕在宿舍里哭吵到舍友,抱着腿在楼道里,他给我打了五六个电我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分手吧。”
    他默了一两秒,回我,“你是不是有病?”

    07
    安余生就是安余生,他肆意又张扬。
    他很优秀。
    他可能只是弯腰看见野花里的我有点好看,就把我捡了回去。
    他不知道我家里那堆破事,他做什么都是他想做的。
    他甚至以为我跟他说分手,是在跟他开玩笑。
    所以他不愿跟我分手。
    于是我做了我人生里大概做过最后悔的选择。
    我出轨了。
    当着安余生的面。
    其实我只是拜托了一个学弟,让他借位跟我接吻。
    当时学弟欺过来的时候,我后悔了。
    我想躲,是学弟拉了把我,唇堪堪擦过我的耳畔。
    安余生看到了,他很崩溃。
    一天发几十条消息给我,说他不相信。
    他说我不是那样的人,他说只要我告诉他那是假的,他就回头,他说没什么,他可以拯救我。
    可我还是跟他说,我不要他了。
    记得他跟我打的最后一通电话,嗓音嘶哑。
    他话语里的情绪,特别浓烈。
    于是他一说话,我就哭了。
    他说,真有你的。
    他说,这是你的选择,是你不要我了,你给我记好了,是你的错。
    他可能喝了酒,说着说着,鼻音就浓了。
    他说,求你,回来吧,算我求你,行吗?
    他说了很多,我一句没有回他。
    最后,我挂了电话。
    那之后,他再没有出现过我的生命里。
    我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退了学,并跟家里人断了联系。
    打了两年的工,用攒下的钱开了一家书店。
    三年间,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打探他的消息。
    却不想,老天给了我们重逢的机会。
    我控制不住去接近他。
    就如我控制不住这三年不去想他。
    正出神,腰上陌生的触感猛地拉回了我的思绪。
    感受到那只大手往内里探去,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安余生,等……”
    男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漆黑的眼眸紧盯着我,“胆子真大,这时候走神。”
    看着这样的他,我忽地卸了力,任由他得寸进尺。
    他偏偏停住了,“嘁,躺平了?”
    我躺在沙发里,仰头看他。
    他好看的手终于从我的衣服里拿出来。
    因为做主刀医生,他的指甲剪得光滑平整。
    睡裙的领口被他慢条斯理地扣好,他轻笑道:“你这算什么?分点甜头给你的小狗吃?”
    我想摇头,他却钩住我的下巴,声音凉薄,“算了吧,你的小狗觉得你……”
    他终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吐出最后两个字:“恶心。”
    他的话让我浑身一颤。
    不想让他瞧不起,我推开他跑了出去。
    直到跑到楼下,才瘫一个角落无声的哭出来。

    08
    我坐在医院旁边的甜品店里,盯着外面的雨发呆。
    还真和安余生说的一样,我再也没在医院见过他。
    其实,明明是邻居,我俩却不经常见面。
    就算偶尔倒垃圾见到了,他冷冷一瞥,我也不敢怎么样。
    我有些害怕。
    曾经那么好的安余生,现在对我避之不及。
    我怕我再近一步,他会直接搬家离我而去。
    明明早已下定决心离开他,可再见他,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想黏着他。
    我知道,这样很不好,而这种情况只会加深我日益繁重的焦躁。
    连着几天的大雨,愁绪一股脑打在我心上。
    我有些不清楚下面该如何走。
    正出神,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高跟鞋。
    我之前听说林乐乐过了十八岁生日,她一向喜欢打扮,所以一成年就穿上喜欢的高跟鞋不奇怪。
    我抬头和她对视,没想到在这里也可以遇到她。
    运气太差了。
    她的视线在我身上转悠了一圈,嘲笑道:“姐,三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落魄了?瞧瞧你穿的衣服,真LOW。”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牛仔裤和T恤衫,并不觉得哪里低级。
    眼前这人就是没事找事。
    娇俏的女孩弯眼笑起来,冲我挑衅,“怎么没人给你买新衣服?”
    “哦,我忘了,你根本没有朋友,连爸妈都不要你了。”
    这嘴真欠。
    我很想抽她,可在甜品店,我不太想动手。
    于是我站起身,准备不理她,直接走人。
    可她明显不想让我离开,“听说你去了安余生所在的医院,你不会特意找他的吧?”
    她在我身后叭叭个不停,“姐,你还对他念念不忘?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觉得你配得上他?”
    “人家说不定嫌你烦,谁让你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疯子呢。”
    深吸了口气,我转身,回击道:“我的事,和你有屁关系?”
    我满脸不耐,语气不善,“你他妈的不应该担心你这傻X脑子能不能考上大学?”
    林乐乐明显被我骂蒙了,好半晌没有动作。
    我瞧她这傻样,本不想再理她,谁知道她直接一巴掌来甩在了我脸上。
    于是后面的场景,我有些不受控了。
    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心跳蹦得很快,什么都停不下来,满脑子都是冲上去,别管什么乱七八糟的。
    女人打架,无非是拿指甲刮脸,扯对方的头发。
    我听见她骂我疯子,周围人反应过来劝架。
    回过神的时候,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头发被她拽掉几根,头皮生疼。
    我没哭,我也不想装可怜。
    所以周围的人都安慰她。
    林乐乐狠狠地盯着我,给母亲打电话,说我欺负她。
    接下来,她开了免提。
    于是我听到我的亲生母亲,对我穷尽一切词汇的恶毒咒骂。
    说我白眼狼,说不该生我,叫我给林乐乐道歉,跟我说永远也别再喊她妈。

    09
    有店员上前问我们到底什么情况,告诉我们不要大声喧哗。
    电话里,母亲大概在安慰着林乐乐,帮着她一起骂我。
    我麻木地听着。
    我脸上大概有不少抓痕,所以看起来更像一个狼狈的疯子。
    低头时,我才发现我点的咖啡杯在打架的时候被摔碎了,咖啡流了一地,瓷片亮的晃眼。
    听着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我有些不敢抬头。
    直到视野里出现一双鞋。
    很奇怪,无论是看见安余生的什么东西,我都能认出是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插着大褂的口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看我的表情,有可能是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张了张口,喊他的名字,“安余生,我额头是不是破了?”
    我知道我为什么依赖安余生,无非是他在我空洞的二十年里给了我爱而已。
    现如今爱是他的东西,他收回轻而易举。
    我仰头看他,眼睛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和期待。
    他站我身前,眼里是公事公办的冷漠,“处理伤口去医院挂号,找护士。”
    我呆愣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我只是路过。”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没想管我。
    别找他,也想着别让他处理伤口。
    是啊,他跟我说过的,他觉得我恶心。
    我确实活该,本就是我抛弃他的。
    我到底凭什么再让他回来爱我?
    我猛地低下头,脚底下的瓷片亮晶晶的。
    想着咖啡是我点的,也是因我打架摔碎的,就算要保洁人员打扫,我还是先把它们归一归比较好。
    可是手碰到那些碎片,我却忽然将它们抓进了手心里。
    然后握紧拳头。
    一阵疼痛袭来,我愣愣地盯着血一滴滴地从掌心流出,溅在地板上,混进细碎的瓷片堆里。
    摊开手,细小的瓷片全扎进伤口。
    好疼。
    可我还没仔细看,手腕就猛地被人抓紧,泛白的指骨捏着我手在抖。
    我很少见安余生失措的样子,鲜红的血顺着我的手染上了他的皮肤。
    他几乎是咬着牙在喊我名字。
    连尾音都在颤。
    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也懂我的卑劣性,所以我坐在病床上,垂眼看他低着头,一点一点拿镊子夹走我伤口里的碎片。
    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安余生,你还是没法不管我。

    10
    生理盐水冲洗伤口时会有些疼,我下意识地缩了下掌心,却被他牢牢固定住。
    他始终低着头,没说过一句话。
    眼睫垂下时,轻轻扬扬地在他的眼睑落下一片阴影,掩住了他的神色。
    感觉,他在生气。
    还是很生气的那种。
    我动了动被他握着的手,他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终于在我第五次不安分地挣扎时,他抬头看我。
    漆黑的双眼,总给人冷冷冰冰的感觉。
    他微微皱着眉,“乱动什么?嫌扎的玻璃还不够?”
    他越说声音越大,“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用手抓玻璃?”
    我呆愣地看他,他俊朗的脸上满是怒气。
    这个样子的他,真的好凶。
    我乖乖的不动了。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
    我主动找了个话题,“安余生,我又发病了。”
    我伸手碰了碰自己的下巴,这里也被挠了,一碰就疼。
    我低下头,“这几年还是没控制多少,焦躁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吓到人。”
    他不出声,我像是自言自语,“刚刚也是,我明知道我不该打架的,可我控制不住。”
    我小心翼翼的瞟他,“你出现,我就控制不住想找你,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知道我是个胆小鬼,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博取你的注意。”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下意识地嘴硬,“所以你……体谅一下。”
    他抬起我的下巴,冰凉的棉球蹭进伤口,“体谅?说实话,你挺烦的。”
    又到了熟悉的安医生暴躁清创的时间。
    他的声音清醒冷静,“多愁善感,胡思乱想,你的小毛病还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我被他说的抖了一下,心猛然坠入谷底。
    纱布一圈圈地缠上手心,他继续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既然丢下我,就别后悔?分手是你说的吧?现在又回来找我,是不是太廉价了?”
    廉价。
    这人有时候,说话真的又寡情又直接。
    我感觉我头低得快看不见了,被他一股脑的话拉扯着心绪。
    他说得对,所以我觉得煎熬又……羞耻。
    面前的人站起身,白色大褂的边在我眼里晃了晃,“有件事忘说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我,“我准备搬家,换个离工作近的房子。”
    “……”
    一颗心被人带着不断地往下坠。
    感觉身体发着冷汗,漫天盖地的失落朝自己袭来。
    眼前的事物有些恍惚,眼眶慢慢红了。
    我咬着嘴唇,发不出声音。
    安余生离开的步子非常干脆,没有一丝不舍。
    我忽地有些不满,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站起身猛地追上他,拉他的手腕,将人抵在了门板上。
    我仰头看他。
    他瞧人时总带着漫不经心的劲儿。
    说实话,挺欠的。
    于是我拎着他的衣领吻了上去。
    心里还想着,干脆疯了吧,摆烂吧。
    我有什么办法,人真的能控制自己不去靠近喜欢的人吗?
    反正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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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我去看病,结果被前男友医生俘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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